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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心有所屬,你莫再執著?!?/br> “心有所屬,莫再執著……” 林芝嵐看著云宣玖的手,恍惚著重復完這句話后眼中突然升起陰霾,眨眼又沉入眼底。她輕輕柔柔地一笑,然后欲握住云宣玖的手…… 云宣嵐告訴了她,只需觸碰…… 侍琴突然跑來喊道:“九王爺,太后叫您過去!” 云宣玖應了一聲后竟未等林芝嵐借力站起便直接收回了手,弄得林芝嵐差點栽倒在地。葉景輝滿嘴嘖嘖地走過,嫌棄道:“這兄弟兩沒一個憐香惜玉的?!?/br> 話雖這樣說,他卻也完全沒扶林芝嵐的意思,在他之后走向宮門的眾人也都看也不看林芝嵐一眼。 林相被貶,云宣嵐已死,已無人在意她。 林芝嵐突然扯出一個無聲又怨毒的笑容。 …… 翌日,云宣巍攜親信快馬加鞭趕往并州,因并州只與云安相隔一城,日夜不休三日便到。衛云傾看著女扮男裝的侍琴心有疑惑,卻也等云宣巍處理完了事情才問:“她為何要扮成這個樣子?!?/br> “因為云國女子……”云宣巍本理所當然地回答,卻突然愣住。這時侍琴接著道:“回衛姑娘,我云國女子不可從軍,不可為官,更不能進入軍營?!?/br> “不止如此……”云宣巍漸漸面露苦澀,“未出閣女子不可拋頭露面,出行必帶輕紗,就算是已為人婦,也需專注于相夫教子,此乃百年傳統……” 衛云傾也是一愣,隨后皺眉道:“你們云國對女子管的可真嚴?!?/br> 云宣?。骸霸苾A,我絕不會以此束縛你?!?/br> 衛云傾凝視云宣巍半晌才道:“嗯,我相信?!?/br> 之后以云宣巍率兵于沼澤中突襲鮮于先鋒部隊,取得了第一場勝仗打響了此次戰爭。 之所以選在并州,也是因為周圍沼澤眾多。正值冬季,沼澤表面凍結無論走起來還是看起來都如平地,內里卻無變化,只需使些手段便能讓其成為天然的陷阱…… 軍心散漫一時難改,便只能如此了…… 而這接連取得的大勝,倒也讓衛國軍隊士氣漸漸高漲。至于接連敗陣的鮮于,卻是更加群情澎湃。 他們可以輸給衛國,甚至可以輸給大通,但決不能輸給云國這樣的垂暮之國! 鮮于主帥營帳中,呼延豹轟然跪下,哀道:“陛下,恕末將無能,實在不是衛云傾的對手?!?/br> 他面前的人輕笑一聲,“你覺得帶兵的人是衛云傾嗎?” 呼延豹抬眸,疑惑道:“難道不是嗎?” “朕很了解她?!滨r于翰把玩著手中羊角杯,嘴邊噙笑—— “若云宣巍幫忙,她確能在短時間內熟悉云國地形,可她絕不會只用這一種手段。她自己有著孤軍深入的絕對實力,而且很擅于利用自己擁有的一切優勢??晌覀兊暮蠓街两裎词艿絪ao擾,這證明對面的人沒有能力偷偷越過我們的防線?!?/br> 呼延豹越發疑惑了,“可衛云傾確實去了云國,她為何不出手?” “很簡單,男人的自尊心。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若連保衛自己國家這種事都需要她幫忙,那不是太丟臉了嗎?” 羊角杯傾斜,澄澈酒液入喉,鮮于翰一抹唇角露出個勢在必得的笑,“正好讓衛云傾看看,誰才是更配得上她的男人!” 呼延豹一愣,須臾猶疑道:“陛下,您當真看上了衛國長公主?” “她不僅是最美的,還是最強的……”鮮于翰撫唇低笑,“而且有個衛云傾這樣的皇后,你不覺得對鮮于極好嗎?” 男人低沉蠱惑的聲線中,呼延豹也忍不住暢想,臉上慢慢露出了有些瘋狂的笑。 “若您與衛云傾聯手,必定所向披靡!我鮮于稱霸天下指日可待!” 野心。 欲望。 鮮于翰毫不掩飾地將其展現,雙眸似蛇冰冷,又似虎兇猛。 “若能得到她,鮮于也不需要另一個陛下了?!?/br> 另一邊云國軍營中,衛云傾突然打了個寒顫。 林夕擔憂道:“殿下,怎么了?” “沒什么……就突然感覺有點惡心?!?/br> 林夕壞笑道:“惡心~” 衛云傾無奈地敲了敲她的腦袋,“你這小腦瓜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呢?!?/br> “當然是想……” 衛云傾突然捂住了林夕的嘴,食指在唇上輕點了點,林夕立刻會意地點了點頭,不止閉緊了嘴,還放緩了呼吸,跟著衛云傾無聲地走到門邊。 門簾猛地拉開,衛云傾皺眉看著例行巡視走過的一隊士兵。 看似毫無異樣…… “殿下,怎么了?” 衛云傾瞇眼盯著走遠的那隊士兵,“你覺不覺得最后的那個有點太過瘦弱了?!?/br> “有嗎?云國人都挺瘦弱的?!?/br> “走,去看看?!?/br> 然而衛云傾剛剛邁出一步,侍書就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邊跑邊喊:“將軍,陛下受傷了!” 衛云傾心頭一緊,迅速冷著臉朝主帥營帳大步流星走去。撩開門簾第一眼看見的是并州將領左將軍,他作為云宣巍信任的人是知道衛云傾身份的,所以當即鞠躬道:“衛姑娘,是末將無能,沒能保護好陛下?!?/br> “事已至此就別說這種廢話了?!毙l云傾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看著侍琴問道:“怎么樣?” “箭未射中要害,可這箭有些奇怪,奴婢不敢拔?!?/br> 衛云傾看向云宣巍胸口,細細打量一番后瞳孔猛地一縮,沉聲道:“你不拔是對的,這是鮮于翰特有的箭矢,不僅箭頭有倒刺,箭身上也有血槽,這箭又離心脈太近了……” 侍琴與侍書瞬間臉色煞白,侍書更是驚慌道:“那……那怎么辦?” “能怎么辦,直接拔唄……咳……咳咳……” 衛云傾瞪向云宣巍,“你給我閉嘴!”說完她抬起手攤開,“刀拿來?!?/br> 侍琴依言遞上刀。 “火?!?/br> 侍琴依言遞上火,然后膽戰心驚地看著衛云傾的動作,顫聲道:“衛……衛姑娘,您是要直接拔嗎?” “我能拔,你們不行?!?/br> 不止侍琴驚慌,左將軍也上前幾步想說什么。衛云傾瞥他一眼后直視云宣巍的眼睛,淡淡道:“你信我嗎?” 云宣巍蒼白的薄唇勾起,輕聲道:“信?!?/br> 若沒有云傾他早已死了,所以……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br> 衛云傾狠狠翻了個白眼,“我殺你干嘛?!?/br> 云宣巍本人都這樣說了,侍琴和左將軍也無話可說,只能繼續旁觀,可在染血的箭頭被猛地拔出的時候,他們心跳還是緊張地漏了一拍。 不過…… 他們預料中的大出血場面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衛云傾瞬間蒼白的臉色,與額角如瀑的冷汗。林夕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