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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相機還是用膠卷的,他讓店員教了好久才會用。紀桐已經冷靜下來,他覺得他來到這里是有意義的,無論他做錯多少事,至少一件他可以糾正。拖泥有點膽怯:“哥……你來真的???呃……”紀桐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鈔票:“這幾天你給我盯緊一點,匯報一次給你一百!”拖泥一聽兩眼放光,連忙點頭哈腰地答應了。紀桐和王叔說了一聲,先不去上班了,就在家等著。王叔有著普通市井小民明哲保身的中庸,但卻也是個好人,紀桐覺得挺對不起他的。誰知道晚上,一幫人猛砸他的門,他打開一看,許老師帶著幾個老阿姨,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外:“殺人犯!神經??!變態!滾出我們樓!”朱姨挑著眉說:“小王啊,我們還以為你是個好小伙子,怎么說打人就打人啊,你這樣的人我們這里不歡迎啊,早點搬走吧!”另外一個阿姨說:“他和三樓那個小流氓經常說話!我看見過!我們大家還要在這里生活的!你們這些人都住進來算怎么回事!”紀桐叉著手說:“我和房東有合同,他愿意租我愿意住,和你們沒關系,你們沒權利趕我走,你們有本事就去找他!”說完便甩上了門,他聽見許老師在外面大聲說:“和你們說了吧!這個人就是個流氓!犯罪分子!”紀桐和許好杰,仿佛兩只周旋的雄獸,在等著對方先露出破綻。紀桐沉住氣,很少出門,在家裝死,他相信許好杰總有一天會憋不住的。與此同時,姓許的也沒閑著,除了倒打一耙,顛倒黑白,紀桐的門口有時候還會被倒上垃圾,王老爺子好幾次指桑罵槐地在他門口嘮叨,他沒有理會。但是,他心里也微微失望,這些人總覺得自己如此正確,如此正義,但如果他們曾經真的關心過一下淇淇,是不是悲劇就不會發生。他已經在這里呆了一周了,比他之前任何一次的時間都長。如果他再也回不去,他能以王繼平的身份繼續生活嗎?紀桐想了很久,但他當年生活在這一帶的時候,記憶里確實從未出現過一個叫王繼平的人。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方錦程,如果只能留在二十年前,他可以把方錦程偷走嗎,這一次他一定會好好對待他。一個傍晚,有人在輕輕敲門,帶著一絲猶豫,紀桐打開門,出乎意料的是,外面站著是小小的方錦程。他穿著干干凈凈的T恤和涼鞋,不再像以前一樣,衣服褲子不是大了就是小了,但他看著紀桐,有一些怯生生的神情。紀桐一陣心疼,連忙將他抱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那天走了……”方錦程眼睛里一下有了淚光:“我很想你?!?/br>“我也想你……”紀桐親了親他的小臉,他的頭發有點長了,不再是露出頭皮的小平頭,軟軟的頭發搭在額頭上。“你爸爸對你好嗎?你怎么回來了?”“我不喜歡他,jiejie都好兇……阿姨睡著了,我拿了錢,我會坐車……我,我不想在那里?!?/br>紀桐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的安慰總是像在欺騙,他可以告訴他,爸爸很愛你,會對你好的,但這根本不是事實。“你……你以后會遇到愛你的人,真的,但是他太自以為是,總是做錯事,讓你傷心,你不高興的話,就狠狠罵他,好嗎?”方錦程含著淚笑了起來,紀桐拿出相機:“我們一起來拍照吧?!毙迈r玩意暫時吸引了方錦程的注意力,他們在屋里瞎拍,方錦程各種擺pose,也歪歪扭扭地給紀桐拍了幾張,最后紀桐摟著方錦程,伸長胳膊,來了個自拍。紀桐帶著僥幸,心想,都晚上了,也不可能再把他送回去吧,至少可以住一晚上,楊瑩一定出去玩了,自己也不算沒通知家長。他正要帶方錦程睡覺,外面響起了拖泥壓低的聲音:“大哥,大哥!”紀桐心一沉,他對方錦程說:“你先去房間?!比缓笕ラ_了門。“剛才那妞來找姓許的,進了他家門。大半夜的,準沒好事!”紀桐掩上門,走到樓梯口悄悄往下看,突然,402的門打開了,許好杰和芊芊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紀桐飛快地回去拿了相機,方錦程站在客廳里,緊張地看著他,紀桐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頭頂:“錦程,哥哥有事,你乖乖的,如果哥哥沒有回來,去找你mama,好嗎?”方錦程點了點頭。拖泥激動地說:“哥,我和你一起去吧!”紀桐拒絕了他,拖泥一看就不是個靠譜的。已經接近十二點了,老小區里寂靜一片,芊芊依然穿著那件淺粉色的裙子,在黑暗中很好辨認,紀桐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三人穿過了整個家屬區,來到了一片倉庫。這里已經算是廠區的一部分,以前是第二食堂的倉庫,再往前,就是寬闊的成片廠房,工廠倒閉以后,這里人跡罕至,野草經過一個夏天的瘋長,已經沒過了人的膝蓋。芊芊和許好杰鉆進了倉庫生銹的大門,紀桐靠過去,透過大門的縫隙往里看,漆黑一片,什么也沒有。突然他的腦后一悶,有人襲擊了他,他一下子昏了過去。迷迷糊糊中,他聽見有人說話:“……把裙子脫了……對,就這樣……知道怎么說嗎?”女孩無所謂地說:“知道知道,以后我們就生活在一起,你答應我的!”許好杰不耐煩地說:“別他媽撒嬌,也不會看看時候,廢話真多。表情痛苦一點!”紀桐勉強睜開眼睛,昏黃的燈泡下,芊芊躺在地上,露著白而細嫩的身體,許好杰拿著他的相機,在咔咔拍攝著。紀桐一陣憤怒,他知道許好杰要干什么了,他要紀桐身敗名裂,以此來掩蓋他自己的罪行。他忍住劇烈的頭暈和嘔吐的欲望,伸出手摸索著,倉庫里有很多垃圾,他摸到了一塊玻璃,偷偷拿在手里。許好杰拍完了一卷膠卷,滿意地哼了一聲,向紀桐走去,打算把相機塞回他手里。他彎下腰的一瞬間,紀桐突然發動,玻璃碎片狠狠在他臉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一下噴了出來,許好杰嚎叫一聲,一腳踹在紀桐胸口,紀桐打了個滾,試圖站起來,但是他整個人都虛弱得厲害,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許好杰撿起一根鋼管,滿臉都是鮮血,仿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他朝紀桐打過去,紀桐本能地抬起胳膊抵擋,一陣劇痛傳來,小臂似乎骨折了。紀桐用盡全身力氣跳起來,將許好杰撲倒在地,他掄起拳頭就往他的傷口上砸,但實在氣力不濟,許好杰翻身將他壓倒在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紀桐拼命扯著他鐵鉗般的雙手,他的眼前開始模糊,許好杰熱而腥的鮮血一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