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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糾纏…………理智在軀體的迸合中煙消云散,近乎灼燒的高溫和無法抑制的激情讓奔涌的海潮不再成為聲息的主流,喘息,律動,進退,糾纏……是忠實,也是決絕…………沒有明天,今天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蝕刻在心底的墓志銘;任由風吹,任由雨淋,任由雪霜侵襲,卻始終不會消失,直到生命的盡頭……傍晚,當夕陽西下時,異常疲倦的我靠著他的肩躇立在波斯普魯斯海岸邊,凝視著對岸的戶牘在落日余輝的映照下泛出的點點桔紅。“美得不可思議?!?/br>夕陽的余輝映著他雕像般的輪廓,一如神祗般的完美。“對……”他牽起我的手,溫熱的掌心緊實密合,沒有絲毫縫隙。“我現在有跳下去的沖動?!?/br>仿佛想要印證自己所言那樣,我站直身體,向前跨了一步。“那就綁上石頭,我和你一起長眠在這里?!彼f。我隨手揀起一塊石頭,掂量著它沉甸甸的感覺--“付諸行動如何?”聽不清他的回答,因為當他的回答音落的那一剎那,我已被一股力量猛然拉入了海水中。嚴酷的冰冷頓時侵襲了我的全身,潛藏在我內心深處的溺水恐懼感也再次撲面而來。……倉皇中,苦澀的海水涌入了我的口鼻中,強烈的窒息感讓每一個細胞都嘶喊著痛苦,想要從我身上分離以尋求解脫……在短暫的幾秒內,我的意識呈現出一片空白,什么都無法思考,也沒有任何掙扎著求生的欲望,只是任憑身體筆直地下沉,下沉,直至墜入無邊的黑暗……當冷冽的海風吹醒我的意識時,大地已被一片暮色所籠罩,點點的繁星在天際閃爍著,若隱若現,忽明忽暗。它們離得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躺在潮濕又冰冷的巖石上,我靜靜地睜著眼,看著天,許久沒有言語。“……我們為什么要這么痛苦?”他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此時變得沙啞而枯澀。“因為自私?!?/br>我的嗓音低啞地幾乎聽不見。“小語本不該是束縛,但因為我們都自私,卻又自私得不夠徹底。所以,她就成了無辜的束縛?!?/br>我的話,讓他苦笑;而他的苦笑,讓我心悸。“……也許早在你和小語相識之前,我就該消失在這世界上?!?/br>“這世界上沒有也許,也沒有如果。同樣是冰冷而又潮濕,我寧愿躺在海底,也好過行尸走rou一輩子?!?/br>他沉默了,許久,他才以一種決絕的口吻道:“向小語坦承,即使這會讓我們三人都痛苦?!?/br>我坐起身,筆直地注視著他,“你終于說出口了?!?/br>“……虞,我承認,”他轉過身,“身為一個情人,我猶豫得太久;做為一個父親--”“你卻猶豫得不夠久?!睅捉床废戎奈医酉滤丛f出口的話語,而后,我反問,“你的不夠久是多久?”“……如果愛得不夠,也許會是一生那么久?!?/br>“既然不是耶酥,也與普羅米修司無關,何必這么自虐?”冰冷與冰冷相擁,卻擦出內心些微的暖意,“身為罪人,早日坦白自己的罪行永遠好過當無辜者發現的那一天再負荊請罪?!?/br>“如果我們得不到小語的原諒?”他的呼吸棲息在我的肩膀。“再一起墜入地獄也不遲?!蔽夜麛嗟卮鸬?。他笑了,悲哀中帶著滿足。“……你的一切,總是讓我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br>“如果這是贊美,我會很樂意接受?!?/br>迎面而來的涼爽海風讓濕透的衣服呈現出難以言喻的冰冷,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我哆嗦了一下。“如果我不是和你一樣濕,現下正是我表演體貼情人的好機會?!彼酒鹕?,欲將同樣身為男人,卻明顯矮他一截(牙有些癢,生人勿近)的我帶入懷中。“所以,你現在的行徑很明顯是雪上加霜?!蔽颐撾x他一樣有讓人患上肺炎嫌疑的臂膀所及范圍,“我可以大膽假設你不想讓我英年早逝,所以現在泡個熱水澡是唯一英明的決策?!?/br>“鴛鴦???”他原本該是沉穩的笑在黑暗的映襯下卻帶著淡淡情色的味道。“如果我們是肥羊rou的話?!?/br>“除了鴛鴦火鍋外,著名的川菜水煮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br>“水煮魚?”我停下腳步,不覺失笑,“那是什么?”“新鮮的魚rou在透明的金黃色沸油中漂流?!彼稳萘藗€大概,然后牽起我的手大步歸去。“等我們從地獄回來,可以去上海大快朵頤,順便滿足你的好奇心?!?/br>“不持反對票?!?/br>跟上他沉穩有力的步伐,我們并肩朝著投宿的別墅區欣然而去。我們的背水一賭使剩下的數小時廝守脫去了陰影,也驅散了壓抑,變得自由、大膽而又無約束。淋浴過后,我們身體力行地充當‘水煮魚’里最重要的角色--魚rou。當然,眼下浸泡著我們的金黃色透明液體絕不會是沸騰的植物油,而是加入了地中海的特產--沙灘溫泉素的熱水。肩靠著肩,背貼著背,雖然是健康指數百分百的沐浴姿勢,但透過溫熱的水,他那更甚于水溫的肌膚溫度仍是引發了我身為一名健康男性的豐富聯想力。反手握住那只不屬于我的手把玩,卻意外地發現他的手指不僅有力且修長,一如鋼琴家的手。“雖然只見識過一次,但我不得不贊美你的鋼琴演奏水準?!?/br>“你的贊美讓我很受用,不過我的心虛卻還是忍不住作祟?!彼偷偷剌笭?,“其實,我之所以會點皮毛,著實是拜了幾年前因為工作需要而被迫學習的基礎鋼琴課程所賜?!?/br>“哦?”我揚眉。他笑著轉過身,“三年前我們在匈牙利的布達佩斯拍攝一組世界級品牌的休閑服和西服時,為了充分表現出大師們所要求的近乎吹毛求疵的優雅和高貴,包括我在內的六名男模都在布達佩斯音樂學院學習了一段時間的鋼琴課?!?/br>“布達佩斯音樂學院?是李斯特親手創建的那一個?”我有些意外。“對?!彼h首,半開玩笑,“因為水準太高,所以我們那段時間猶如在地獄里煎熬?!?/br>我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弧度--“‘煎’了多久才成就一鍋多瑙河濃湯?”他想了想,“三個月吧?!?/br>果不其然,他只需三個月就能完全與我被迫苦練了三年的小提琴契合,也許用‘奇跡’還不足以形容。“好吧?!彼首魃畛?,“我承認,之后我又偷偷練了一陣子?!?/br>“--為了什么?”他笑而不答。“欲擒故縱是不道德的行為?!?/br>幾秒之內,我得了斜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彼詭硢〉男β暤统炼行?,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