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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右大臣下棋正在興頭上,不想生誰的氣,你既來了,便替孤送他一程吧?!?/br>楚盛起身,掀開窗簾,看看外面夜色,道:“叫光祿寺準備點小食,賜給右大臣,他陪孤到這么晚,想必腹中饑餓?!?/br>“是,兒臣這就叫人準備?!背鍛?,站了起來。楚盛揮揮手,說:“良筠,你同太子去吧?!?/br>方池站起來,說:“謝陛下恩賜,陛下也要保重龍體,時辰不早,可以叫宮人傳膳了?!?/br>“嗯?!背⑤p應了一聲。方池轉身,和楚清一起躬身退出書房,到了書房外面,他心里犯嘀咕。他不知道楚盛叫楚清送他一程是否有什么別的用意。楚盛在他面前表現出扶立太子的樣子,但對著太子卻不露聲色,反而把他嚇得有如一個驚怯的小鹿般,方池真是搞不懂。他叫楚清送他,難道真的在敲打他不要給楚涇壯大聲勢嗎?然而他又說“凡事我總是站在你這邊的”,似乎又沒有制約他行動的意思。方池想半天,搖搖頭,算了,還是不想了吧,反正以后總要對不起楚盛,現在猜中他的心思又有什么用呢?楚清走在一邊,忽然道:“右大臣和父皇……”“怎么,”方池看他要探聽他和楚盛的事,愣了一下,道:“很好奇陛下為何召我入宮?”“不是,”楚清磨蹭了一會兒,道:“父皇和右大臣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挺開心?!?/br>方池不知為何,從這句話里聽出一股要不得的酸味,他嘆了口氣,難道這太子都長這么大了還缺父愛?……楚盛喜歡蒲陽夫人的事情總不能告訴他,畢竟楚清的母親不得楚盛歡喜,方池想了想,故弄玄虛道:“難道你不知道陛下為何待見我嗎?”楚清吃驚抬頭,看他。“就是你想的那樣?!狈匠刂浪`會他是楚盛的私生子,就這樣吧,這樣反而好說通,他想。楚清陷入了沉默。“不過你別多想,”為了避免楚清對他產生敵對情緒,方池補充了一句,說:“陛下對我不過是補償而已,他心里對讓誰繼承大統已經有數了?!?/br>“……”楚清低聲道:“父皇連這個也告訴你了嗎?!?/br>聽到他消沉的聲音,方池無語了,斜睨楚清一眼,心想,他真的很在意在楚盛心中的地位不如別人?方池聳了聳肩,說:“算是吧?!狈匠睾鋈黄鹆硕憾核南敕?,不想把楚盛說榮氏的那番話告訴他,想讓他緊張緊張。他加快腳步,把陷入沉思的楚清漸漸拋在后面,楚清小跑著跟上來,說:“右大臣,父皇說讓我送你一程?!?/br>“青門已經到了,太子爺,”方池說:“剩下的路臣可以自己走,光祿寺的小食稍后自有太監送來,一切就不勞煩太子了,下臣告辭?!?/br>他拱了拱手,在青門跨上轎子,轎簾隔去了楚清有些復雜的眼神。永歷二年年末,秦國國君忽然反悔送走了楚國太子、并讓本國太子回國的事,他侵占的南方小國今年發了大水,莊稼無收,從國庫倒貼了糧米給它們,才救活了那里的災民,而且秦國向幽國求糧米,幽國不給,這讓秦國感到憤怒。秦國本國的土地很是肥沃,自然災害少,人民豐衣足食,因此有點看不起經常受雨水影響的南方,當有大臣說侵犯再多南方的土地,對他們并沒有實際作用,反而會拖累他們之后,秦國國君醒悟了,他打算重新和楚國修好。就這樣,他修了一封書信給楚盛,說要派公主到楚國去,請求和楚國再度結好。這件事在楚國朝堂上炸開了鍋。一半大臣說“秦強,不可觸犯逆鱗,不如同意”,一半大臣說“不可,秦出爾反爾,與之聯姻,把秦的女子供奉進楚國宗廟里,會讓祖先蒙羞”,就這樣,兩方意見無法統一,討論個沒完沒了。楚盛頭大了,在一天的早朝上,他像是聽夠了正反兩方扯淡一樣,問方池:“右大臣有什么高見沒有?”楚清也說:“右大臣能言善辯,但對此事還沒有任何發言,有什么高見,不如說出來讓我等聽聽?!?/br>方池驚訝,一般有楚盛捧場就差不多了,其他的人都只會踩他,他沒想到楚清會對他這樣說話,他真的不是在反諷他?方池心想,如果拒絕和秦聯姻,秦襄來不了,那還怎么做任務?他自然是要讓秦襄來的。他搔了搔后腦勺,道:“臣沒有高見,只有愚見,天下不可一日無主,后位也不可日日虛懸,到明年,便是后位空虛的第三年了,陛下沒有身邊人說說體己話,豈不孤單?何不就娶了秦女?何況,秦女以豐腴嬌媚聞名,陛下娶了只有喜沒有憂,何樂而不為?”“你……”他話音剛落,朝中老臣便顫巍巍地將手中玉笏抬了起來,他們一致說道:“陛下,不可聽右大臣信口胡言??!”“陛下,凡事以宗廟、以家國為重啊,秦女不可娶!”方池挑了挑眉,怪道,我說了什么嗎?你們就一個個的炸了。楚清黯然地搖了搖頭,心想,屈良筠是個有才之人,只可惜,一好色,二口無遮攔,這兩樣事恐怕會害苦他。他正想著,就見楚盛一錘定音道:“諸位愛卿掛心國事雖好,但未曾有一人掛心寡人之事,唯有屈卿一人,萬事以孤為重,孤豈有不喜他的道理?”眾臣汗顏。楚盛道:“這事就聽右大臣的了,眾卿若還有事情便奏,無事退朝?!?/br>再沒有人說反對的話。退朝之后,大臣們三五成群,竊竊私語,見到方池從殿里走出來,便悄悄地對他指指點點,方池全不在意,昂頭挺胸地走著。在秦國送出秦襄的馬車之后,方池開始頻繁到京城的勾欄作客。京城管風化的官員多次抓到他夜不歸宿,喝得爛醉走在深夜的大街上,想制裁他,但可惜沒有那個權力,只能一次次放走他。屈良筠在京□□聲就這樣越來越臭了,人人都知道半夜倒在街上的醉鬼里,可能有他的身影。大臣上朝下朝的時候都恥于和他同行,看到他都自動退讓。其實方池并沒有興趣每天喝得爛醉,這么做,只是為了等來秦襄罷了。誰也不會想到,秦襄的馬車會在到達楚國之前遇到馬賊攔路搶劫,堂堂公主的手下全被打趴下了,她本人還被跨國賣到楚國的一等勾欄院,屈良筠就是在勾欄院第一次見到秦襄,兩人都可以說是一見鐘情,之后屈良筠才會和她相約逃離楚國。這晚,方池又喝得爛醉,在大街上搖搖晃晃的,往家里走。酒后神志有點不清,他感覺輕飄飄的像是飛了起來,腳像踩在棉花上,整個人東倒西歪的。就這樣,他還不放棄喝酒,舉起手中酒壺,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