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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是權勢爭奪大戲上演的時刻,為此,每次知曉老皇帝雖然未醒但是也還未咽氣時,太子都松了口氣,成親王則是心中復雜。現在平流城的軍權掌握在成親王手中,若不是求一個名正言順,他何苦多等了一個月,現在,他的耐心已經告罄。“來人!叫方衡過來!”小廝領命后匆匆離去,成親王背著手,皺眉在堂下來回走動,一炷香時間,方衡匆匆趕到,他走進大堂,對成親王抱拳問道:“王爺,不知叫臣來多為何事?”成親王沒多廢話,只道:“本王等不了了,去他的名正言順,天下大義,本王今日就要登上皇位!”方衡嚇得后退一步,差點沒栽倒,回過神來,連忙擺手勸道:“王爺三思啊,此時皇上仍在,若是此時逼宮,整個天下都會罵我們是竊國賊子,就算登上皇位,這頂帽子也摘不掉了啊?!?/br>成親王怒氣上涌,一腳踢翻了桌案,香爐果盤撒了一地,“忍,忍,就知道要本王忍,沒看到父皇那個老不死的一個月了,還活的好好的!誰知道他哪一天抽風醒過來了呢?!”雖然早就知道了成親王的豺狼面目,但是親耳聽到他罵當今圣上,他的爹,方衡還是咽了下口水,將心里對成親王的底線再降了降。低著頭不敢說話了,方衡安靜的聽著成親王的逆天言論,不敢插話。“不管了,你回去準備一切事宜,等明日一早,先圍了太子府,再跟隨本王進宮,”他雙眼放光的對著宮城的方向,嘴角勾起極大的弧度,“奉父皇為太上皇,然后,登,基?!?/br>最后兩個字說的極有分量,仿佛重錘砸在心上,方衡竟然控制不住抖了起來,這一天終于來了,亂臣賊子,他方家世代忠良之名,明日就要斷送在他的手上了嗎?久久未聽到方衡的回答,成親王慢慢的轉過身,冰冷的目光直視他,方衡打了個寒顫,喃喃道:“王,爺?!?/br>成親王面無表情的臉,慢慢扯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他輕聲道:“怎么,方大人后悔了?”像純潔美麗的食人花,向獵物露出脆弱的內里,散發著誘人的花蜜,等待著他的獵物慢慢靠近,然后,一口吞下去!方衡慌忙跪了下去,連聲道:“不不,王爺,臣只是一時分神,臣明白了,這就下去準備?!?/br>說罷,低著頭在成親王冷凝的目光中退了下去,直到走出親王府,方衡才顫抖著擦擦額頭的冷汗,平復了呼吸,抬頭看著王府的高墻,心下一陣悲涼。這就是皇家,將人命任意擺布,全是不顧情義的瘋子,女兒啊女兒,你是進了龍潭虎xue啊,爹該怎么做才能把你救出來啊。宮內,太醫院,鄭曉進宮時住的小房子里,送走鄭曉后,南湘一直住在這里,白日按時去醫治老皇帝,晚上才能回來。此時,南湘背著藥箱剛回來,打開門,身子頓了片刻,然后,若無所覺的進了門,順手合上兩扇木門,一豆燈光亮了起來,南湘放下藥箱,走到桌邊坐下,沉聲道:“什么事?”點亮燈光的人走到南湘對面單膝跪下,雙手舉起一只竹筒呈給南湘,“王子,這是成親王在唐家軍里安插的探子傳回來的情報,被屬下截了回來?!?/br>跪在地上的人帶著一副斗笠,一身灰衣,面容平凡,就算扔進人堆里都找不出來,赫然便是殺了太子府探子的那個人。南湘淡淡嗯了聲,打開竹筒,兩指夾出紙條,緩緩展開,嘴角微微勾起,“你做的很好,按時間來算,想必唐家軍這幾日便會到達,到時候便是我們與平流國結算一切的時候了。啊,對了,”灰衣人眼眶微紅,聽南湘這么說,連忙問道:“王子,有何事屬下能做的,您盡管說?!?/br>南湘笑著道:“我的梅花琴在風雅軒,麻煩你幫我取回來吧?!?/br>梅花琴?灰衣人一愣,那不是雪國的傳國之寶嗎?聽老一輩說,每一任雪國國主都能用此琴彈出世間極美妙的曲子,能與之相和的唯有被選中的國主妻子一人。但是,梅花琴王子從小一直貼身帶著,怎會輕易離身呢?雖如此想,灰衣人還是一口答道:“是,屬下明日一早就給您送來?!?/br>南湘淡淡的笑著,溫和道:“那辛苦你了?!?/br>灰衣人道一聲不敢,運起輕功消失了。南湘低頭細細端詳著手中的紙條,半響,輕笑一聲,指尖內力吞吐,紙條化作飛灰。來的好啊,他等待著一刻已經太久了,雪國的仇,就讓他用鮮血親手洗凈吧。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南湘輕輕握了下,總覺得少了什么,回頭看向床上多出來的一個軟綿枕頭,南湘的眼神都柔和了,鄭曉不在,他整個人都不完整了呢。鄭曉在做什么呢?南湘走到床邊坐下,將那只軟綿綿的枕頭捧在手里,雪白的枕面上浮現了鄭曉的笑臉,南湘溫柔的笑了,伸出手細細摩挲他嫩嫩的臉頰,沒忍住,用手擰了下,枕面皺了,像鄭曉疼起來皺起的小臉,腦海里浮現鄭曉的黑眼睛,泛著水光,滿是控訴的看著他,南湘笑出聲來,將鄭曉一把抱進懷里。柔軟的觸感提醒他懷里的只是一只枕頭而已,南湘回過神來,耳尖可疑的紅了紅,將枕頭放在原來的位置,南湘捂住臉在床邊發呆,直到桌上的燭光跳了跳。南湘回過神來,起身上前將過長的燈芯剪了一截,便洗漱去了,帶著滿身濕氣躺回床上,南湘搓了搓手指,還是少了什么。吹熄蠟燭,南湘拽過一邊的軟綿枕頭,抱在懷里,嗅著熟悉的味道,終于睡了。第二日,太子府在睡夢中被圍了個嚴實,太子慌忙提著穿了一半的褲子,急的眼珠子都紅了,“老三瘋了!父皇還沒死,他就不怕背上千古的罵名嗎?”幕僚們額頭冒著冷汗,給太子遞上腰帶,急道:“殿下啊,現在先別替成親王考慮了,他已經反了,還是先保命要緊啊?!?/br>“你說的對,”太子胡亂扎了腰帶,隨手披上一件外套,也沒管扣子,匆忙往外逃,門外管家急忙奔過來,小聲道:“殿下快來,老奴找到一個出口!”太子等人大喜,連忙跟隨管家走了,管家帶大家走到太子府后院一處,那府墻下面是中空的,一條不淺的河流穿過府墻不知流向何處,太子等人一看這條溝渠就皺起了眉頭,不說這府墻下方,向上突起的部分像個狗洞,就這條溝渠,是專門給府中刷馬桶的。他們中,一位皇家太子,眾位博學多才的幕僚,唯一的管家,也是掌控太子府的高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