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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鬼魂作祟,每年??!都會死人的,老奴我看著公子面生,特別來勸一句,喝過水,歇歇就快些回去吧!”主子?這荒院里能有仆人除了他,還能有誰?蘇莞煙上前一步,拉住老仆的袖子:“你主子可姓白?!”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老仆人渾身發抖,兩只手拼命地搖動:“公子!不能說??!千萬不能說那個人的名字!他……他走了……但他不甘心,你說了他的名字,他就回來找你,然后把人帶走!每年都有人死的!”“他死了?!”蘇莞煙一把拉近老仆,聲音陡然拔高:“蔣崇琴可沒有說他死了!你的主子,究竟是誰!”老仆渾濁的眼睛里逼出點點眼淚,哆哆嗦嗦地說:“蔣公子來府里的時候,那位就死了!可是蔣公子不相信,他來找過……差點丟了性命……但他不肯放棄,從此每年都會騙新入府的人來南廂找那位……三年了,好多人來過,可從來沒有人能再活著回去……公子,你被騙了!”“他來找那位主子干什么?”蘇莞煙神色更冷,手心冒汗。不論如何,他二人中定有人在說謊,是眼前疑神疑鬼的老仆?還是那位心懷叵測的蔣公子?老仆像是受了驚嚇,反手抓住蘇莞煙的手,木呆呆地說:“不知道!老奴什么也不知道!蔣公子的事,老奴什么也不知道!”蘇莞煙撇撇嘴,將老奴腿坐在石凳上,厲聲道:“那你的主人又是誰!我從不信鬼神一說,今日你不說清楚,便休想離開!”“主子從小帶著王爺的李公公”,老仆垂下頭,低聲哽咽:“王爺年幼喪母是李公公從小照顧他,后來王爺要到楚地,便把他一起帶到這里。李公公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又是個閹人實在不便露臉……王爺幾番考慮才把他安排在這里,由老奴伺候……至于那位……”話未說完,老仆的脖下多了把匕首,蘇莞煙冷笑一聲,磨牙道:“鬼神哪里狠得過人心!白玉公子,好拙劣的演技!蔣崇琴早告訴我,南廂老奴就是你白無瑕!三年前,他入府時就認出了你!他要你幫忙,你面上應允,背地里卻痛下殺手!后來的那些人也都是你一手陷害!搬到錦州就一命嗚呼的是李公公才對吧!”“你說了他的名字!他會去找你的!”一把歲數的老人被嚇得不輕,胸口劇烈起伏,上口氣接不上下口氣:“死了!你死定了!”“我們誰先死還不一定!”蘇莞煙執起桌上的清水,抵到坐的人嘴邊,挑唇一笑:“喝了!”瞳孔驟縮,唯唯諾諾的人變了神情,一把揮開瓷碗,布滿皺紋的老臉上顯出怒色,張嘴是低沉的男音,再聽不見一絲暗?。骸笆Y崇琴倒是什么都肯告訴你!”蘇莞煙滿意地收起匕首,垂下眼,笑得狡黠:“蔣公子何等聰明,哪會如此輕易告訴我這些!白玉公子,我剛剛詐你的!”作者有話要說:☆、第六章荷塘紅錦“卑鄙!”白無瑕渾身一抖,咬著牙恨恨道:“蔣崇琴這個挨千刀的!他這次打的又是什么主意?!”高高上翹的嘴角慢慢恢復,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弧度,蘇莞煙的聲音柔下去了七分:“白玉公子……”四個字剛出口,白無瑕便生硬的打斷,語氣里更添了火藥味:“我說過白玉公子早死了!”沒想到他會暴怒,蘇莞煙愣愣,眉眼下垂,笑里帶了討好:“白公子,此次是蘇莞煙來請教你,與蔣崇琴無關?!?/br>白無瑕冷哼一聲,松垮垮的皮膚被擠在顴骨,整張臉是說不出的詭異:“請教?笑話!蔣公子、蘇公子,個個都是聰明絕頂!還有什么事需要請教我這么個‘演技拙劣’又‘心思狠毒’的下人!”“此事非你不可!”眼看著白無瑕準備起身,蘇莞煙緊緊扯住他的袍袖,兩膝一軟便跪在那人面前,急促道:“白公子,莞煙不想在西苑終老,我……我想……再見見到王爺……他日若能得寵,定把您當親父般孝敬!”白無瑕滿臉的皺紋稍稍舒展,聲音也跟著上揚,似是發笑:“老奴的記性好著呢!剛剛是誰以匕首相逼,我好像還記得!怎么轉臉的時間蘇公子就要拿我當親爹伺候?我演技拙劣,你的伎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個巴掌一顆糖?太小看我了吧!再說了,我今年才剛剛三十,也沒那本事生養出你這么大的兒子!”三十!怎么會只有三十歲!明明是滿臉皺紋,半頭白發,六十有加的樣貌!蘇莞煙抬起頭,有些震驚的看著白無瑕:“你……”被看的心神不寧,白無瑕有意側過臉,低聲道:“你不要不相信!我十七歲被送進宮為侍童,左右陪伴先皇統正十年,到現在正英三年,我可不是三十歲!若非他們用藥,我怎么會是現在這番模樣!”“他們是誰?”蘇莞煙本能地問出口。“告訴你了,你能管嗎?”白無瑕“嚯”地站起身,指著不遠處的一大片水塘道:“趁著天色尚早你該回哪里回哪里,說不定還能從西苑北廂的荷花池里撈兩條魚回去改善伙食!”兜兜轉轉繞回去,早過了吃午飯的時辰,蘇莞煙一進院子就看見擺在門前的食盒。等不及進屋,饑腸轆轆的人順手便打開蓋子,青菜豆腐加饅頭,一連三天頓頓如此。“就算是西苑,這也太應付了!”蘇公子心里感嘆,一手拿著饅頭咬,一手提著食盒,腳尖用力頂開大門。本應是空蕩蕩的房間里此刻卻多了個人,桌上的茶杯還隱隱冒著熱氣。蘇莞煙兩口吞下嘴里的饅頭,很是不快道:“蔣公子待人真不客氣!莞煙這里您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說什么了?”蔣崇琴避開來人的火氣,開口直奔主題。重重把食盒放在桌上,蘇莞煙拉過凳子兀自坐下,捏著酸疼的腿,吊起嘴角:“他請蔣公子去北廂荷塘釣魚,正好好開開葷,免得白菜啃太久成了和尚?!?/br>“荷塘釣魚?”蔣崇琴瞟眼說話人,眉頭先是一皺,接著便舒展開:“這種事果然還是他厲害!蘇公子初來王府可能不知道,西苑北廂的荷塘正對著三丘回廊,而這處回廊是王爺去書房的必經之路……”“釣魚呢?”蘇莞煙停下手,神色嚴肅不少:“我見過荷塘里養的紅錦,那是頂好的品種!釣魚就不怕弄巧成拙,觸了他的霉頭!”“他才不稀罕那幾條魚”,蔣崇琴杏眼微揚,笑道:“楚王爺喜歡的是會吃人的惡犬!再說了,紅錦是凌淮陌送來寄養的,他巴不得早點死光了才眼前干凈!”“凌淮陌?”蘇莞煙倒吸口冷氣,是他!記憶里那缺少血色的面孔與他一身死氣沉沉的白衣都像石塊般壓在心頭。專心解釋的人忽略了蘇莞煙表情的變化,一門心思的往下說:“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