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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現的卻依然是熟悉的窗外馀暉,和一個老是拿著畫布不作畫、只會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的小鬼。…真的很煩人。「我的手機能還我了吧?」清樓突然開口說道。墨清看了他一眼,旋即下令讓一名侍衛回宮去將東西取來。最後送回清樓手中的是除了那只銀鳥外所有從自己身上被搜走的東西,侍衛也同時解開了他手腕上的束縛。在皮夾、證件等物品中翻了下,清樓便一一將那些放回身上,只留一只毫無訊號的手機在手中,啪地一聲掀開金屬蓋便將手機拿高將打開的拍照鏡頭對準眼前的古代君皇。「你想過你的模樣會流傳千年嗎?」清樓看著和螢幕重疊的背光側影隨口問著,原先對陌生機器有些警戒的墨清這才轉為訝異,接著露出苦澀的笑。「如果能等到愛的人重獲視物的能力,即使必須歷經他輪回轉世,我也會用盡方法讓自己的模樣流傳下去?!?/br>只為了讓他看見?清樓挑了下眉,十分乾脆地啪嚓一聲照下了永遠。「那東西給我?!?/br>清樓指了下墨清手中的銀鳥及金銅鳥籠,後者遲疑了會才將其遞至他伸出的手中,前者倒未及他那麼害怕一旦失敗愛人就可能回不來的後果,直接打開籠門就將銀鳥放回橫竿上。只見銀制的鳥兒頓時如活物一般在狹小籠內振翅歌唱,停止後猛然發出的耀眼光芒便在一瞬之間自手心滲入持拿者體內。清樓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手不自覺地哼笑了聲,他將回歸平靜的鳥籠隨性放置於涼亭石桌上,拿出手機遞向墨清的方向。「這東西給你?!?/br>墨清盯著他思考了好一會,確定他的確快消失後,最終在敵不過對那玩意的好奇心趨使下走近,然而指尖不過才剛觸碰到金屬表面,整個人就被猛然拉進涼亭。「───!」面對被迫坐在石椅上、還有個同性壓住自己的姿勢,墨清臉都黑了,他二話不說就倏地掄起拳頭揮向對方的左頰,卻旋即悲慘地發現自己的攻擊只能自半透明的微光身影中揮空。而那壓住自己的該死家伙竟然還能好整以暇地撩著自己的頭發玩!「這真是個好東西?!骨鍢且庥兴傅氐吐曅χ?。「要不是會惹某個家伙哭得很煩人,你真的很對我的味?!?/br>清樓調戲似地低頭吻了下手中如絹發絲,滿意地看見身下男人那鐵青的臉色後,最後只惡劣地勾起意味深厚的笑。「再見?!?/br>毫不拖泥帶水的深沉嗓音隨著稍縱即逝的點點螢火逐漸化為虛空,失去壓力的墨清仍瞪著空無一物的前方好一會,才正要挪動身子就因半空中突然凝聚的螢火而猛地向後退了一步。等到那微弱的點點螢火漸漸勾勒出熟悉輪廓的瞬間,墨清立即驚得急忙伸出雙手向前接住被拋下來的人。「獸!」有些手忙腳亂地四處察看獸全身,確認他只是睡著了之後墨清才真正松了一口氣。雖然獸身上也穿著陌生、和那人相似的服裝,代表著他也去了另一個世界,不過…沒事地回來就好了。將獸抱起來後才注意到某人遺留在石桌上的東西的墨清,小心地讓熟睡的獸倚著自己後,才空出一手去拿那只手機。然而在他還來不及細看的情況下,那小小的螢幕閃了閃電力即將耗盡的紅光便瞬間化為一片漆黑,之後無論他再怎麼都按都不再有任何反應。墨清不禁皺緊了眉,最後放棄地將這完全不曉得做什麼用的東西收進衣襟,準備帶獸回寢宮時,他依然忍不住抱怨著。「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更了!我更了??!別鞭我啊>口<!無惡不作 61「主上,藥師來了?!?/br>一名右側腰間系了叮叮當當無數小刀暗器的青年突然從水中樹倒影里冒出,嘻皮笑臉地悠閒走上地面,除了向正在後山指導新成員武藝的獸報備外,還不忘和他身後的絕默打招呼。「老大,笑一個嘛?!?/br>絕默一如往常用面無表情回應他,獸倒毫不吝嗇地給了青年一個微笑。「我知道了,謝謝你?!?/br>「用不著客氣?!骨嗄険芰藫芨緵]沾染到水氣的靛藍短發,驀然被獸頸子上的白色繃帶吸引注意力,不禁好奇地傾身邊看邊問。「主上,你受傷了?」他記得自己半年多前剛到玄樓時他們的主上只有右手纏著繃帶,怎麼最近不過才出去一陣子,完成任務回來主上身上的繃帶就又多了?獸僵了下,再度劃開的笑卻淡了許多:「沒有?!?/br>絕默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從一年前凝聚所有無籍刺客、到百姓為這個專鏟jian除惡的組織賦予與皇姓墨相近的玄樓之名,獸不僅贏得了天下的尊重,精通武學、療傷治病甚至制毒解毒,無所不能卻又溫和待人的形象更獲得了玄樓成員的忠誠不二。獸接下這重擔後所做的,早已遠遠超越絕默當初期望他做到的。原本他只因為獸是連結所有刺客的唯一共同點,才興起將他拉來當首領的念頭。但是獸…的確做得無可挑剔。然而現在,他們主上的身體卻在逐日崩壞。在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不知情的狀況下。「該走了?!?/br>絕默語帶不容拒絕的強迫,低聲向獸說道。後者微皺了下眉,想起幸好還有來通報的青年在這,向他交代要帶領兩位新人去熟悉錯綜復雜的後山環境後,才放心地和絕默走入通往玄樓內部的石道之中。青年一手叉腰,姿態慵懶輕松地吹著不成調的口哨,直到主上和老大消失於視線外後,他才轉身以堪稱爽朗的笑容對兩位新成員問道。「嗨,覺得我們主上怎麼樣?」其中一名三十出頭的男人直言不諱地說:「比想像中的年輕太多了,而且,接不接任務全憑對不對得起自己,他不會多管是什麼意思?我還以為玄樓會更嚴謹!」以一個快速崛起的組織來說,這會不會太隨便了點?另一名豔麗、臉上卻有一道觸目疤痕的女子則撫唇輕笑。「他是幌子吧?我怎麼感覺另一位比較像主上?!?/br>聽見這番話後,身為資深的玄樓成員,青年仍面不改色地嘻笑著,甚至同意似地點了點頭。「兩位說話真是一針見血啊?!?/br>可惜這在玄樓里,是禁語───組織的約束力并非只能來自領導者一人,最有效的是來自整個團體的意識形態。青年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