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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并沒有全部失去,只不過一直淺淺的吊著他,頭沉的像是開顱手術后醫生落了塊石頭在里面。?他被人用種難受的姿勢抱著走,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顛簸的感覺一直把他拋上拋下。?好容易停下不走了,又把他放到一塊硬邦邦的板子上,硌的背疼。?之后有一雙溫暖但起著褶子的手,摸了他的額頭和脖子,捏了捏他的手腕,紀優迷迷糊糊中抬起手,一把把它拍掉了。??隨后是一系列把他架起來吃藥的動作,像是有兩個人在忙活。??紀優最討厭吃藥,所以才格外寶貴自己,不讓自己病著。因為他給那些藥片不知道噎到過幾次,每回都要抓著脖子瞪眼睛,糟糕透了。??所以他今天也不準備吃藥,但捱不過自己身上無半點力氣,好像個漏了氣的氣球,癟在地上完全輕盈不起來。??閉了兩下嘴就被輕易撬開了,塞進去幾個藥片灌了水,只好沒頭沒腦的往下咽。??之后就被扶著躺下來,別說,雖然暈暈乎乎的特別窩囊,但這種給人服侍的感覺好像小時候有爹有娘那會兒。??呸呸呸,他紀優才不需要爹娘,自己一個人也能活的賊雞兒好。????紀優渾渾噩噩中也不記得自己想了些什么,當他徹底轉醒的時候,窗外天色已經重新被調了色度,呈現出一片幽黃的晚景。?他動了動手,又動了動腳,眼珠子胡亂轉了圈,皺著臉坐起來的時候,才意識到床邊有個人。?正靠在窗邊拿著書,紀優看到他的時候也同時也察覺到紀優醒了,放下手中的紙筆轉過來。?那人窄腰長腿的,側身對著給他一個弧線優美的背部輪廓。?可憐紀優還沒弄明白這是怎么了,就被一陣驚恐壓上了心尖。?文雪轉過頭的時候正巧看到紀優一張臉比之前燒到39度的時候還要病態,但已經退去了潮紅,擋不住的慘白從兩頰透出來,像白色顏料還沒暈染開,蹩腳的畫家就往里添了大紅色一樣。文雪吸了一口氣,隨手把書擱到窗臺上,抬腿就往病床走過去。誰料還沒走到,病號就拍著床激動萬分的喊:“文——咳咳咳,咳...”火燒到了嗓子眼,想說話卻一個字迸不出來,紀優抓著胸口咳的半死不活。“......”文雪無言。走過去給他倒了杯水,“你先喝水?!?/br>對方似乎覺得喝他的水很失面子,晾了他好一會兒,自顧自咳的滿臉通紅,有個瞬間文雪懷疑他能吐出一口血來。就在文雪將要耐心告罄的時候,紀優眼見著咳不出什么名堂來,只好委曲求全的伸出手,一口氣把水喝了個干凈。他抹了抹嘴角,試著發了一個音節。雖然還啞的很,但已經能聽清楚是在說什么了。“文雪?你...你在這干什么?!?/br>文雪不作聲,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好在紀優也不是非要得到回答,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說。“喂,我不是同性戀。我是真以為文雪是個女孩兒?!?/br>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文雪揚了揚眉,看著他,紀優接著說:“我昨天...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又不能真把你怎么樣?!?/br>說到這里他開始委屈上了,也不看著文雪了,雖然除了這事之外的都一字沒提,但字里行間處處都有控訴的意思。紀優別開了視線,文雪沒有,他在床邊交叉起十指,一動不動的看著紀優。他別開了頭,反而讓文雪更好觀察他。紀優生得非常清秀,臉盤兒小,骨骼細,按理說應該是個很受中年婦女喜歡的外表,但紀優偏不走這個風格,他就要每天吊著眉頭看人,歪著脖子好像時時刻刻都希望跟人干一架的模樣。想起他故意粗著嗓音說話,走路步子邁很大的樣子,文雪就止不住的想笑。紀優好久沒得到文雪回應,有點捱不住了,他轉回來瞪著文雪,兇巴巴地說:“看什么看,沒聽懂我意思嗎?”文雪慢條斯理地說:“哦——什么意思?”“就、就是我特\么又不是成心讓你不好過,你干嘛那樣整我!”紀優大腦里少個零件,叫說話過濾處理器,“你_狗吧,把老子關那里去,我他_娘的...”他說起來就很委屈,也不想跟文雪來硬的,單純的把話說出來。沒想到給文雪干脆利落的打斷了。“你嘴巴不能放干凈點?”紀優愣住了,半天試探著問:“你——不喜歡別人說臟?”文雪看著他,點了點頭,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停留過久,準備開口好好跟他說兩句。那頭紀優“嘿”了一聲“cao.你媽cao.你媽cao.你媽cao.你媽......”饒是文雪氣性再好,也一把摔了杯子,氣得整張臉都有點扭曲:“傻,逼?!?/br>然后怎么樣了?紀優使勁回憶,最后想起來自己似乎沒心沒肺的笑了半天,笑的差點從病床上滾下來,眼淚都快出來了,然而抬起頭的時候文雪已經走了。紀優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生氣了,原地等了他很久。一直等到校醫要回家了,過來問他怎么樣,他才確信自己等不來文雪,只好拖著身體下床,下床的時候腿軟的不行。校醫似乎也對他的名字如雷貫耳,抱著手在原地不住的催促,惡聲惡氣地讓他快一點。紀優咬牙在校醫冷冷的注視下,揉了很久的小腿肚,才跛著腳跳出去,走的時候一眼都沒看那老校醫。------------------如今望著眼前的文雪,紀優終于可以一直跟著他了。早知道死了以后還有這種好處,不如早點死了好,倒平白浪費了這么久。反正這五年,也沒等來什么。紀優不無心酸的想,這時文雪已經做完了工作,從電腦桌前站起來,進了浴室洗澡洗漱。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水聲停了,文雪從浴室走出來。紀優這才探頭,朝他看過去。門打開的時候,氤氳水汽蒸騰,一片白茫茫背景中文雪走出來,發梢還帶著水珠,□□著小麥色的胸膛。再看他的臉,今天見到文雪開始,他就似乎一直冷淡著表情。這確實是記憶中的文雪慣有的樣子,但他如今臉上似乎籠著化不掉的寒霜,并不是年少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