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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大的膽子,我怕都是不夠用的——”徐燕卿大步跨了進來。今徐家二少爺從御史臺調到了刑部,職為正五品郎中,掌管十三清吏司之一,負責審案訴訟,也行酷刑審問重犯。如今,他已褪去過去的那些花花腸子,人卻變得極是尖削冷酷,一上任就辦了幾個殺頭的重案。便看他面頰瘦削,冷眸睨來一記,便讓人通體生寒。“二少爺……!”碧落跌跌撞撞地到他跟前,急道,“二少爺,奴婢肚子里,千真萬確是徐家的骨rou,奴婢有人可以作證——”徐燕卿忽而“呵”的一笑,那笑聲直教人冷到心底。他斜著瞥了一眼,說:“我容忍你在少君身邊伺候,是念在你過去還算盡心,少君身邊又只有你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F在看來,還是我太好心了?!?/br>只看,徐燕卿一揚手,張總管就帶著人從后頭走了進來,碧落的臉色唰地一白,緊張地掙扎道:“不!不是這樣的!二少爺,您、您還記不記得那個晚上,您抱著奴婢,是您、您叫奴婢不要走,不要丟下您一個人——”徐燕卿打斷道:“你聽好了,我沒睡你如何,就算真睡了你,那又如何?!?/br>碧落一震,怔怔地抬起頭來。只聽他寒聲道:“一個賤婢,也敢做當主子的春秋大夢。你何不去攬鏡自照,看清楚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br>碧落沖過去抱住徐燕卿的腿,徐燕卿卻揮開下擺,直接將人踹翻在地上?!鞍?!”碧落抱著肚子滾了一圈,疼得慘叫出聲。“把這賤人跟春壽都給我拿下去?!毙煅嗲湟粨]袖,張袁便忙把人給拖了出去。門掩上之后,徒留一片死寂。我坐在原處,靜靜地看著前頭。直至眼前一道陰影覆來,我方回過神來一樣,怔然地仰起雙眼。徐燕卿立于我的跟前,他眼眸微垂,沉默地望著我。我跟他已有些許日子,沒有靠得這么近過。過了好半晌,他的喉尖輕輕一動。“你瘦了?!?/br>聽到這句話時,我還頓了頓——自從他趕我走之后,我們就再也沒說一句話過。徐燕卿抬起手,仿佛是帶著強烈的猶豫,就要碰到我的時候,我聲音嘶啞地問:“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真的?”徐燕卿一怔,眼里的迷茫驀地被打散,他如夢初醒般地抽回了手,別過眼去,語氣生硬道:“你寧可相信一個下人的話,也不肯相信我,是么?”頓時,一種前所未有的艱澀和心酸涌進我的心間里去。多年以后,我想起此事,只能道是一時魔怔,可這時候,我只覺如針扎心,不知是因為碧落,還是因為他。“不……”我搖了搖頭,輕喃說:“……我不知道?!?/br>徐燕卿沒有應我,他掉開了頭,轉身朝門扉走去。就要跨出去之前,徐燕卿的聲音驀地響起:“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br>“是不是因為你恨我,所以……才不要那個孩子?!?/br>后來,我聽聞,便是那叫春壽的下人已經承認和碧落通jian,她仍一口咬定自己肚子里的是徐家的子孫,甚至還要請老爺來定奪。這樣的丑事,莫說讓老爺來判斷,現在徐尚書正為朝上之事心煩,怕是也不會有人驚擾他。最終,碧落還是被灌了藥,和春壽一起趕出了徐府。之后,門房說,偶有一瘋女徘徊在徐府大門附近,抱著一個木頭來,就說是徐二少爺的孩子,被趕走了幾回后,就不知去了何處,想是死在了何處。五月中旬,徐燕卿離京去了咸陽,此去大約要小半年不會歸家。月末,徐尚書在朝上又被人聯名上書,在圣上面前參了一本。徐府幾家酒樓經營不善,就索性全都收了起來。虞夫人以府中入不敷出為由,又遣散了一批人出去。這下子,原先繁榮鼎盛的徐氏一門,漸漸地就一日不如一日。六月后,舉國各地發了大旱。這數月里,徐長風歸府的次數屈指可數,多數時候,他都在京城外,為揮師北上做準備。徐棲鶴依舊如故,身子一會兒起一會兒落,雖是肯見我了,但也總說不上幾句話。我流產后,身體也大不如前,動不動就受風寒感冒,臥病在床,潮期也延至半年都不曾再有,更坐實了我不孕的傳言。碧落被趕走之后,張袁安排了另一個丫鬟來伺候我,正是徐燕卿身邊的婢女,銀屏。她機靈聰明,做事也妥帖,大概就是機靈太過了,但凡逮到機會,就見不到她的人出現。加之,我在徐府里備受冷待,跟著我幾乎自然沒有前途可言,更不可能盡心待我。這陣子,我又受了寒。大夫來給我看過,也喝了藥,可是不知是不是我心中苦悶,這個病拖了大半月,都沒好起來。這一日午后,我喝了湯藥歇下,卻又夢魘,驚醒之后,便覺渾身難受,虛弱地喊道:“來人……”我叫了好幾聲,都無人進來。我只好自己起身,想去倒杯茶水,卻軟倒在地。摔下來之時,冷不防地有人推門走進來。“少君!”那聲音極是驚慌,隨后便有一雙手將我抱起,小心地放到床上。接著。就有杯子伸到嘴角,我就著那只手將杯中的茶水飲盡,茫茫然之中,鼻間好似聞到一股久違的墨香……“少君、少君……”他又低聲喚了喚。我終于用力地一睜眼,看清來人——沒想到,居然會是他。第五十八章我是從未曾想到過,陸青蘇還有回到上京徐家的這一天。“少君,來?!标懬嗵K端著熱粥進來,從善如流地坐到床側,將我從床上扶起來。他捧著粥碗,用勺子舀了舀,散了熱氣,再讓我一口一口地吃下。陸青蘇的模樣,和我記憶之中的樣子,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他的人黑了不少,身子似乎也比以前結實了些,看樣子他在江州,還算過得去。他邊喂我,邊說:“小人在江州幫忙打理莊子,那兒天高皇帝遠,小人也是幾個月前才知京里出了這么多事情?!彼麌@了一聲,帶著幾分唏噓道,“世家的盛與衰,終究還是在皇帝的一念之間?!?/br>徐家現在確實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駱駝還是比馬大,縱然是比上不足,比下還是綽綽有余的。“現在,也只能寄望在兩個少爺身上了——”陸青蘇語音一頓,沒再接下去,只是轉而道,“現在正是艱屯之際,夫人不善管家,又聽不進勸,華陽夫人一向只在乎三房,三少爺的身子又是這樣的境況,一時之間,恐怕誰也分不出心思來。是以張總管請示老爺之后,就寫了信,將小人從江州給招了回來……”他說著,就放下勺子看著我。那雙眼,仍舊和最初一樣,平靜如水,只有深視之下,方能察覺到那油然而生的悲涼。他像是欲言又止,嘴張合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