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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盛一愣,隨之涌上心頭的是無比的憤怒與懊悔。在他心里,鄭曉只是一個玩物而已,何德何能讓殿下親口說出“軟肋”一詞。殿下曾經是無堅不摧的,只因鄭曉的蓄意誘惑,令殿下走上不歸路,如今女子分毫不沾,能否留下子嗣未知,蘇盛啊蘇盛,你糊涂啊,把一個禍害引到殿下身邊,你罪該萬死啊。蘇盛雙拳緊握,紅著雙眼,差點忍不住悔恨的淚水。太子垂下明凈的鳳眸,看著撫過阿曉長發的手指,他說的是心里話,有這樣一個人,只要他出現,眼睛便看不清旁人,只想著靠近他,觸碰他,緊緊擁住他,他笑著,自己也是快樂的,他哭著,他恨不得細細吻去他的淚水。如果這不算軟肋,那什么才是呢?太子不知,向來很少出現表情的他,嘴角的笑意有多甜蜜。蘇盛的心徹底涼了,在宮里呆了大半輩子,看的最清楚的就是人心。太子殿下這副模樣像極了當初的皇后,果然是母子么,都是難得的癡情種。蘇盛長嘆一聲,情這東西,最是害人,那可真是比□□還厲害的東西。眼下太子一副中毒已深的模樣,這可讓他如何是好??!只是殿下,皇后娘娘喜歡男人,您怎么也喜歡上了男人呢?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鄭曉,勾引太子本就是罪大惡極,就算太子爺最后發現是他下的手,賜他一死,本著一顆忠心他也認了。可是,現在卻不敢了,鄭曉一條賤命沒什么,可若是傷了太子的心,他就是死也恕不了罪呀。太子回過神來,思慮片刻,道:“蘇盛,東榮宮里,孤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孤要你三日后帶著阿曉趕去江南,你在那選一處宅子,外觀不可打眼,可里面決不能讓阿曉受委屈,孤會暗中派人保護你一行,也會抹消你們存在的痕跡,萬事孤會安排妥當,你只須,”太子目光溫柔,一種令蘇盛心悸的溫柔,“陪在他身邊,告訴他孤沒有忘記他,總有一天,孤會親自接他回來?!?/br>蘇盛渾身一陣無力,他重重的磕了頭,不認命不行,鄭曉活著,太子是太子,鄭曉若是出現意外,太子即使活著,也不是現在的太子了。第68章東榮宮書房,一排五名黑衣暗衛跪在地上,太子遞過去一張地圖,暗衛統領高舉雙手接了過來。“這是皇陵地圖,爾等須在親王位處安置一副紫檀棺木,棺木明日自會送到皇陵,此事干系重大,務必完成?!?/br>“是!”眾人行禮過后,眨眼間消失了。此時雕花燈籠的燈光下,只剩太子一人的影子,太子坐在書案邊,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很是落寞。心煩的厲害,太子起身,背著雙手,走到書房的空地上,沒踱幾步,怔怔的看向掛在墻上的一幅字畫上。那畫很是失敗,明明是綠色盎然的春季,樹枝卻灰突突的不見綠葉,飛翔在藍天的蒼鷹只有翅膀,沒有尾巴。太子嘴角浮起一抹淺笑,那時候腦子里只有阿曉,哪記得畫的是什么。也許是上輩子的緣分,從未有人,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便不自覺的留意他的一舉一動,然后,他發現阿曉的目光時刻停留在他的身上,他的心為何如此歡喜?向來聽從內心的聲音的他,看這個小太監順眼,便讓他時刻相陪。但是,事情不妙了,為什么他笑著,自己的心里也是甜的,他落寞,自己恨不能緊緊擁住他,緩解心口難言的酸澀。原來,他是喜歡他的。太子甜甜的笑著,“鐺鐺——”殿內的西洋鐘響了。太子嘴角的笑意一頓,辰時到了,三日后,阿曉便要走了。東榮宮寢殿鄭曉趴在暖榻的書案上,認真瞄著大字,字帖由太子提供,太子大人規定了,每日必須寫滿五張,寫不好要被打屁股的。描完最后一筆,放下毛筆,拿起桌上的宣紙,小心的吹干字跡,放在四張寫好的宣紙上。鄭曉松了口氣,伸個懶腰,放下來擼起的長袖子,走到屏風后,打算洗浴。正在換衣服,突然看到屏風上一閃而過的人影。“誰?!”鄭曉急忙將剛脫下的衣服穿上,東榮宮平日只有他和太子兩人,打掃的宮人不可能走的這樣快。正待大聲喊人,嘴巴就被一只寬大的手牢牢捂住了。幾輩子第一次遭遇綁架的鄭曉嚇得腦袋一蒙,眼睛睜得好大,反應過來正要掙扎,那賊人在他身后一點,喉嚨像塞了棉花,身體像灌了蠟,不能說也不能動了。好神奇!傳說中的點xue??!原來武俠不都是騙人的。那賊人輕笑一聲,從鄭曉身后繞出來,“吳貴?!”鄭曉嚇得大驚失色,心里瘋狂呼喚太子小攻,賊頭都到東榮宮寢殿了,你家小受快被欺負了,快來??!吳貴繞著鄭曉轉悠一圈,鄭曉的眼珠子跟著他從左到右,脖頸子一陣陣發寒,吳貴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小子,長的頂多算清秀,皮子太白,個字太矮,也不知道小太子看上他哪里。呦,一個小太監,還敢瞪他。吳貴冷笑一聲,走到暖榻坐下,余光瞄到宣紙上的字,吳貴五歲寫字,一眼瞧出鄭曉的真實水平。吳貴心下暗嘆,這小子無才無貌,跟他的阿羅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鄭曉看出他眼中的鄙夷,心里就臥槽了,你一個賊頭還嫌棄我,也不看看自己長什么樣,跟一退了毛的熊瞎子似的。吳貴抽出腰側的彎刀,細細的刀身閃著銀光,對著鄭曉筆畫兩下,鄭曉rou疼。吳貴冷笑道:“小太子跟我有個約定,我來看看他有沒有?;^,你應該慶幸小太子是個遵守約定的人,否則,”他眼神陰森的看向鄭曉:“你的人頭早就落地了?!?/br>第69章“是嗎,吳貴,看來孤真要好好謝謝你了?!?/br>太子推門進來,披著一襲月光,長身玉立,好似下凡的仙人。“殿下!”鄭曉大喜,身體不能動,他眼神熱切的看向太子。太子的臉黑了,他大步上前,一把將鄭曉擁在懷里,感覺他渾身僵硬,摸索片刻,出手結了xue道,鄭曉身體一松,倒在他的懷里。吳貴把玩著手上的匕首,也未出手阻止,只看著他們,眼中隱隱露出一抹羨慕。阿羅受了傷后,整日呆呆地,很少與他說話,更別提如此溫存。只有在他說到熙朝皇室,才會稍稍打起精神,后來,他向熙皇傳信,希望他見阿羅一面。結果,吳貴握住匕首的手指發出咔咔聲,該死的熙皇卻回信說,他沒有雌伏在男人身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