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要把后者揉碎，融進自己體內。他知曉，唯有這人，永遠不會背叛他。

“唐將離?！?/br>
“我在?！?/br>
“你別騙我?！?/br>
“好?！?/br>
“你也別離開我?！?/br>
“好?！?/br>
“回去吧，我不放心那三個兔崽子?！?/br>
“嗯?！?/br>
唐將離握緊他的手，兩人向燕府走去。

九尾妖狐一死，下在家仆身上的迷魂咒自動失效，他們皆已清醒。管家鄭三是黃鼠狼所變，他正欲趁亂殺害燕無虞等人，被機敏的步非凌反手打暈過去。狐臭味彌漫整個燕府，步非凌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問：“這怎么處理？”

葉長箋道：“剝了他和九尾的皮，帶回去孝敬你師父。過年了，給她做幾件貂皮大衣?！?/br>
步非凌笑嘻嘻道：“好嘞！”

燕無虞問：“你們不是修妖道的么？”

步非凌白他一眼，“風鈴夜渡只收善良的妖精！像這種作惡多端的妖怪，在我們那活不過晚上，早就被端上飯桌了！”

他手下動作利落，不多時已經剝下兩張皮，笑道：“那我先走啦，回去晚了，又要被師父念叨?！?/br>
葉長箋點了點頭，目送他遠去，轉了頭看向燕無虞，“鹿遙？”

燕無虞道：“我爹已經死了，燕府的家產也被九尾揮霍得所剩無幾，這幾日我想遣散家仆，將余下的產業都變賣了?！?/br>
葉長箋道：“我不懂這個，讓唐將離幫你吧?！?/br>
四人又在杭州住了幾天，待一切處理完畢后，踏上回姑蘇的路。

唐涵宇自從啞女死去后，便一直冷著一張臉，他的側臉與唐將離有四分相似，葉長箋偶爾一瞥，還將他錯認為唐將離。

葉長箋道：“完了，完了，唐門又要多一個冰塊臉?！?/br>
唐將離摸了摸他的臉頰。

葉長箋立在船頭，負手望著前路不明的遠方。

燕無虞彎腰鉆出船艙，在他旁邊站了許久，問道：“遠思，你究竟是誰？為何步非凌對你畢恭畢敬，言聽計從？他不是混世魔王葉長箋嗎?！?/br>
葉長箋道：“我總歸不會害你的?！?/br>
“我知道。你若是想害我，早就下手了?！?/br>
葉長箋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燕無虞道：“我已經沒有家了?；蛟S畢業后會留在唐門，或許帶上我的驚鴻，踏遍萬里山河，與它一起領略大好風光?！?/br>
葉長箋道：“這樣也好?！?/br>
燕無虞問：“你知道巫族嗎？”

葉長箋看向唐將離，“小唐師兄，給鹿遙講解一番吧?！?/br>
唐將離道：“女媧是天界唯一能夠自行孕育生命的神。巫族是女媧留在人間的血脈分支，他們沒有蛇身，隱居于世外，從不踏入人間。民間的傳說將其稱之為——神子。巫族的圣女是最為接近女媧的后裔，接近于神。她們不得有七情六欲，不得與凡人相戀，一旦違背，便會受禁咒反噬而死?！?/br>
燕無虞的娘親不惜違背族規與他父親相愛，隨后為了燕無虞又不惜耗費全身靈力保全他，和一個凡人母親有何區別？

葉長箋道：“這世上人人都想成神，但卻不知，有些神想做人?！?/br>
人敬神，神像人。

一路無話。

幾日后畫舫回到姑蘇境內，笠澤湖水面光華流轉，曾照彩云歸依舊永不落霞。

唐涵宇道：“你們兩個留在唐門過年吧?！?/br>
他的話音還未落，從連云棧橋飛快奔來一抹身影，“大師兄！顧念晴！燕無虞！”

唐秋期的大嗓門估計整個曾照彩云歸都聽見了。他跑至渡口，道：“唐涵宇，你也在啊，一路沒事吧？”

唐涵宇冷冷地哼了一聲，繞過他往上走。

葉長箋等人依次下了船，燕無虞拂袖收畫，“小道友，好久不見?！?/br>
唐秋期笑道：“你們一路上肯定有許多好玩兒的事吧？給我說說唄！”

燕無虞道：“有好多呢，遠思和蕭莫凡打了一架，你家大師兄沖冠一怒為藍顏，差點下手殺了他，之后在云山心宗，遠思、我、大師兄打傷了飛鳶十四衛中的六人。怕他們追究起來，連忙逃回來啦，嘿嘿?！?/br>
唐秋期眼睛一亮，“這么好玩哇！顧念晴和蕭莫凡打架，誰贏了??？”

葉長箋道：“還用說么?！?/br>
唐秋期笑道：“一定是你對不對，蕭莫凡那家伙我早看他不順眼了，每次來拜年都拽得二五八萬的?！?/br>
葉長箋問：“為何他們會來拜年？”

唐將離道：“四大世家結盟之后，皆有此等習俗?！?/br>
葉長箋道：“哦，那他們今年應該不會來了吧?！?/br>
唐將離一回來就被唐唐拉到書房里，忙得不可開交。

日上中天

唐唐打開折子，道：“這是駐守東邊的弟子傳來的消息，這是西邊的近況……宗主？宗主？”

只見唐將離精神恍惚，似在神游太虛，唐唐喊了幾遍都未曾聽他應答，驟然拔高音量怒吼：“唐咪咪?。?！”

唐將離扭頭冷漠地看她，冷冷地道：“我想他?！?/br>
唐唐忍無可忍道：“一刻鐘前你才去偷看過他！唐咪咪，要點臉！工作！”

唐將離斬釘截鐵，“再去看一次?！彼f完也不等唐唐應答，已經“咻咻咻”地御劍而去。待得到澄湖邊，喧囂無比，他躍下寒劍，隱在一棵參天古樹后。

只聽燕鹿遙高呼：“預備備—開始！”

一聲令下，葉長箋和唐秋期同時跳入水中。

噗通—

眾弟子握拳齊呼：“加油，加油，加油！”

唐將離目不轉睛地注視那在澄湖中翻江倒海的少年，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只聽一道疑惑之聲傳來：“大師兄，你在這做甚么？”

唐將離面無表情地看他，“巡視結界?！?/br>
唐玄肅然起敬片刻，遂即耿直道：“我已經檢查過了，你去忙吧。唐唐先生說，這幾月卷宗堆積如山，只等你批閱處理呢?！?/br>
唐將離道：“唐唐先生有事交代你，你去書房尋她?！?/br>
唐玄深信不疑，對他躬身施禮，隨后便往書房去。

澄湖邊勝負已分，葉長箋笑道：“老啦，要換以前，我從唐門游到云水之遙不帶喘口氣！”

唐秋期白他一眼：“吹，使勁吹，我看你能不能吹出朵花兒來?！?/br>
眾弟子哄然大笑。

臨近除夕，唐門的過年習俗也與民間無異，剪窗花、貼對聯、裁新衣……

庭院里皆換下舊式燈籠，掛上嶄新大紅燈籠。弟子們鉆進鉆出，打掃除塵，里里外外煥然一新。

燕無虞、唐涵宇在后院里打年糕，葉長箋與唐秋期揉面團，周圍還有幾個弟子幫襯他們做餡料，唐玄負責添柴燒水。

唐秋期將一枚銅錢塞進面團里，“晚上吃餃子，吃到蜜棗是甜甜蜜蜜，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