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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越來越刻骨的體認。而他最重視的兩個人,都是生命倏忽即逝的正常人。見獸起身準備直接離開了,藥師旋即開口喚住他。「小鬼?!?/br>獸沒有回頭,就只停駐在絕默為他打開的門前聽著身後的藥師要對他說什麼。那一刻,藥師突然懷念起冷邢剛領著十幾歲的獸來找自己,說要學毒的情景。「你是唯一共同繼承我和冷的人,我真的…」獸沒有聽完就一言不發地跨出門檻,頭也不回的離開。墊後的絕默淡然看了藥師一眼,便關上門跟著獸離去。藥師自嘲地笑了下,又繼續往自己的茶里添加無數種致命毒藥,澄黃的液體逐漸變得黑濃而泛綠,空氣中卻飄散著詭異的香味。「我真的是……」學著獸,他端起茶杯同樣一飲而盡。即使襲來的是蝕心斷骨的滋味,他也不曾為此後悔。離開房間後,絕默看著獸的背影難得想主動說些安慰的話語,卻無奈發覺自己完全開不了口,只能繼續沉默地跟隨他的步伐。該說什麼呢?以他的身份,又能說些什麼?從拉著獸組織玄樓之前他就認識那些人了,藥師、冷邢、曲心、曲無、韋風、葉炎,但卻沒一個真正熟識,甚至於太寧帝都只有從旁見過一面、連話都沒說過。然後才發現,最初給他強者印象的獸生活圈子就這麼小,單純得不切實際。接著更得知,圈住獸的人不是藥師、也不是身體的異變,而是獸自己。是那個從小就和獸生活在一起的人用他的好,讓獸心甘情愿把自己圈在他身邊。每個人都說太寧帝對獸很好,連獸自己都這麼說,但,他怎麼感覺那好反而像致命的毒?傷人於無形之中。玄樓這名字是因帝姓而起,獸當初努力去學完全扯不上關系的武學、藥學是為了那個人,喝藥師的血也是為了撐到那個人回來,那人卻丟下他一去不返。知道這些的他,只看到獸的付出,太寧帝的利用。比起藥師,他認為那人更加罪無可赦。連他都為獸感到不值。一直走在前方的獸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對著自己的影子若有所思,跟著停在原處的絕默頓了下才隨後恍然大悟,一臉受不了似地直盯著影子瞧。而那影子在兩人的關注下宛如有靈魂般地靜默了會,有著一頭靛藍短發的青年才突然從獸的影子里冒出,單手隨意地抓亂頭發邊吐了吐舌頭。「又被主上發現了?!?/br>絕默只多看了他一眼,彷佛在問那兩個?,之里立刻意領神會地回給他一抹燦笑,意思再簡單明白不過:丟掉了。「主上,你們兩老走路都這麼安靜,不嫌無聊???」之里嘻皮笑臉地一手搭上獸的肩膀,完全以解悶使者的姿態順理成章地占領了獸和絕默之間的空隙。「怎麼會?你從我們出房間就跟在後頭了,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肯出來呢?!公F忍不住笑了下,之里出神入化的隱身能力根本就是為了他愛惡作劇的個性而練成。之里聽了這番話立即耷著頭,可憐兮兮地用另一手摟住絕默的頸子。「老大您說,除了咱們能力變態過人的主上,應該沒人察覺得到我躲在哪里了吧?」「……」絕默不自然地將視線轉向一旁空無一物的石墻上,似在拒絕承認自己直到獸提醒後,才注意到之里躲在影子里這件事。「唉,算了!」之里依然維持著一手攬著一人的姿勢夸張地重嘆一口氣,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轉頭對獸說道。「對了,主上,殺三刀他們昨天夜里扛了一缸上等白酒回來,在吵著說今天非得你開罈先喝三大碗哦?!?/br>「上次他們也這麼說?!公F頓時不禁頭痛不已:「結果後來我連怎麼回房的都不曉得了?!?/br>當然是我把你跟老大兩人一個個抱回去的啊。酒量出奇地好的之里嘿嘿笑了下。繼獸之後,身為玄樓第二把交椅的絕默自然逃不過被起哄灌酒的下場,結果武功數一數二的兩人其酒量竟然都…差到不行。尤其是絕默,明明不會喝卻又愛喝,能拒絕的敬酒偏偏不拒絕。「不然我們今天到鎮上的留香樓喝茶吧?」之里一提議便立即摟著兩人逕自拐了個彎,轉進通往門口的石道,就算絕默想回去喝他的上等白酒,也絲毫不讓步。「你不怕遇到林家的女兒?」獸笑著虧了虧他。上回出門喝茶,之里一時興起隨便接了人家的繡球,結果惹來了個逼婚的燙手山芋。「不怕?!怪锏故且桓毙赜谐芍竦哪?。「有主上罩我,有什麼好怕的?」絕默看了他一眼,終於開了金口:「主上可沒法代你去成親?!?/br>「老大……」之里哭喪著臉往獸的方向靠,幾乎半個身子都倚在他身上了。「我這輩子生是玄樓人,死是玄樓鬼,主上…您就幫幫小的這一次??!」獸只是覺得好笑地搖了搖頭,連絕默都開始往外走、不想被個無賴摟住時,之里才趕緊站直重新攬回兩人。「不然,我們去山腳下的奉茶亭喝免費的茶好了…」----------------------------------------------------------------------------我之前說絕默是最後一個出場角色,之里是怎麼回事?。。。▍群埃?/br>無惡不作 63墨清依然還沒回來。剛洗完澡的獸發稍仍濕漉漉地滴著水,便已站在桌前以白色繃帶一圈圈將連帶受到侵蝕的左手纏起,隨著纏繞的地方越多,他的臉色就越顯冰冷。不知從何時起,他就開始打從心底厭惡這種行為。將黑色肌理侵蝕之處遮掩起來不過是種自欺欺人的手段,其中的敗壞他比誰都清楚,但…不纏行嗎?比起日復一日的綁縛,他更無法忍受別人對自己的異樣眼光。握緊手中剩馀的繃帶,獸一扯便將之從纏繞好的左手上撕扯開,直接摔往地面絲毫不理會,靠著墻放任自己的身子向下滑坐。還好…還好墨清不在。即使想念他的體溫、懷念他的聲音,他也不愿讓墨清看見這樣的自己。叩、叩!不多不少的兩道敲門聲,不急不徐地宛如站在門外的絕默。他原沒打算打擾獸,但一整天都不見主上出現後,他實在禁不住玄樓上下哀求的眼神。然而旋即襲來的一片寂靜讓他這才感覺事情有異,稍急促地又曲指叩了下門,過了好一會,里頭才傳出男人壓抑而痛苦的聲音:「是誰?」一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