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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溫暖,間雜幾聲雀躍鳥鳴。 容枝就被這樣的鳥鳴聲吵醒。 她睜開眼, 窗外枝頭, 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幾只喜鵲兒,正睜眼往這里頭看, 叫聲嘰嘰喳喳,像是在催人起床。 容枝下午在傅柏車上睡過一覺, 傅家又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其實睡得不太安穩,被吵醒也沒什么起床氣,踩著鞋子去獨衛洗漱,整理好才從房間出來。 正好七點。 她以為其他人應該還沒有醒, 沒想到, 下樓,楚淺就從廚房里探出腦袋, 舉著鍋鏟在笑, “枝枝醒了呀, 我在煮荷包蛋, 早餐馬上就好?!?/br> 容枝沒見過其他豪門貴婦。 倘若一定說, 她以前的母親,那位每月一只LV的南市貴婦人,大概也能算一個。家境不同,能夠揮霍的錢財不同, 貴婦總是挑著眉一臉高傲,楚淺卻總是笑盈盈的,不僅是對她,對其他所有人,都是和和氣氣,不像貴人,像個永遠在討好他人的婦人,小心翼翼討好所有人。 傅家這樣的排面,楚淺與傅柏這位繼子,沒有齷齪還很和睦,那就肯定不會是小三上位,也該是個大家小姐,或者受盡寵愛的…… 總之按理來說,楚淺很奇怪。 不過容枝覺得也沒什么,誰沒有一兩件說不出的事,人生際遇不同,背后藏下的事,能讓生性善良的人去作惡,也能讓惡人從善。都是常事。 容枝走過去,“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楚淺抄著鍋鏟在努力,一邊推著她出廚房,“沒有,枝枝你去坐著休息,不要插手早飯,晚飯我不行,早飯我做得很好的?!?/br> 容枝不掃她興,就順著她的力氣向外。 但沒想到身后居然有人,她與楚淺都沒有看。 容枝被推搡著往后,直接踩空撞到那人懷里。懷抱本是溫暖,在觸到的一瞬間緊繃,隔著很單薄的家居服,她感受到了那人炙熱溫度,很熟悉且很尷尬,她微愣在原地。 女性柔軟迎面而來,其中還夾雜她獨特的清冷氣息,像天空與大海,船板上偶然見到的藍鯨,傅原說不出是什么味道,但一瞬間,整臉染了深紅,隱在冷白膚色之下,浮出水面顯現曖昧氣息,不愿退也不敢進。 …… 楚淺頭一個說話,和容枝玩耍碰到傅原,她只想說句話化解尷尬,“你昨天沒回去?” 傅原鼻觀眼眼觀心,頭一回對著他媽也不吭聲。 楚淺:“哦對,這是你家?!?/br> 她咳了一聲掩飾剛才的事情,接著橫眉豎眼,“還杵在這兒擋著你嫂子路干嘛,該干啥干啥去?!?/br> 容枝覺得她剛才想錯了,楚淺并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小心翼翼。至少,在她親兒子傅原面前,是絕對具有話語權的嚴母。不過,現在還真不能不擋著。 容枝往前邁一小步,解除兩個人的接觸,又正好擋在傅原前面,笑著對楚淺說,“楚姨,荷包蛋好像焦了?!?/br> 楚淺阿了一聲,這可是她引以為傲的早餐廚藝,她立馬舉著鍋鏟轉身進廚房,不再管什么新兒子舊兒子。 楚淺離開,容枝才松口氣,往后退了一步,轉身將手里剛拿的檸檬水遞傅原面前,“我剛倒的,沒有喝過?!?/br> 傅原盯著透明的玻璃杯看了一會兒,才接過,“謝謝?!?/br> 容枝笑笑,轉頭打算離開,她可不覺得,在傅家老宅與傅原有牽扯是好事,就算剛才發生那樣的事,傅原不說,她也就當不知道,就像傅原不說認識她,她也不會在楚淺說他們認識的。 “容……容枝?!?/br> 傅原卻喊住她。 容枝腳步一頓,側頭看他。 傅原臉色不太好,不是蒼白病氣,就是不大好看,他深晦眸光在容枝臉上停留兩三秒,才垂眼,特別艱難地開口,“剛才……剛才,我不是有意,就是早上……” “我知道,”容枝立馬打斷他的話,也不用他再磕磕巴巴,莞爾笑著,“沒關系,我理解的?!?/br> 傅二少爺,圈內赫赫有名的人物,情事上有點什么都正常,跟他哥一樣有病才不正常。 她笑得溫柔和睦,和她說出的話一樣,一種溫柔知性大jiejie風。 傅原本來只有一點兒說不出口的羞赫,畢竟是在心上人面前出這種事情,而且現在心上人還是他嫂子。然而現在她這樣不在意,甚至還是一臉‘我理解’‘我明白’‘我都懂’的模樣,好像他就是一個碰見人就硬的輸出機器。 并不是好吧! 他不是!他沒有!他還是個純潔的小男孩好嗎! 傅原竟然感覺自己有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咬牙就道,“你不理解!” “嗯?”容枝挑挑眉,難道他假大空?跟他哥一樣有問題? 傅原脫口而出口,卡頓了一下,再看容枝深不可測的目光,他意識到什么,輕咳一聲,勉強維持住男人的尊嚴,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嗯……”容枝抿抿唇,順著他的話點點頭。 可她想的有很多種,傅原說的不是,又是哪一種。 傅原總覺得越說越歪,又不想這樣歪下去,正想繼續開口解釋時,身后傳來他哥的聲音。 “你們倆都站在這兒干什么?” 傅原轉身,一眼就看到傅柏眼底凝成的冰霜,匆匆一眼,轉瞬即逝,沒等傅原回過神,傅柏已側身看向容枝,笑容溫和,“是不適應嗎?怎么醒這么早?” 容枝笑著說,“沒有,習慣了?!?/br> 她望著傅柏鼻梁上的眼鏡,問,“你近視嗎?” 傅柏像是也剛起,高挺鼻梁上架了一幅金絲邊眼鏡,桃花眼里有些許朦朧睡意,卻被眼鏡擋住,化成儒和文氣。容枝第一次見他戴眼鏡,作為嬌尹她們念念不忘的鉆石王老五,傅柏這張臉確實無可挑剔,只是平常無論如何都顯得有些高高在上的冷淡,此刻卻全化成了溫雅。 傅柏搖頭,“平光防輻射的?!?/br> 容枝笑笑,不追問他早上防什么輻射,只說,“還挺好看的?!?/br> 傅柏抿唇,牽住容枝想去碰他眼鏡的手,“走吧,楚姨就喜歡做早飯,等會看見你在外面站著,要以為你信不過她。我們去坐著等?!?/br> 容枝跟著他,一邊走還在一邊說,“真的,戴眼鏡好看,以后多戴戴?!?/br> “不戴眼鏡就不好看?” “那也不是,主要是我喜歡你戴眼鏡?!?/br> …… 兩人說話聲不大不小,連背影都極其和睦相襯,男人挽著她的細腰,強勢而不動聲色將她攬在懷里,像是不肯失去,又像是做給誰看。 傅原回想起昨天在書房里,傅柏說過的那些話。以前他對傅柏所有話都深信不疑,可現在想了一晚上,那一句得到與失去都要堂堂正正,讓傅原懷疑,他哥在唬他,站在勝利者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