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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在寶劍擋住斷箭的一刻,那主將已然用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悄無聲息地踢出一腳,腳尖一勾,竟正中王詡后心。“你!”王詡目眥欲裂,嘴一張,卻哇地吐出一口黑血來。卻原來那主將的鞋尖彈出了一把刀,刀上淬了劇毒。“保護將軍!”“抓住他!”晉軍內頃刻大亂,眾多刀槍圍攻過來,那主將卻翻身一轉,從馬腹下旋身而過,拉扯著王詡當rou墊,駕馬往外沖。而此時,一直死死閉合的天密關城門卻轟然一聲開了,那撞擊的巨木來不及躲閃,險些被反撞出去。烽煙密布,一匹駿馬當先躍出,為首的人臉上半面銀質面具,被火光映出血色的微芒。他奔出城門,身后跟著兩千輕騎,直殺入晉軍陣營。晉軍不得不承認他們一瞬間還有點懵。印象中只會抱頭鼠竄的南越軍竟然敢打開城門沖過來了?這不是在做夢吧?然而當冰冷的刀刃切過他們的脖子時,他們才意識到,變了,南越軍變了。不,確切的說,是這一批南越軍變了。兩軍瞬間沖撞在一塊,彼此廝殺。混亂中,高衡也險而又險地從敵軍中央逃出一條小命,踹下王詡的尸體,快速離開戰場。他身后仍有箭矢追殺不斷,眼看便有幾箭要射中他,斜地里忽然竄出一人一馬,揮劍斬落羽箭,將他攔腰一扯,攏在在身前。“疼疼疼!……輕著點!”高衡渾身沒一處好皮rou,血流不止,疼得嗷嗷叫。顧宴放輕了力道,一夾馬腹,縱馬飛奔,趕去與孫長逸他們會合。這場晉軍的總攻持續了整整一夜,待到天光熹微,晉軍才如見不得光的黑色潮水一般,緩緩退去。蕭乾坐在馬背上,視線掃過腳下尸橫遍野的慘景,掠向遠處,目光深邃。“將軍……”顧戰戚喘著粗氣,騎馬過來,“您的人帶來的消息,王詡死了,晉軍后續的糧草也被燒了一批。他們這次退了,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再打來了?!?/br>蕭乾微瞇著眼,濺到臉上的血污順著銀面具的邊緣滑落,“他們還會再來。七萬人,這次折損了不過一萬不到,只是暫時敗退。新的主帥來了,他們隨時都會卷土重來。晉軍從來都不松散懈怠?!?/br>顧戰戚面色沉凝,沒有說話。蕭乾道:“但我們等不了了。坐以待斃,只是送死?!?/br>顧戰戚神色一動,“將軍,您的意思是……”蕭乾微微閉眼,腦海里沙盤的推演不斷浮現,他低聲道:“休整一日,今夜行軍,入晉?!?/br>第71章連鎖反應蕭乾這一命令,嚇懵了新老兵將。自他們聽說大晉朝以來,便只聽聞過大晉出兵打南越,還從沒見過南越老壽星嫌命長,主動去撩撥大晉的。但眼下這件事,卻又很分明。并非是南越龜縮不前,求和停戰便能了結的。大晉對南越,已是勢在必得。況且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要打就打,斷不能支支吾吾,猶猶豫豫。若是如此,便是大晉軍隊訓練再有素,也禁不住士氣低落。朱昆鐵了心要打這一仗,蕭乾便索性讓他知道,這一仗并不是打與被打,而是魚死網破的互搏。南越軍踏入大晉地界時,在天密關吃了敗仗的晉軍正好縮回晉南。蕭乾完美地卡住了這個時機,提前兩個時辰蹲在了山林里,在看見晉軍的旗幟出現的剎那,揮劍而下。晉軍真是萬萬沒想到!這幫以前只能被他們隨意宰割的小兔子居然敢越過邊線,到大晉的地界來堵他們!同樣是剛經過一場硬仗,又連夜急行軍,雙方都是通紅著眼,精力不濟,氣力虛浮。但晉軍的士氣已然被打擊了,這是他們的逃亡之路,但卻是南越軍的進攻之路。出其不意的埋伏,和士氣的差距,短暫地彌補了雙方實力兵力的不均。而晉軍或許壓根兒沒想到,南越軍來了一萬人,絕不是想來個一萬打七萬的傳奇之戰,而是單純地,只要把這七萬人沖散便可。至于殺敵,便是能殺多少算多少。蕭乾要的從來不是區區幾個人頭,而是從根上,斷掉這支晉軍。晉軍只負隅頑抗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被打了個落花流水,四散而逃。因著南越軍的刻意,他們逃得毫無章法,四面皆去。外圍早有南越軍圍攏等待,如同伺機而動的獵人,就等著落網的此刻,抓捕戰俘。“將軍!”李冬拄著槍竄上山頭,“西邊沒堵住,跑了幾十個!要追嗎?”蕭乾甩了甩劍刃上的血,他的大刀在混戰中早就不知甩哪兒去了,便隨意拿了長劍,特意避開了自己最擅長的槍。“追什么,”蕭乾老神在在道,喉嚨里的聲音嘶啞至極,像含著凜冽風聲,“讓他們跑?!?/br>李冬有點急:“他們跑了,豈不是去通風報信了?那大晉那邊就有準備了啊?!?/br>蕭乾道:“要的就是讓他們有準備。若是沒準備,我們拿什么贏?”李冬撓了撓頭,似懂非懂。自己人都不懂,晉軍就更是摸不準這位來歷成謎的南越將軍的套路了,一時都有點躊躇生畏。蕭乾卻不閑著,又乘勝追擊,一口氣把之前晉軍威脅南越奪走的幾座城池給搶回來了三座。這三座城不屬于要塞,在晉軍將領眼中留之無用棄之可惜,只派了一點兵力鎮守,蕭乾沒費什么功夫便拿下來了。而當這三座城獨立出來,蕭乾帶著人截斷了其他晉軍搶占的城池的糧草貨運,晉軍才猛然驚覺,這三座城自己留著是沒什么好處,但擱敵人手里他能給你搗亂啊。雖說不至于傷筋動骨,繞個路一樣運,但就是膈應人。而這三城到了蕭乾手里,便跟咬死了一般,誰來打也吐不出來,還經常反咬你一口。戰報八百里加急傳到大晉京城,朱昆再能忍也還是氣得摔了一套文房四寶。大晉自蕭家的常勝神話,到蕭乾的戰無不勝,便再沒吃過敗仗。這一下大晉朝堂可翻了天了,有人認為區區小國竟都敢蔑視上國,必須嚴懲,派兵,使勁打。也有人主張和談,就因南越是個區區小國,所以只要不是逼急了,面臨家國存亡的危機,都還能有商量的余地。主戰派和議和派理所當然地掐了起來。大晉朝堂平靜了這么多年,頭一遭這么熱鬧。主戰的罵議和的軟骨頭,議和的罵主戰的窮兵黷武。雙方從口舌之爭,差點上升到抽了奏折互懟。最后朱昆陰沉著神色一拍桌子,冷眼看向主張議和的戶部大臣,沉聲道:“大國,疆土毫厘之差事小,顏面事大。此戰既開,勢必容不得臨陣反悔?!?/br>主戰的兵部尚書趾高氣揚地瞥了戶部尚書一眼,“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