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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他們只是護送?”蘇啟才不會輕易相信楚辭的人呢。“那還能怎樣?”蘇凝瞪大眼睛,這哥哥是不是太敏感了。其實楚辭也沒那么壞!等兩天后,聽見身后馬蹄聲響,一眼望去塵土飛揚,蘇凝就明白了。敢情這宴清就是一塊定標石,有他跟著,他們走到哪里,楚辭都能順利找到。楚辭策馬走到蘇凝的馬車前。蘇啟剛掀起簾子要給他來個連炮轟,結果,楚辭一臉風塵卻笑容柔和,把蘇啟看得一愣。“楊梅,洗過的?!?/br>蘇啟這才注意到他一手執韁,一手提了一個竹籃子,滿滿一籃的紫紅楊梅,看看就惹人口水。蘇凝咳嗽了一聲,接過籃子,以禮道了聲謝。楚辭點點頭,也沒多說話,便伴著馬車不緊不慢地跟著。這氣氛有些詭異。至少蘇啟是這樣覺得的。偏頭看看自己的弟弟竟毫不猶豫地吃起來,蘇啟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于小題大做了。明明之前才說了不干涉他們,可每次看見楚辭,他就渾身長毛般的難受,恨不得將他抹殺!說來這楚辭也怪,一路上,頂著大太陽,他們不停他也不聽。他們一聽,馬上就會有人來伺候,或者碰上清涼的冰鎮雪梨,或準備好當地的特色美食,甚至還給他們兄弟送了上好的綠茶……“哼!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撐下去!”蘇啟面色不善地瞟了瞟天上。這梅雨季節,不下點雨都說不過去。反正他們可以躲在馬車里,楚辭可只是騎了匹馬,他就不信了一個王爺還能真能討好別人到如此地步。“主人,這是變天了。要不要找個地方歇腳?”宴清從后面追了上來。楚辭也看了看天色,嘴角微微翹起,這天變得正好。果然,不一會兒,悶雷在頭頂滾過,悶熱黏膩被一陣風一吹而散。楚辭帶的侍衛隊只有幾十人,可他帶有部分地方軍隊,有五百人。蘇凝看著雨水從天而降,不禁探頭回望了一下這隊人馬,這一眾人就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這樣任憑雨打下來。這梅雨還不像是一般夏日的暴雨,來得突然,過得也很快。它就這樣淅淅瀝瀝淅淅瀝瀝,不緊不慢地往人心頭砸。直砸得蘇凝心里發毛。“主人,您身上的傷還未好!淋了雨傷口很可能崩開化膿,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宴清的聲音,十分應景地響起。蘇啟忍不住就瞟向蘇凝。蘇凝眼睛動都沒動一下,看似充耳不聞品著香茗,吃著景致的點心。蘇啟挑開簾子看了看楚辭,雨水從頭頂直躥入脖子,袖子褲腳都在滴水了。這種悶熱潮濕黏膩的感覺,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是這個傷勢未愈的人。但蘇啟知道,楚辭就是在以此堵蘇凝心軟。而蘇凝看似沒有任何動靜,他這個做哥哥的如何不明白,蘇凝只是不想太違逆自己的意思。“停!”蘇啟不甘心,卻沒辦法真跟這個皇子的身體置氣,若出了問題,到頭來,龍椅上那位還不是找蘇家的麻煩。蘇凝端在手中的茶盅滯了一下,在馬車穩穩當當停下來時,才終于抿了一口,眼睛下意識地往外面瞟去。蘇啟嘆了口氣。他這都什么弟弟呀!“端王殿下,叫你的人扎營吧,這雨沒那么快停!”楚辭高坐在馬背上,臉上褶子都沒打一個,裝得讓人恨不得揍他一頓。“咳咳……哥,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想看看他的傷……”蘇啟臉一僵,看著面無情緒的弟弟,只得出一個結論:這個更能裝。一刻鐘后。楚辭被拔掉了衣服,露出上半身結實的肌rou以及遍布的傷口。布條上有隱隱血跡,拆開一開,傷口是沒崩開,但并不表示養得好。蘇凝看得直皺眉。楚辭一向有人照顧,他并不擔心他的傷勢??梢运斎諒那咴纯蜅3鰜淼哪?,不躺個十天半月是不行的。誰知道他三天就敢往西平了。“嗚——”蘇啟是越看越氣,這廝絕對是故意要讓弟弟心疼的,否則一個王爺怎么可能把自己搞成這樣。好吧,就算他是為了蘇凝這樣折騰自己,蘇啟也不得不為之動容。因為這個動容,只讓他更氣。“忍著點!”蘇啟沒好氣地擦拭著傷口,也不知道是被雨水還汗水泡過,很多傷口附近的皮膚都泛了白。他這一身,疤痕是留定了,而且還是很壯觀的疤痕!蘇凝看著蘇啟毫不客氣地在楚辭傷口上揉,心肝忍不住就顫悠起來,嘴唇抿了抿,卻不敢讓蘇啟輕點。楚辭雖然疼,可眼睛卻看著蘇凝,看著他額頭的冷汗,看著他攥緊的拳頭,心情不要太好。蘇啟無意間瞥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這下手下更沒了輕重。“啊——”一聲聲慘叫,連外面正在搭帳篷的軍士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宴清抹了一把額頭的也不知是雨還是汗的存在,在心底默默地嘆息一聲。當然,楚辭的苦rou計最終也沒能如愿。隊伍再次開拔時,另一輛馬車華麗麗地矗立在隊伍里。蘇啟冷著眼道:“端王殿下還是要保重身體!再好的靈丹妙藥也沒有自愛來得有用!”說罷毫不留情地拉下簾子,楚辭連蘇凝的臉都沒見到。就在蘇家兄弟優哉游哉地往京城去時,京城已經炸開了鍋。蘇家三公子還活著。不但活著,還潛伏在暗處,為圣上辦事,與蘇御史、端王聯手一舉拔掉了秦州私制兵器官吏和西平侯。私制兵器本是驚天大案,牽扯的還是甄氏的秦州和世代侯爵西平侯,還沒有引起兵患,這足以證明這三人的能力和實力。朝廷要嘉獎也是理所應當的。兵部督辦不力,兵部尚書甄無煥盡管扔出了幾只替罪羊,也壓不住言官彈劾。更何況是有人cao控的彈劾。朝廷之上,文武百官,瞬間一窩蜂似的要甄氏門閥承擔起這個責任來。激烈一點的,要治甄氏的罪,平和一點的,要格甄無煥的職。這幾年,三大門閥先后被被削弱,眼睛亮一點的,自然清楚是龍椅上那位已經開始要整治朝綱,鏟除三大門閥在朝野中的勢力。一時間,前宰相陸氏、兵部甄氏、世襲王侯之家劉氏,幾十年的老底都被人掀了出來。什么黨同伐異、賣官售爵、結黨營私等等,各種彈劾一窩蜂地涌上龍案。楚翰本虛了虛眼,“這些人可真能揣摩圣意!”這話隱含著怒火和嘲諷。蘇哲榆皺著眉頭翻閱那些扔到他案前的奏折,不是彈劾三大門閥的,就是揭露其陳罪的。這樣的奏本堆了一書案。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