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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待人親近,軍中威信頗高。副將周同見狀大喝一聲,當即跪下:“末將愿與將軍同罪!”“大敵當前斬守將,齊王沒那么混蛋”,凌淮陌將楊時令扶起來,笑盈盈的樣子看起來頗是親近:“楊將軍會錯意了,凌某來就是要告訴將軍,通州還是要你來守。守住了,將功抵過此事既往不咎。只是……流民我另有打算!”伸到鬼門關的腿又抽回來,楊時令渾身一陣輕松,僵住的腦子也跟著活躍起來:“凌大人要造勢?”“薊縣的儀式是給他們的神鴉獻上祭品,用浸過狗血的布條蒙住幼童眼睛是為了不讓他們看見神鴉的真身,割取少女的舌頭能止住無端的猜忌”,凌淮陌抿嘴一笑,眼睛里露出滿滿的惡意:“放流民入城,讓他們把秦軍的行為傳播開!務必要全通州城的人知道,一旦放秦人入城,他們的妻子、兒女便會淪為相似的祭品,除了誓死一戰,我們再無退路!城在吾在,城亡吾亡?!?/br>有了官府的推波助瀾,薊縣難民間的流言迅速在通州城里傳開,秦人被描畫成殺人剝皮,食人肝膽的惡鬼。女子嚇得不敢出門,小孩子被家里的大人藏起來,不管平時多難哄的孩子只要一提起秦軍都立馬不敢出聲。城里的男子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書生鄉紳,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上至六旬老叟,下至十幾歲少年,只要能拿得起武器的都要求著上城墻抵抗秦軍,一時間通州城里士氣極度高漲。京軍在彭山終于住了陣腳,從江東奔來的楚軍也挺進了豫州,合圍的趨勢基本形成。“聽探子報,通州城里的守軍和秦軍都憋紅眼了!”韓辛辰大咧咧地斜靠在軟塌上,環抱著蘇莞煙的腰,處處顯擺著昏君jian妃的作態。安平伺候在一邊不吭事,秦羽冷著臉回復:“王爺既然知道又為何停在豫州不走了?通州急需支援,我們守在這里算什么?”“你在責問本王?”韓辛辰挑起眉梢,聲音揚高,側身看向懷里的蘇美人:“秦羽提任先鋒不到半月就敢責問本王,你說該怎么罰?”自從上次夜襲后,韓辛辰就像是換了個人,突如其來的好讓人總覺得不安,蘇莞煙回握住他的手,微低下頭淺笑道:“秦少將軍不過是心急戰事,怎么能算是過錯呢?王爺,又再開玩笑了?!?/br>勾勾嘴角韓辛辰笑得更開:“等他們打沒勁兒,我們再過去坐收漁翁之利不是很好,現在沖過去和秦軍死拚有什么意思?要我說韓辛酉和韓辛寅拼光了人馬才是最好!所以,我們就在豫州哪也不去!”秦羽臉色更加難看,張張嘴剛要再辯解卻看見韓辛辰沖他輕輕地搖搖頭。當天午夜,秦羽臨時落腳的府邸迎來了一位貴客。“我懷疑蘇莞煙是秦王的細作”,韓辛辰解下斗篷,開門見山不再與直腸子的少將軍繞彎子:“那天夜襲,\'瘋子勾\'不殺蘇莞煙,反而殺了襲擊他的死士,本王越想越覺得其中有詐!比起他所謂的真心,倒更像是一出做給我看的戲……”秦羽眉頭微簇,動動嘴角,沒有接話。韓辛辰早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自顧自地往下講:“本王穩住蘇莞煙,你連夜帶兵向通州走。如果他真是細作,秦王必然會派兵嚴守豫州,到時候我們從背后襲擊;如若不是,通州之戰爆發時,你帶的主力也到了五子山,不會影響主場作戰?!?/br>“諾!”秦羽直率,聽到了自己希望的便不在琢磨其余彎彎繞繞的心思,他與戰功累累的高氏是表親,征戰沙場、取得軍功是不變的理想。更何況這次鎮守彭山的人是高家同輩中的精英高云清,同場作戰,一較高下什么的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作者有話要說: 好開心,完成榜單任務。。。申請了下一期的榜單,近來很勤奮呢!快來表揚我!☆、第三十一章蓮子粥從秦羽處出來時,天公非常不配合地下起了小雨。入秋寒涼,夾了潮氣風吹得透進骨縫間,車窗外的竹簾被染成深色,散發著淡淡的青味。淅瀝淅瀝的聲音打得人心里都是一片濕漉漉,前前后后的事情像一團亂麻盤在胸口,韓辛辰靠坐在軟墊上,莫名的生出幾分煩躁,不想回去,不想見到那位面目不清的蘇美人。種種情緒理也理不清,近來頻頻情緒失控的主子有點后悔了……暖心的小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綿密的情話說了太多遍,早已容不得別人相不相信,韓辛辰覺得有些異樣的情緒越來越難控制住,向來做事果斷堅決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同一個人而猶豫、困擾。如若蘇莞煙真是誰誰誰派來的內應,韓辛辰只怕……自己到那時會舍不得。“還不如當初一刀干凈利落地殺了姓蘇的,橫豎總比現在這樣好過”,韓辛辰蹙起眉頭,把手里的白玉攥緊。馬車咕嚕嚕的慢了下來,隨車的侍衛貼近車窗低聲道:“王爺,快到府邸了!”韓辛辰按按太陽xue,挑起竹簾看著懸在門口陳舊的大紅燈籠?;璋档臓T光照亮了門前一小方土地,身材矮小的丫頭舉著油紙傘在臺階前探頭探腦,見了他的馬車過來又不敢靠近,揪著衣帶猶猶豫豫地在原地跺腳。“不要?!?,滿心的郁結沒有理順,韓辛辰長嘆口氣,第一次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來與那人相處。暴躁、溫情的兩張臉來來回回的轉變,卻沒有一種可以真正將自己表達清楚,韓辛辰把戲做累了,他想停下來歇歇,把事情想清楚。楚王的馬車臨到住處一轉彎又進了巷子,珠月正猶豫糾結的心哐當落回到肚子里,倒不是犯了什么錯事來請罪,但她只要看見韓辛辰就無限緊張的毛病就是怎么也改不了。掐掐手指,小丫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轉了一圈,閃身躲進大門里,偷樂:“大冷天,下個時辰換小哲來守著!”天上下著小雨,月亮被烏云遮的嚴嚴實實,透不下一點光華。由于戰亂豫州城實行宵禁,少了白日里的喧嘩,周圍顯得里格外寂靜漆黑。車輪壓過青石路的聲音再次響起,車頭上的燈籠隨著小風微微晃動,燭火一跳一跳,不安而又微弱,騎馬的侍衛擠著裝飾華麗的馬車慢慢在巷子里前進。但走著走著,車夫就覺察出不對勁來,平時看起來不算深的巷子,今天就像是一條不知通向何處的暗道怎么也走不到頭。況且,他的車趕得又不快,怎么王爺貼身侍衛的馬蹄聲就越來越輕,越來越遠呢?巷子里黑洞洞的,車夫晃過神猛地發現前面開道的侍衛已經完全看不見影子了。莫不是撞邪了?想到這里,就覺得周圍涼颼颼的吹著一股股陰風,仔細一聽,除了車輪滾動的聲音外,還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哼著小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