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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以前兒子必須生兒子,現在兒子不結婚可以的,是homosexual也可以的?!闭f著他笑嘻嘻地看著由良辰。邱新志臉色大變,忍不住瞟向由良辰。由良辰吃了一驚,他們沒有特地拜托子安mama和繼父隱瞞他們的關系,以為初次吃飯,總不會把話題引到那個方向。孔姨和由大成聽懂這意思了嗎?作者有話要說:聽說西班牙的日常是這樣的:九十點上班,慢悠悠吃個早餐,工作兩三個小時,下午兩點吃飯,午休兩小時。再干點兒活,然后就該下班了。晚餐□□點開始,慢慢吃到十一二點。年輕人會去夜店繼續嗨……他們吃飯能吃三個小時,南部的假期可以多達一年的三分二,上班時間有很多人在路上閑逛、曬太陽、跑步,他們愛吃,好色……真讓人氣憤啊,這生活也太不靠譜了吧!然后回心一想,我除了把作息提前兩小時,生活也差不多是這樣……第章父親的斧頭邱新志機靈,立即把話題岔開:“環境變了,人就變了。以前一大家族的人住在四合院里,現在老胡同拆得差不多,人都搬樓房里了,別說一大家族,跟父母一起住的都不多?!?/br>子安mama也立即醒悟到教授說漏了嘴,她不曉得由良辰父母知不知道兩人關系,但有些事知道歸知道,放在臺面上說卻是禁忌。她對孔姨笑道:“你們一家人還能住一起,真難得,meimei很有福氣呀?!?/br>孔姨勉強笑了笑。本來和樂融融的氣氛,突然就凍結了。席上所有人都默默不語,教授喝著酒,邱新志心里嘆息,也跟著端起杯子,一口把酒悶到嘴里。他在由家早就感覺到一種箭在弦上的氣氛,就算教授不多嘴,恐怕一觸即發的瞬間也遲早會來臨。這時候,霍子安把食物端了上來。他煮了龍蝦意面和煎鯛魚,撬開了幾打新鮮的貝蒙生蠔,給孩子們炸了些魚條和蔬菜。由良辰趕緊把孩子趕回席上,幫著霍子安把食物分到盤子里。子安mama笑道:“好久沒有吃到子安做的菜了?!被糇影舶褭幟手瓟D進生蠔里,遞到了mama的餐盤上,用上海話說,過兩天閉店,給她做蔥油雞、炒草頭、槽帶魚。邱新志打趣道:“子安,原來儂會說上海話啊?!?/br>“怎么不會,我在上海菜市場買菜,阿姨都要給我搭根蔥啊?!眱扇隧槃菡f起本幫菜里各種好吃的,席上才有了點熱鬧聲息。霍子安沒聽見先前的對話,感覺到氣氛奇怪,給由良辰投去個詢問的眼神。由良辰只是搖頭。飯局結束后,霍子安和由良辰把他們送上車。子安mama抱了抱子安,又抱了抱由良辰,對他們倆道:“兩位小朋友,今晚謝謝你們了?!?/br>霍子安笑了:“mama,我已經長大成人,這里的女孩子都叫我大叔啦?!?/br>子安mama摸了摸他的頭:“你頭發白了,也是我的小朋友。小朋友啊,有不能解決的事情,一定要找大人幫忙啊,知道不?”霍子安和由良辰對望一眼。由良辰輕笑:“我們應付得來,別擔心?!?/br>子安mama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他們,過了片刻,什么都沒說,上車離去。兩人走去大餐廳時,霍子安問道:“發生什么事了?”由良辰:“沒事?!?/br>“沒事?剛才吃飯的時候,孔姨的臉色非常不好,由大爺一晚上沒說話,你告訴我沒事?”由良辰停下腳步,簡短地把教授大嘴巴的話說了?;糇影材樕怀?,后悔沒有跟他們交代清楚。由良辰卻道:“就是這么點兒小事,他們睡一覺,醒來就不記得了?!?/br>霍子安搖頭:“我從沒見過由大爺不說話的樣子,剛才嚇得飯都吃不下了?!?/br>由良辰笑道:“你那么不經嚇嗎,我爸喝多了就那狀態,睜著眼睡覺。說不準他壓根兒沒聽到那句話——就算聽到了,他也不懂?!?/br>霍子安尋思,由大爺要真懂得那么復雜的單詞,確實也挺匪夷所思的。他牽著由良辰的手道:“你看過李安的嗎,電影里那一對,以為父親聽不懂英語,其實父親的英語很流利。你說大爺會不會有你不知道的隱藏技能?”由良辰樂了:“我爸連26個字母都搞不清楚,我們的店名芝麻綠豆蒜,就是他開始叫的,他說一串兒洋文,看著就不踏實?!?/br>霍子安自我安慰:“嗯,大爺應該不會往那方面想?!?/br>兩人手牽手,都確信他們的推想是對的。慢悠悠走到了廣場,兩人就看見由大成拿著大斧頭,站那兒等著。兩人全身一震,嚇得松開了手。由良辰:“爸……你……你干嘛?”由大成看了看他們,然后轉頭對著大槐樹道,“前陣子下大雪,把木臺子壓歪了,我上去收拾收拾?!?/br>由良辰制止道:“上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清,明兒我上去收拾?!?/br>由大成不干:“我帶著燈呢,你甭管了?!?/br>兩人走過去,哄勸由大成回家,但由大成不知道是不是酒沒醒,脾氣變得執拗無比,無論怎么勸說,就是一定要爬上樹。由良辰無奈,只好奪過了他的斧頭。由大成被激怒了,瞪著大眼睛道:“快還我!臭崽子,無法無天了這是?!?/br>由良辰舉起斧頭,突然使勁地把斧頭砍進了樹下的泥地。啪的一聲悶響,斧刃深入了烏黑的泥土里。這動靜太大,由大成立馬就怔住了,連霍子安都嚇了一跳。由良辰冷著臉道:“您現在回去,木臺子我明兒會上去修理。這樹,您以后別爬了!”由大成看著比自己高半頭的兒子,眼角和嘴角慢慢下垂,最后頭也低下了。過了一會兒,他像是突然發現自己身在這廣場上,天黑得發紅,商店和餐廳發出了他不能理解的光和聲。他的眼里都是茫然。他認栽了,嘆道:“好,好,你自個兒弄吧。千萬別忘了,一定要修好,掉下來可不是玩兒的?!?/br>他不再看兒子一眼,更沒理會霍子安,獨自走回胡同里。兩人重重地吁了一口氣,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是由良辰先開口:“我們回餐廳?!?/br>霍子安同意了,剛走兩步,卻又不放心地回頭道:“斧頭拿走吧?!?/br>第二天一早,由良辰到底還是爬上了槐樹,把木臺子修理鞏固了一遍。完事之后,他坐在了臺子上,俯視底下熟悉的餐廳和胡同。以前包子鋪還在時,這時間點底下已經熱鬧了起來。白煙裊裊,鄰居們一邊買包子饅頭,一邊侃大山。老太太坐在門口扒蔥扒菜,小狗和小崽子陀螺似的亂跑。遛鳥的、下棋的、晨練的、遛彎兒的……這一切都跟炊煙一起消失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