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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魂?”云想容微微頷首,“你走之后,他們以為白夜心身死。我暗中使用寄靈術抽取他的靈魂,百年來,換了不少具rou身。他一直幫我在其他三個世家里做眼線?!?/br>葉長箋問:“白夜心,前世皎月峽谷的大屠戮,是不是你做的?”白夜心死死抿唇,點了點頭。葉長箋道:“好?!彼S手一揮袖子,從袖中飛出一桿五方招陰令旗,在空中迅速旋轉,騰得燃燒,火焰散盡那刻,從黑霧中走出眉眼冷肅的晏無常。“云水之遙還真敢派間諜!”他冷冷地道:“晏無常,你活著的時候我經常污蔑你,現在殺了這個真正的叛徒吧?!?/br>晏無常道:“是?!?/br>唐青緩緩抽出腰間寒劍,手下掐訣。散魄劍決。葉長箋冷眼看著。下一刻,唐青將散魄劍刺入自己胸口。葉長箋眼內的眸光閃了閃。白夜心口噴鮮血,斷斷續續道:“不用你來,會臟了你的手?!?/br>葉長箋淡淡地看著他。他繼續問:“師哥,在你眼里,我真的只是個叛徒嗎?”葉長箋道:“我家老五已經死了,我親手給他刻的墓碑,送他下葬,我不是你的師哥?!?/br>白夜心的眼淚簌簌而下,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葉長箋道:“同門師兄弟多年,如果你有苦衷,為何不早些告訴我?”白夜心道:“我不敢……我怕你不會原諒我……”葉長箋道:“在你未下手戕害同門之前,我都會體諒你??墒侵钡阶詈?,你仍舊選擇瞞著我……究其根本,是你不信我?!?/br>白夜心淚流滿面,他知現在一切都晚了,他不配喊他師哥。他道:“葉公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br>葉長箋卻不答他。白夜心道:“求求你……我想回……風鈴夜渡……求求你……帶我回去……好嗎……”他的身體從雙足開始漸漸化為齏粉。葉長箋始終淡淡看著,最后平靜道:“風鈴夜渡,容天下所不容之人,唯獨叛徒,不可饒恕?!?/br>白夜心卻溫柔一笑,“我這一生……渾渾噩噩……永遠都在任人擺布……唯有在風鈴夜渡的時光……是最快樂的日子……謝謝你們……對不起……”最后一粒煙灰飛走了。這個稚氣俊俏的少年,永遠消失于三界中。“噠——”笨拙的木偶掉在地上。葉長箋彎腰拾了起來,木偶的背面雕刻著他龍飛鳳舞的簽名,這是他送給白夜心的見面禮。他把木偶塞進懷里,身影一閃,已至云想容跟前。金木水火土,五種法訣相生相克,他卻信手拈來,一招始發,次招又至,迅捷無比。云想容祭出伏羲琴抵擋,卻節節敗退。他笑道:“惱羞成怒?”云想容的聲線不穩,已帶上喘息,葉長箋手下出招愈發凌厲迅速,“嗡——”一根琴弦斷了。云想容以琴支撐,單膝跪地,嘴邊溢出鮮血,他咳嗽兩聲,問道:“葉長箋,你不恨嗎?”葉長箋道:“怎么,又想誘騙我入魔?”云想容道:“不是誘騙。這個世界如此虛偽,難道你不恨嗎?”葉長箋道:“已經恨過一次,發現不過徒增煩惱,與我向來追逐的快活背道而馳,還是算了吧?!?/br>云想容沉默半晌,問:“你知曉為何唐辰夜之前沒有脈紋嗎?”“為何他去了一趟極淵回廊,脈紋便生成了?”“極淵回廊是通往天界的道路?!?/br>第109章四大世動亂【5】葉長箋道:“那又如何?他修為高深,原本就快飛仙,能去極淵回廊不足為奇?!?/br>云想容輕輕一笑,“我問你,你知唐辰夜的真實身份嗎?”他“啊”了一聲,語調上揚,“看來你早猜到了?!?/br>“他既然能從上神變成凡人,難保有一天不會再變回上神?!?/br>葉長箋道:“他說過他永遠不會飛仙?!?/br>云想容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有辦法能夠一勞永逸,讓他不變回上神。你想知道嗎?”葉長箋毫不猶豫:“不想?!?/br>云想容見他態度堅決,嗤笑一聲,“葉長箋,你很天真?!?/br>“你知前世為何你會與白無涯相遇么?這一切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的陰謀?!?/br>“你以為唐辰夜是真的愛你,疼你,憐惜你?”“他是天道派來監視你的!”良久。葉長箋道:“哦?!?/br>他臉上很平靜。云想容驚奇地問:“你不相信嗎?”葉長箋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我難道不信任他,卻相信你?你這挑撥離間的手法未免太過低級?!?/br>云想容呵呵笑道,“你不信我,你總該相信你的龍牙。明明前世你至死之時,龍牙都未開刃,如今它卻開了刃。它的威力比當年在蚩尤手上增了數倍。你知原因嗎?上古邪器的威力取決于開刃祭品。邪器開刃有兩種方法,一是百年以上修仙之人的心頭血,二是摯愛之人的心頭血!”葉長箋的心頭砰砰大跳。云想容優雅一笑,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恭喜你,你二者都占了?!?/br>聞言,葉長箋眼里射出兩道厲光。云想容笑道:“你知為何你能從誅仙劍陣下逃過一劫嗎?有一位屢犯天條的上神寧死不愿斬殺你,誅仙劍陣少了一把劍,威力不及以前。他又把自己千萬年來修得的脈紋,硬生生摘下來送給你,護住你的元魂……啊,真是可歌可泣。然而你們的一切皆被那些神玩弄于鼓掌之中!你想知道真相嗎?你大可以自己去看!”云想容的聲音忽然變得詭異。佩戴在葉長箋腰間的龍牙隱隱作動。云想容溫聲引誘道:“你可以去看看,白無涯留在你龍牙上的記憶,看看那些所謂的神,究竟是如何對待你!”葉長箋的眼神逐漸變得迷茫。龍牙血光大盛,將他吸入其中。百余年前,天界。四上神皆立在玄天鏡前,注視人間景象。朱祈掐指算了起來,道:“魔頭馬上便會降臨?!?/br>玄若葉道:“算準了嗎?”朱祈道:“我可是天界第一神算子?!?/br>青蓮冷聲道:“來了?!?/br>一道濃烈的魔氣直聳云霄,四神抬眼瞧去,一個白嫩嬰兒包裹在黑霧之中,最后化為一粒血珠飛入杭州西湖畔一座府邸。白無涯望著玄天鏡中,無論穩婆怎樣拍打都不哭不叫的嬰兒,微微蹙起眉頭。不啼哭的嬰兒馬上便會夭折。下一刻,嬰兒卻咧嘴一笑。穩婆嚇得大叫一聲,“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