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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腳步不穩,被杜過一拽差點摔倒。他穩住身形,發覺眼前竟然是個后輩,更加怒不可遏。“你他媽誰家的小崽子,敢管老子閑事兒活膩了!”闊別已久的陰狠戾氣再一次縈繞周身,杜過以為他再也不會打架了,沒想到還是太年輕。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前提是看對象。有時候暴力雖然不是辦法,卻是手段。杜過瞇眼盯著孫建剛,冷冰冰的說:“本不該跟長輩動手……”話沒說完,堅硬的拳頭已經狠厲的砸向孫建剛的臉。然后,接下去的話才飄了出來:“但你打女人,算個狗屁的長輩?!?/br>杜過的行為算得上大逆不道了,孫建剛長期被煙酒掏空的身體,哪經得住杜過全力的一擊,他直接被打倒在地,一拳ko。本來看熱鬧的男人們瞬間收起了玩樂的嘴臉,紛紛站出來要給孫建剛討回公道。三叔趕緊過來打圓場:“別動手別動手,都是一家人,別讓外人看了笑話。杜過,快給你叔道歉?!?/br>杜過在這點上相當不識趣,只揍了一拳已經是他手下留情了,道歉?根本不可能。“老三,你家孩子怎么管的?都敢打長輩了,改天還不得當強盜啊?!?/br>“這事兒怎么辦吧!想這么走可不行!你必須給個說法!”三叔賠著笑,拼命給杜過使眼色,可杜過就當沒看見,只是簡單查了查袁眉的傷勢。張秋受不了了:“眉姐,跟我們走吧?!?/br>袁眉搖搖頭:“我不走,我走了,小狀怎么辦……”袁眉的視線移動,定位到之前的殺馬特少年身上。原來那就是孫狀。只是孫狀無所事事的在人群后站著,對剛才的一切都冷眼旁觀。張秋還想再勸,杜過搶先開口:“袁姨,你留下又能改變什么?讓你的兒子日復一日的看著他母親被父親毆打?讓他上行下效以后結婚了繼續毆打自己的妻子?”“杜過!”張秋警告輕推了杜過一把,讓杜過注意言行??啥胚^知道,現在袁眉的心正在左右搖擺,他必須給她加上最重的那個砝碼。“你生他養他,為了他在外面低聲下氣的伺候人,而他在你受虐待的時候連個屁都不敢放,只會在旁邊看熱鬧。在你兒子和丈夫眼里,你就是個提款機,是個奴隸,是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可憐蟲,你嫁了個窩囊廢,又生了個窩囊廢,他們什么都不會,只會啃你的骨頭吃你的rou,你還在傻了吧唧的替他們著想!”“閉嘴!”張秋被杜過的惡言惡語惹怒,一拳砸到杜過胸口??墒嵌胚^認砸,袁眉如果今天不跟他們走,以后也不會有機會,等待她的只有暗無天日的絕望和死亡的解脫。跟死相比,挨頓罵算什么?杜過的話讓袁眉徹底崩潰,她在杜過話音落下的同時捂臉痛哭,這個隱忍溫柔的女人,她努力的說服自己接受多年失敗的婚姻,任勞任怨的供養著所謂的家人,到頭來,連個孩子都知道她過的豬狗不如。“袁眉!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家門,我不會放過你!你找誰我就廢了誰,你看我敢不敢!”孫建剛有兄弟撐腰,并不把杜過當回事,還在高聲叫囂。杜過的心里有的是刻薄話等著呢,然而這回張秋先發制人,用她冷若冰霜的聲音不溫不火的來了句:“我等著你來廢?!?/br>說完,看都不看別人一眼,拽著淚流滿面的袁眉就走了。“真是不守婦道,跟著外人跑成何體統??!”一個老頭蒼老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杜過回眸一笑,眼神充滿諷刺和譏誚。他四指并攏,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在對方追過來之前,拿出自己的錢包,把里面所有的百元大鈔掏了出來,拍在了門口的花盆桌子上。三叔懊惱的跟著出來,他的黑出租就在門口?!白甙?,上車?!?/br>幾個人沒推拒,迅速上了車。黑出租在三叔手里晃了兩晃,拐上鄉間的土路。“杜過你太沖動了,哪能那么跟長輩頂嘴?!比逶诳吹接腥顺鰜?,他加速就溜:“回頭你奶奶又得生氣?!?/br>“嗯?!倍胚^敷衍著。幸虧有三叔的車,也幸虧他今天出手,不然也難以帶走袁眉。所以他真心實意的道謝:“三叔,今天謝謝你啊?!?/br>三叔如果不管,杜過估計免不了一場惡戰。但他得護著張秋和袁眉,就會處處掣肘。三叔在后視鏡掃了張秋一眼,“算了算了。我看也別回奶奶家了,我直接送你們走吧,去機場還是去火車站?”這正合杜過的心意,因為回到他的地盤,就該是他的主場了。第34章杜過和張秋連夜帶著袁眉回來。袁眉哭過一場后,仿佛打開了心里的閘門,苦水跟著眼淚一并迸發,把心里積壓多年的苦痛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袁眉年輕時嫁給郭建剛,兩人著實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小日子。好景不長,2年里袁眉沒有順利懷孕,郭建剛就開始變了。他先是時不時的提起誰誰家的媳婦肚子大,偶爾埋怨袁眉肚子沒動靜。袁眉性子好,也不太在意。后來郭建剛在工廠里的工作不順心,對袁眉也愈加冷淡。直到郭建剛下崗以后,第一次動手打了袁眉。袁眉心里委屈,把這事兒找娘家姐妹說了一遍,娘家姐妹氣不過,又找到袁眉的婆婆。袁眉的婆婆十分生氣,把郭建剛臭罵一頓,郭建剛醒酒以后也不遺余力地懺悔,跟袁眉再三保證不會再打她,袁眉本來就心軟,加上姐妹也勸她回去好好過日子,順著男人一點就好了,所以袁眉就原諒了郭建剛。就因為這一時的心軟,此后她一直活在噩夢里。她在家的時候,郭建剛每次喝完酒回去都會打她,酒醒以后又聲淚俱下的跟她道歉。最初她會跟郭建剛抱頭痛哭,再后來,就麻木了。她還有郭狀。為了能讓郭狀上學有出息,她跟著別人進城打工,做過保潔,當過服務員,后來因為干活利索,人又本分踏實,就開始給有錢人家當保姆,只要能賺錢,她不在乎城里人嫌她土,嫌她沒文化,偶爾被東家罵幾句,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因為這跟過去比,已經是天上地下的差距了。當然,為了保住這份賺錢的尊嚴,她的辛苦錢也都倒貼給游手好閑的丈夫,和不學無術的兒子了。杜過聽著,就在心里分析他們。郭狀在畸形的家庭環境里長大,長歪了好像是情有可原。他正處于叛逆期,加上家人的表率,讓他現在又慫又中二。但是,也不是沒有挽救的可能。郭建剛顯然是個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