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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錢瑜立馬搖頭,“別說這個,如果沒有你,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 不過,錢瑜還真沒想到,傅柏會幫容枝擋那把刀。 青春期少女很敏感,微博上路透合照,她都能看出來,容枝與傅柏感情不深。 兩人雖然是情侶身份,但不像熱戀情侶,沒有那種由內散發出的悸動與甜蜜,至少那時候,容枝和傅柏在一起,無論什么場合,都完全沒有那種悸動。 但是現在局面發生變化,就像是電視劇里,男女主的愛情出現轉折。 本來有血海深仇的男女主,男主在女主危難時以身相救。而電視劇里,大部分女主都會從此愛上或者原諒男主。不過這也是在她原本就對男主有想法的基礎上…… 容枝呢。 容枝好像并沒有那個基礎。 錢瑜有些兒好奇,又不太敢問。 萬物靜籟之中,手術燈由紅轉綠。 門開后,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出來,對他們說,“病人失血過多,目前很虛弱,但手術很成功,應該沒有大礙?!?/br>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錢瑜偷偷看眼容枝,她微皺的眉頭在此刻松開,神情沒太大變化,但細致一些觀察,也可以看出,聽到這個消息,她有放輕松。 錢瑜脫離危險,又變成平常的八卦少女,先問醫生,“那我們可以進去探視嗎?” 醫生點頭,她又看向容枝,“容枝姐……” 等了這么久,應該會進去看吧。 錢瑜想。 容枝卻收回手術室的目光,面向馮棠,“你來之前有沒有和吳培說?” 馮棠還沒從傅柏進手術室這件事中回過神,被她一問,愣了下才說,“啊,吳培知道的。只不過車子坐不下,他就沒趕過來……” “讓他過來吧,傅……”容枝聲音微頓,繼而平靜,“傅柏被刺傷了,需要人照顧?!?/br> 馮棠一聽是被刺傷的,連忙去一旁打電話。 容枝則看向錢瑜,“我們去警局吧?” 錢瑜愣怔一下,終于問,“容枝姐不看傅總嗎?” 容枝:“警察在等呢?!?/br> 她看上去云淡風輕,跟個沒事人一樣。 可是那時候,在山村里,在雜貨間,在警車上,甚至是,剛才在手術室門口,她都有過焦灼,是十分擔心傅柏的模樣。 這樣擔心,為的什么現在不去看傅柏一眼。 甚至,好像是在逃避。 警察那里根本不急,或者說,警察一直都在等她,可她之前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口不動,明明就是更關心傅柏的。而現在,人都好了,可以去探視,她卻不去。 這就是在逃避什么。 錢瑜沒有理解,但容枝別開眼,往電梯方向走去,她也不好在這里多問,連忙跟上容枝,鐘弋眸色一變,也跟了上去。 三人離開得很快。 馮棠手機里全是吳培的叨叨,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帶上我,人就已經走沒了。 走廊空蕩蕩。 馮棠孤零零。 跟著做手術的小護士探出腦袋,“病人醒了,家屬可以進去探望?!?/br> 馮棠:“家屬?”不,她不是。 小護士:“人急著要見你,別等會氣得病人傷口裂開,你趕緊進來吧?!?/br> 馮棠:“……” 不,她進去才會裂。 - 這個案件涉及的東西很多,而且錯綜復雜,容枝作為當事人,不想也不能離開,她交代清楚,從警察局出來后,沒有回到劇組,直接留在了南市,卻沒有去醫院,而是直接和錢瑜一起,去賓館。 從警局到賓館的一路上,錢瑜感覺自己是冰火兩重天。 后排坐著的是她唯二的偶像,但氣氛非常沉悶,她都不太敢開口說話。 “別擔心,我沒有什么事情。別為了這些耽擱拍攝,我自己可以解決的?!?/br> 寂靜車內,容枝輕聲開口。 她知道鐘弋肯定很擔心,也肯定有話想和她說,所以剛才沒有阻止他跟過來。 鐘弋略微沉下眉眼,看不清神色,聲音很淡,“我可以幫你?!?/br> 容枝拍拍他的手,安慰說,“多大事兒,你還不相信我嗎?你放下心,好好拍戲,到時候用這部戲拿個奧斯卡最佳男主,就算幫我又火了一次?!?/br> 鐘弋卻沒有的收下她的安慰,仍舊沒有抬頭,嗓音沉入湖底,“你有想過警察不信卓遲的話嗎?有想過他們到不了容村,有想過對方不拐直接殺嗎?這些危險你有沒有考慮過?!?/br> 容枝微頓,“當然有,但是這些都不會發生,不是嗎?” 鐘弋輕嗤了一聲,“你怎么就篤定不會發生?!?/br> “因為……”容枝想解釋。 鐘弋卻冷聲打斷她,“其實你根本不能確定。但是即便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你也會選擇這樣做,因為你不想讓任何人幫忙,你也不相信任何人?!?/br> 容枝本來想辯解的話停在唇邊,沒有說出口。 她沉默之后,空氣更加緊繃。 鐘弋得到她的答復,無名火燒在舌尖,他呵笑一聲,“我以為,你會相信我?!?/br> 容枝垂下眼簾,纖長的陰影落在眼下,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鐘弋,人情賬是世界上最難算的賬,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沒有必要去虧欠別人的?!?/br> 而且。 與其說她不相信任何人,不如說,她想自己解決這件事,自己解決自己的前塵。 她話音一落,鐘弋像是聽見天大的笑話。 這一天的擔憂,這幾年的牽掛,在她口里變成了人情賬。 她處處不虧欠,處處與人做疏遠的道別,不遠不近,不親不愛。 鐘弋一直都覺得沒有關系,這樣也挺好。他明白,容枝會對自己負責不了、把控不住的東西敬而遠之,所以他從來不會暴露自己的喜歡,將這一切化解成所謂友誼。 不在一起,沒有關系。 反正他這樣的人,也配不上。 只要在她心上有一個獨特的身份就好,朋友、同學、死黨、兄弟,都沒有關系。 鐘弋也一直覺得他們之間是有這種牽連的。 即便他們不在一起,他也是獨特的那一個。 可他現在發現并不是。 鐘弋放在座椅上的手緊握,白皙手背上,青色血管隱隱躍出,他看著容枝,聲音幾乎是從湖底拎上來的火山巖漿,平靜平穩之下,躍動所有不甘與躁意。 他說,“我們之間為什么會有賬?” 容枝面對著他,眼神微凝。 鐘弋望她一眼,本該柔情的桃花眼中,藍眸底下,有許多容枝看不清切、又不太想看清的東西。她默不作聲,整個人往旁邊退后些許,不算明顯,但鐘弋看在眼里。 她的一小步退卻,足以讓他冷靜下來。 至少,她并不會喜歡任何人,包括傅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