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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琦并未上馬,只慢慢步行回府。途徑鬧市被一小孩撞到,孩子的母親立刻慌張跑來,連連躬身道歉。 “無事?!?/br> “謝謝大人?!?/br> 方琦唇角帶笑看著母子離開,眼神卻陰霾可怕,冰冷地盯著小孩后頸上的紅點。 今晚,這個孩子便會悄無聲息地死去。這一個還不夠,他需要更多來平復心中不快。 如今已無官職傍身,他得好好想想。 方琦加快速度回到府中,然后看見了等在他房中的應修,臉色瞬間陰沉:“你來干什么?” 應修淡淡道:“以你的能力,就算那些人藏得再深,你也能將他們挖出來?!?/br> “然后呢?”方琦冷笑道:“你來這是想提醒我,我犯了個多大的錯?” 應修搖了搖頭,“整個衛國,除了攝政王以外,你覺得還有誰有能力蒙住你的眼睛?” ☆、第 45 章 月上枝頭, 潑灑月光的湖面倒映出衛云傾淡然的神色, 也映出她身邊神思不屬的林夕。 “殿下,方琦真的會來嗎?殺了殿下, 他自己得不到什么好處, 甚至會連累方媚?!?/br> 石子落水,激出層層漣漪, 寂靜的夜中,平日難以察覺的漣漪聲清晰可聞, 又很快被衛云傾的聲音蓋過。 “他對衛連比你想象的忠心, 只是和應修不同,他有的不止是忠心,還有期望,他們希望他們的主子是站在最高位的。應修的口才也比你想象的好?!?/br> “應修?口才?” 林夕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兩個詞聯系在一起。 衛云傾輕笑, “不叫的狗, 在其主人利益受損之時,叫的比其他的要響多了……你也回房吧?!?/br> “殿下, 我還是……” 衛云傾抬手撫上林夕臉頰, “你是陪在我身邊最久的人, 應該也是最懂我的人?!?/br> 林夕沉默片刻, 頷首應是。 今晚, 對長公主府,甚至對整個京都,都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衛云傾閃身躲過直刺咽喉的劍鋒,唇角輕勾順著長劍看去, “現在京都有幾個一等高手?方大人蒙面有意義嗎?” 黑衣人唯一露出的雙眼微瞇,似毒蛇緊盯獵物,滿是冰冷的殺意。正如衛云傾所說,現在在京都的一等高手只有他,衛云傾與應修,既然出手,便必須成功! 方琦手握劍柄發力,長劍一彎,從后襲向衛云傾要害,同時數枚尖帶慘綠的細針從他袖口飛出。前后夾擊,已是死局,可對衛云傾來說不是。 雄厚內力震飛細針,衛云傾還對方琦擊出一掌才飛身躍上房頂。 方琦后退半步,驚道:“你居然已到中品?!” “應修讓你來刺殺我,卻連這都不告訴你?” “多說無益!” 中品他照樣能殺! 方琦飛身而上,衛云傾卻似無戰意般轉身便逃。 如此好的戲,怎么能只在公主府里演呢…… 慶武軍軍營就在京都之中,大到宮城巡防,小到街巷之爭,都在他們的管轄范圍內。其統領也少有回府,經常就在營中歇息,近日更被元和公主鬧的焦頭爛額,忙了一天終于躺下,但剛剛合眼就聽見驚恐慌張的喊聲。 “喊什么喊!永遠學不會處事不驚!什么事值得這般大驚小怪!” “長公主與人打起來了!” 這冷不丁地一嚇,睡意散得一干二凈??删忂^神來,統領心中也緊張不起來,甚至還想笑,“哪個傻子敢和長公主打?” “不知道,那人蒙著面,不過應該是別國的一等高手,不然也不能一路和長公主打到朱雀大街?!?/br> “一等高手?!”統領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道:“馬上帶一隊強弩手跟我走!” 長公主若在京都有失,別說他頭頂的烏紗帽,怕是連腦袋都要一起丟了! 他也是有幸看過應修和長公主交手的,可當時長公主還只是二等,應修又不可能下重手。如今帶著人趕到朱雀大街,看著眼前精妙絕倫又讓人眼花繚亂的戰局方才知道一等有多強。 那黑衣人如附骨之疽緊隨長公主的每一步,次次出手都是他覺得絕無法招架的殺招。然后便膽戰心驚地看著長公主險險躲開。 “大人,射箭嗎?” 統領猛拍小兵腦袋,“怎么射!萬一傷到長公主怎么辦!” “那……那我們就看著?” 統領這下拍得更重,“怎么可能看著!馬上讓人進宮稟報攝政王!” 旁人眼中,黑衣人武功詭異陰毒,才令長公主也應付疲累。而身處其中的衛云傾,感受到的卻是自己所習武學高深。 面對同一等級毫無留手的對手,居然不盡全力也可應付。 衛連給她的,確實是如他所言最好的東西…… “傾兒!” 衛云傾看見了衛連,看見他無半分平日從容,眼中驚恐擔憂絕非作偽。 他是不是也對殺死父皇心懷愧疚呢…… 接下來衛云傾并非如計劃失手,而是真的走了神,被涂了毒的匕首刺入胸口。 “傾兒?!” 衛連驚呼一聲,一躍飛離轎攆,未再隱藏自身武學,一掌便將還欲出手的方琦打得吐血倒地。也沒看他,只看著衛云傾慘白泛青的臉色,自己也怒到臉色鐵青。 “傳陳院首!”衛連一邊說著一邊將衛云傾攔腰抱起,“將方琦壓入天牢,天亮問斬!” “這是……方大人?” 壓著黑衣人的士兵先是一驚,隨后便如臨大敵地讓人取來精鐵鐐銬,更是團團圍住,生怕方琦暴起反抗。方琦卻無半分反抗之意,反而大笑出聲。 他的主子是賜予他一切的人,如今卻連一個冰冷的眼神都不愿施舍給他…… “衛云傾必須死!” “閉嘴!” 士兵眼露驚恐,粗暴將方琦的臉狠狠按到了有著粗糲砂礫的地面上。臉上立刻血rou模糊,傳來陣陣刺痛,方琦卻依舊盡力抬頭,固執看向前方。 而那個跟在衛連身邊的男人,未回頭看哪怕一眼。 …… “稟攝政王,匕首未刺到要害,可這毒……” 衛連臉色陰沉,“陳院首直說便是?!?/br> “方琦用的那些毒攝政王也知道,縱然及時解除不會傷及性命,可對身體也會造成損害。長公主常年征戰,又向來不看重自己的身體……恐需雪蓮王這般藥材調養……” “去取雪蓮王?!?/br> 應修頷首應是。 陳院首拿得雪蓮王再次走入寢宮,看見的便是倒了一地的醫女,只有一人站著,遞來一張紙條。上書—— ‘勞煩陳院首將雪蓮王封存,待出宮后再送往公主府?!?/br> 陳院首皺眉疾書—— ‘微臣對攝政王說的雖有夸張之處,可殿下確被毒牽出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