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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這里,他就沒有說話,眉頭也一直沒有松下,明明該是個驕傲、混不吝的天之驕子,偏偏被折騰成這幅落寞樣。 傅家這個后輩,對于容枝,確實沒得說。即便開頭不算愉快,后來也是盡心盡力,捧在掌心。 只是…… 算了。 現在說這些不是時候。 人還沒找回來呢。 “出現了!” 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門被敲響,門外,在盯道路監控的小警察,長舒一口氣說著。 作者有話要說: 好長啊……都快30W了,這真的是我最長的一本了orz 最近想寫點重口味的,可惜JJ不可以寫,只能我自己YY了。 ☆、49 確定車輛還不算結局, 沈時房產很多, 為人又狡猾,中間無數次換車、躲避監控, 警方二三十個辦案老手、刑偵心理專家, 忙得頭頭轉,一夜都沒有睡。 但就這樣, 等到警方確定方位,也已經是第二天。確定地方, 誰也不敢耽誤半分半秒, 幾輛警車一路亮燈,停也不停,直接開過去。車上除了警察以外,還有賀家、傅家的人, 他們一直守在警局。甚至年過七十的程老爺子, 也在警局連著守了一天一夜。 也不奇怪。 實在是這件事方方面面,涉及的人與問題, 都太過于重要。 下午一兩點, 日光正好, 陽氣旺盛, 什么妖魔鬼怪都得低頭潛行、乖乖伏法, 是個抓罪犯的好時間。警車停在別墅門口。 這地方已經處于北市郊外,甚至可以說是荒郊,水泥公路通往這棟別墅,也僅通往這棟別墅。四下靜謐, 連只麻雀都沒有,更沒人出沒。 云層遮擋太陽,天昏蒙蒙,像是大雨將至。 “確定在這里?” 周局觀察著旁邊大人物的臉色,問自己的下屬,下屬點頭,一下,旁邊幾個人,臉色更難看了。 畢竟。 這荒郊野嶺的,在電視劇里,是最佳殺人滅跡場所。這詭異的寂靜,忽變陰暗的天色,可沒一個好兆頭。失蹤十二小時,無限可能。 可萬一,真的就,回不來了呢…… 周局擦了一把汗,硬著頭皮,壓著心慌,招呼下屬們繼續。 敲了兩下門,沒有動靜。門前監控器注視著一切,但里頭一丁半點動靜也沒有。一分鐘后,周局下令采取措施,強制開門。 別墅一道鎖兩道鎖。 越過精心裁剪的玫瑰花園,室內花園,恒定溫度,紅白玫瑰在花園里盛放,如妖似血,嬌柔美麗。 打開最后一扇大門。 黑白墻壁家具,水晶燈,燈光照亮客廳中間長長的階梯,階梯盡頭,猩紅血液在燈光下緩緩流淌,似生命長河蜿蜒細長,一滴一滴,從潔白臺階滴下,落出瑰麗的死亡花朵。 是血。 也是死亡。 所有人提起心尖,為了自己烏紗帽,也為可能已經死亡的妙齡女孩兒。周局更是冷汗連連,他想回頭,跟程老爺子,或者是跟過來的那幾個大爺們說一句, 要不別看了吧。 可程老爺子扔了拐杖,扶著樓梯就想往上。周局去攙扶,旁邊一道身影匆匆掠過,帶著疾風。 是傅家那位…… 周局冷汗更如雨下。 這局面,真是,人生一大困境了。 然而上去以后,他先是瞳孔收縮,接著舒了一口氣。 臺階盡頭,女人坐在地上,一身抹胸歐根紗的婚紗,雪白華貴,豪奢至極。她在那兒,在禮堂,都會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可她不是新娘,手里拿著的也不是代表純潔幸福的捧花。 漂亮的蕾絲半包手套下,她纖細手指握著刀柄,冷白小指濺上鮮血,白的紅的,像雪里紅梅,觸目驚心,又有一種異樣的美麗。 在她面前。 男人白衣黑褲,風清俊朗,下一刻就能步入禮堂。然而他倚著墻半躺在那兒,白色禮服上裂口道道,鮮血透過那零七散八的傷口,染紅整件禮服。 新娘沒有成為新娘。 新郎也成不了新郎。 新娘殺了新郎。 而新郎,還在笑。 是了。 受傷的不是容枝。 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在笑。 他薄唇微抿,溫潤笑意沖淡冷清眉眼,像釋懷與得逞的慶幸,深黑眸色下,是化不開的濃郁情意。 ——瘋子。 在場的人這樣想。 - 容枝從別墅出來,當場被抬上救護車,送去醫院。 倒不是她傷的有多重,是她全身都是血,再加上一句話不說,根本分辨不出來她身上有沒有傷口。 北市中心醫院早就被打了招呼,人一來就送上頂樓,專家會診。 其他人守在外頭,將這里包的鐵桶一樣,等容枝里里外外檢查完了,確定沒有受傷,這群人才松了一口氣。只是容枝依舊不說話,面對著一大群人,她也不問什么,更不說什么,眼睛轉著,仍舊在活著。 這種情況下,沒人敢和她提什么,也沒人舍得與她說什么。連警察要來錄口供都被程老爺子趕出去了。 最后是傅柏將卓遲帶過來,容枝才有動靜。傅柏又勸所有人出去,將兩姐弟留在一塊兒。 然而姐弟倆沒說上五分鐘,卓遲就從里面走了出來。 說了什么,情況怎么樣了。眾人還沒開口問時,卓遲走向傅柏,停頓兩秒,才開口。 “jiejie說有話想和你說?!?/br> 他眸色沉沉,其他人也神色各異。 唯有他面前的傅柏,像是松了一口氣。 傅柏點頭,走進病房。 卓遲目光跟著他,直到門關了,他才移開眼,臉色平靜。 這幾天碰到的事情,太忽然也太匪夷所思。jiejie忽然失蹤,哪兒都找不到,警察還上門安撫他。沒多久,jiejie又回來了,回的醫院,以為她受傷了,結果沒有。門口還站了一堆他不認識的人,似乎都在關心病房里的jiejie。 可是這些人是誰,卓遲搞不懂,他只認識傅柏,但也搞不明白,jiejie為什么要見傅柏,也不明白,最近到底怎么了。 “是小卓吧?” 人群里唯一的老人站到他面前,面容慈祥。 卓遲目光里閃過疑惑,點頭。 老人家卻笑起來,握著他的手,同他說話。 卓遲聽得稀里糊涂,最后理清思緒,站在原地,眉眼震驚,之后竟是惆悵。 原來他的jiejie,并不是生來苦難。 命運和她開了一個玩笑,原來是千金,卻成了淤泥??赏嫘Σ粌H僅是玩笑,玩笑下面所有苦難,都是真實存在的,是根本無法一笑而過的。 那么,在苦難以后,所謂珍重,真的還有來的必要嗎? 卓遲不懂。 更不懂容枝會怎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