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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煉化晏無常的元魂,最后一魂也會消散,他緩緩勾起嘴角,一道清嘯沖天而去,應龍揮舞著翅膀迅速游將過來。天誅地滅也好,萬劍穿心也罷,名垂青史也好,遺臭萬年也罷,我自問心無愧,何干他人評說?“小應,去云水之遙?!?/br>他淡淡說道,應龍領命向云水之遙飛去。業火焚心池藏在云水之遙地底,池內燃燒著三陰之火,終年不滅,由專人看守。三昧真火為世間純陽之火,可燃燒人、妖、魔的靈魂,三陰真火為世間至陰之火,可煉化人、妖、魔的靈魂。此時四大世家尚未結盟,閉門造車,各顧各修煉,如一盤散沙,即使合辦了云水之遙,防御結界也并不堅固。葉長箋輕而易舉地召喚了一個陰靈,讓他帶自己去業火焚心池。負責看守業火焚心池的卻是一位故人。云越影擔憂地問道:“葉公子,你救出你師弟了嗎?”葉長箋并未正面答他話,只道:“借池子一用?!?/br>云越影急聲道:“葉公子,這里是禁地,常人不得擅自入內,你快走吧,被宗主發現了,你吃不了兜著走!”葉長箋道:“得罪了?!?/br>話音一落,一滴血珠落在云越影腳邊,數不清的藤蔓迅速向上生長,牢牢束縛住云越影,后者不得再動彈半步。葉長箋推門而入,濃烈的陰氣鋪面而來。身后的云越影喊道:“葉公子,你放開我吧,我不會說出去的!”葉長箋搖了搖頭,“抱歉,我不信你。十二個時辰后,藤蔓自會消失?!?/br>他未殺云連清,卻將此事推到他頭上,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他已經不能相信任何人。葉長箋快步走入禁室,將番天印丟入業火焚心池,池內“咕咚咕咚”地冒著氣泡。他嘴里念著口訣,拿著寒劍一片片割下自己手臂上的rou,連血帶rou落入池中。六個時辰后,終是煉成了。他看著逐漸成型,顯現出原貌的晏無常,松了一口氣,問:“老四,你還認得我嗎?”晏無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葉長箋道:“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晏無常緩緩搖了搖頭。“那你還有神智嗎?”他微微頷首。葉長箋松了一口氣,“有神智就好,那些記憶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的回憶,沒了也無妨?!?/br>他骨血特殊,是以煉就的陰將仍舊保留清醒的神智,但晏無常卻失了記憶。葉長箋從袖中擲出一面五方招陰令旗,“現在我以宿主的身份與你締結契約?!?/br>“你的名字叫晏無常,我是葉長箋,從今往后,聽我號令,不得濫殺無辜?!?/br>“是?!?/br>晏無常單膝跪地,額間顯現血色契約圖騰,五方招陰令旗插入地面三寸,黑色的火焰“騰”得燃燒,晏無?;癁橐豢|黑煙,歸入陰司。陰司花飛雪、虞初一、殷天月正在斗地主。花飛雪搖著折扇,活脫脫一個紈绔子弟,“天月,你不能教你弟弟打麻將嗎?”殷天月白他一眼,“我弟弟話都不會說,怎么教?”殷天星生前是苗疆蠱王豢養的蠱獸,沒有神智,只懂吃喝拉撒。花飛雪道:“至少他還認得你,認得葉公子,除了吃飯睡覺之外還懂得殺人?!?/br>虞初一正想出牌,突然神色一凜,“有殺氣!”一股濃烈的黑霧席卷而來,三人騰得站了起來,拳掌相護。黑霧散去,出現一面容冷硬,朱衣黑袍的青年,腰板挺直,從背后看就像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花飛雪大吃一驚,“這不是葉公子的四師弟,晏無常嗎?”葉長箋陰冷的聲音從陽間傳來,“以后這是你們的五弟,好生照顧他?!?/br>虞初一點點頭,“老五,你會打牌嗎?”晏無常思索片刻,隨即搖了搖頭。花飛雪道:“你會打麻將嗎?”晏無常搖了搖頭。“你會喝酒嗎?”他照例搖了搖頭。殷天月沉吟片刻,道:“你會斬妖除魔,殺人放火嗎?”晏無常緩緩點了點頭。花飛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歡迎加入,以后這就是你的家了。身后的鬼兵隊都是我們小弟。我是一營將軍?!?/br>虞初一道:“我是二營將軍?!?/br>殷天月咯咯直笑,“我是三營將軍,這是我弟弟,四營將軍,他不會說話。以后你就是五營將軍了?!?/br>葉長箋靜靜聽著陰司傳來的聲音,揮了揮手,關閉了陰間大門。手臂上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失血過多,他一個踉蹌,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他心里記掛著風鈴夜渡的情況,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等我離開云水之遙,束縛咒的效力也過去了,你別怕?!?/br>臨走前他這樣對云越影說道。依舊被藤蔓綁著手腳的云越影對他靦腆一笑,“葉公子,我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不是你殺了大師兄?!?/br>葉長箋低聲道:“謝謝?!?/br>他走出地底,召喚應魔龍,往天涯之北的風鈴夜渡游去。風鈴夜渡沒有一如既往的歡聲笑語,而是前所未有的死氣沉沉。他緩緩步入竹林,原本掛在屋檐下的大紅燈籠換成了白色燈籠。女弟子皆換下一襲紅衣,穿上白紗。“大師哥,你回來了。四師哥呢?”小曼原本坐在竹苑里抹眼淚,見到他立馬擦干凈淚水,站了起來。葉長箋輕聲問道:“誰死了?”他輕輕的問著,好似怕吵醒了人,又好似,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說出這話。小曼哽咽道:“五師哥沒有救回來,師父把他抱進醫堂時,他就斷氣了……”她說著實在傷心難忍,抽抽搭搭地低泣著。“他死前,一直說……要我們去救四師哥……他一直說……一直吐血……師姐讓他不要說話了,他一直吐血……”葉長箋道:“他沒說發生了什么事嗎?”小曼搖了搖頭,“他不知是被誰打傷了,撐了最后一口氣背著二師哥逃回來,他死后,連魂魄也沒了。心宗的人見你走了之后便想鬧事,見五師哥去世了,心宗的宗主就帶著他們離開了?!?/br>“嗯?!?/br>葉長箋應了一聲,又問道:“老二呢?!?/br>小曼擦了擦眼淚,啜泣道:“二師哥命懸一線,師父和東方師兄、師姐正在救治他?!?/br>葉長箋問道:“老五的尸體呢?!?/br>小曼哽咽道:“師父無暇為他料理后事,我已經將他火化了?!?/br>她帶著葉長箋去了白夜心的院落,推開房門,取出骨灰壇交給他。葉長箋道:“老五平日里吃得最多,我背著他都覺得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