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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在這里?!”她進來之前明明問過里面有沒有人,可護理室內靜得連個鬼影都聽不見,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顏睿摘下耳機:“嗯?” 宋頌氣得磨牙:“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顏睿將目光從她的影子移到跟前一本護理日志上,只覺得喉間干澀:“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宋頌也沒細想他為什么這么問自己,氣得都要跺腳:“我問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也只有通過虛張聲勢的憤怒,才能掩蓋她心里的慌張。 顏睿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到她搖曳的影子上,只覺得那一截細腰腰肢纖軟,視線再往腰上走…… 他大腦當機了三秒鐘。 cao。 “李東想學你射箭,結果手臂扭了,我過來替他拿噴霧?!?/br> 宋頌羞惱得腦漿沸騰,渾身guntang,罵人的話在齒縫里滾了一圈,又被她硬生生咬碎了咽進了肚子里。 “誰知道有人不但沒有沒走,還在這里偷偷換衣服?!鳖侇V匦聨隙鷻C,語音調笑,“暴、露、狂?!?/br> 宋頌:“你!” 惡人先告狀! 無恥! 她越慌就越急,越急手就抖得越厲害,衣扣扣錯好幾顆,又得解開重新扣。 可顏睿這人,居然還好整以暇地吹著口哨哼歌。 宋頌咬牙切齒:“你在哼什么?” 她本來就怕他,這會兒跟他獨處幽室,顏睿的聲音無時不刻不在對她提示他的存在。 “?!?/br> 你的表情大過于情人的曖昧。 宋頌氣得要命:“不準罵我!” 顏睿愣了一下,才知道她是理解錯了,也沒指正,只笑著內涵她:“人貴自知之明?!?/br> 我的心情就像和情人在斗嘴。 宋頌:“……” 抖著手,扣上最后一顆紐扣的時候,她都要氣哭了。 幾乎是小跑著到了門口。 可剛才還靈活的鎖紐,此刻任憑她左扭右掰,都紋絲不動。 天要亡我??! 顏睿就算了,為什么連一扇門都跟她過不去? 顏睿一回頭,就看見正炸著毛對著一扇門發脾氣的宋頌。 記憶里的少女一直都很怕,沒來由的;哪怕中午對他發了頓脾氣,也只是隔得遠遠地和他冷戰。 像這樣鮮活地表達自己的情緒…… 無計可施的宋頌回頭的時候,正看見顏睿不知道什么時候拖了把椅子,正翹著二郎腿支肘一臉興味地看她一個人爆炸。 宋頌:“……” 她撲上去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手機鈴聲打破僵持的尷尬。 顏睿眼看著宋頌一臉頹喪地接起電話,聲音甜糯細軟,卻又無力沮喪。 “對,還在外面?!?/br> “應該,馬上就回家了吧?” “不,不用來接我了?!?/br> “晚飯?已經……吃過了?!?/br> 三言兩語掛了電話,宋頌跌坐在靠門的軟沙發上,脫力地將臉埋在雙臂里。 細雪似的手臂,膚質亮得如同剛從冰柜里拿出來冒著涼氣兒和甜膩香味的奶糕。又像老師制顏料時,篩出的最細膩的珍珠粉,加了明礬兌好水,鋪入絹紙中,墨色暈染里,一副柔靜細膩的工筆百合圖。 漏窗而入的涼風拂過她的臂彎耳廓,吹掠起幾絲少女披在肩上的碎發。 護理室內,頂燈的暖光,在她的發頂折出一圈脆弱的烏旋。 少女纖瘦的肩膀開始輕輕顫動。 難言的熟悉感再次席卷而來,顏睿無聲地張了張唇,卻發現胸口異樣的悶痛。 直到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ICU里,咸魚作者傷感地放下心臟起搏器,給床上的少年蓋上白布,痛心疾首:顏睿,你年紀輕輕,喜歡什么小太子,看吧,被可愛死了吧? 詐尸の顏睿:扶我起來,我還能再浪一把。 - 腦洞就像一輛超速被交警扣留的保時捷,可惜手速如同一輛同享單車,還是二維碼刷不開鎖的那種。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嗯哼~ 2瓶;二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糖 無奈的低嘆聲從頭頂傳來。 “有什么好哭的?” 臂彎里早已一片水澤,隔著眼簾里的水霧,眼角的余光看見一雙藍白相間的運動鞋,停在自己面前。 “喂,問你話呢?!?/br> 宋頌吸了一下鼻子,憤懣地抬起半張臉。 顏??粗雾炓荒樋啻蟪鹕畹奈?,頓時都被氣笑了。 他在老師辦公室里,被人當眾甩臉,拒絕坐他同桌,他都沒委屈,她就打不開一扇門,就能喪氣成這樣? “剛剛射箭的時候,你不是很趾高氣昂的?” 宋頌:“……”懶得理你。 “嗯?” 宋頌:“……”聽不見。 顏睿讀懂了她寫在臉上的短句,忍不住又笑了出來:“怎么,膽小鬼,只敢在心里罵我?” 他半蹲下身,和她平視。 離得近了,能看見她泛著水汽的眼睛,濕漉漉的,纖細的睫毛,被淚珠打濕,一綹一綹結著。 尖細的下巴,臉色蒼白,而那雙墨色瞳孔里,如同幼嫩小獸般的委屈,一眼就能望進他心里。 宋頌不太想跟他就這樣面對面,逼仄的距離,在他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里,她渾身都不自在。 正準備繞開他,換個地方喪氣,卻不料她脫力太久,起身時眼冒金星,重心不穩直往前倒。 顏睿沒想到她會往自己懷里栽,本能地扶住她的腰,往懷里一帶。 少年炙熱的手掌按住她的腰時,隔著薄薄的衣料,伴著這股灌入鼻腔的少女馨香,掌心下這截細腰,顯得尤為溫軟。 后腰上灼熱的溫度讓宋頌整個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炸著毛一瞬間跳到了天花板,一把將他推開。 顏睿還在失神,猝不及防她這么一下,被推得往后踉蹌了好幾步,尾椎撞到護理室的架子,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恩將仇報啊你?”琥珀色的瞳孔里,卻浸滿了痞壞的笑。 你還有臉說?! 剛剛是誰在摸我腰?! 宋頌好不容易站穩身體,羞得滿臉通紅:“你,你不要臉!” 原本平息的火氣,再次猛竄上來。 “過分!神經??!下流!” 奈何生平累積的臟話有限,她罵了沒幾句就卡了殼,重新組織了語言還要再罵,肚子卻忽然不合時宜地發出一聲“咕咕”—— 宋頌:“……” 顏睿:“……” 四目相對的僵持里,是顏睿先笑了場。 從掩唇的低笑,變成捧腹的放聲大笑,絲毫也沒顧忌她的感受。 宋頌又羞又氣,本能地捂住肚子,怒道:“放肆!” 顏睿薄唇輕揚,臉上笑意不減:“嗯?” 宋頌:“不準笑!” 她堂堂太子,丟臉丟盡。 心酸得要命,眼圈再次泛紅。 顏睿怕她又哭,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強行把笑意憋了回去:“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br> 宋頌用自認為兇狠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他:“……”再敢來折騰我信不信我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