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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周正白更熱了。 他滿屋子亂串,又怕弄出聲響來吵到云汐睡覺,輕手輕腳地像是偷看仙女洗澡的豬八戒,最終滿頭大汗的好不容易在書桌上找到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 他一口氣灌了大半,身體里的燥熱這才稍稍壓下些。 周正白看著手里的水瓶,忍不住嘲笑自己,就算是憋了二十幾年,也不該這么不挑時候,撿在對方高燒的時候起這種心思,和禽獸有什么區別。 只是這么多年在夢里輾轉反側求而不得的人,這么多年在夢里大膽肖想的場景,就這么猝不及防地出現在眼前 周正白頭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陽xue,一仰頭把剩下的半瓶水也灌進了肚子。 厚重的窗簾拉著,屋內一片靜悄悄又滿是黑暗,周正白修長的手指捏著早已空空如也的礦泉水瓶,靜靜地背靠到床邊的柜子上,垂眼看著床上的人。 她最開始走時,他只顧著傷心,白天腦子里想的都是這個人,不知道因此被教訓了多少次。 但這也比夜晚好熬。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時候他幾乎每天都會夢到云汐,夢里的內容很多,但大多是年輕氣盛,滑膩香雪,一片不可言說的粉色旖旎。 所以他那時既怕夜晚來,又盼夜晚來。每每早上對著自己臟掉的內褲,凌冽的少年總會紅著臉咬牙羞憤。 可是現在,這個人就在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甚至連清淺的呼吸都能聽到,這場景太好,好到周正白甚至擔心這一切又是一場夢。 過幾天,她又會像無數次夢里那樣,突然到來,又突然離開。 周正白閉上眼,脫力一般把頭靠上了柜門。 中午的時候云汐的燒還沒退干凈,但退了不少,低燒著,可憐兮兮地窩在被子里,一直沒醒。 周正白不放心地探了探她的額頭,隔四十分鐘就身體力行地給她喂水,比高中上下課還準時。為了防止自己再出什么邪念,他基本就碰著嘴唇把水渡過去就迅速離開,絲毫不敢多糾纏。 現在還不是時候 關系還沒定呢,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占便宜,說不過去。 道貌岸然見面第一晚上就占了無數次便宜的周正白如是說。 中途他出神地想過程澤,拿起手機 想要向對方問個明白,猶豫了下又放棄了。這種事,還是當面問比較好。 他想了很久,都始終想不到程澤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總不會是被他媽收買,特意來攪和他和云汐。 他心里沉沉地贅著,一宿沒睡的大腦有些混沌平時辦案他一連熬幾十個小時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一宿沒睡對他不算新鮮,甚至算不上扛,只是昨晚確實太冷了,他就算身體素質高,到了傍晚也還是覺得有些頭疼。 但云汐還燒著,又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周正白怕她突然醒過來,沒熱水沒飯吃的,多難受。 他甩了甩腦袋,不像平時那樣有碎片時間總會用來看各種案例,此刻他丟了手機,什么也不看,只一眨不眨地盯著云汐沉睡的小臉。 快傍晚的時候,云汐終于醒了。盡管燒了一天,但托周正白勤勤懇懇按時按點喂水的福,她喉嚨口一點也不干,就是覺得餓了。 周正白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見她醒了,立刻走了過來,“醒了?要不要喝水?” 云汐搖搖頭。 她掀開被子,“我想上” 剩下的話在她目光觸及自己穿著托胸背心的時候戛然而止。她呆呆地看著自己露出的胸,反應了三秒,猛地抬頭看向周正白,一只手迅速抓過被子重新蓋在了身上。 “你”云汐羞憤地瞪大眼睛。 周正白摸摸鼻子,沒什么說服力地解釋道:“我怕你穿著毛衣睡覺不舒服,里面又穿衣服了,就想著給你脫了,讓你睡得舒服點” 鋼鐵直男又母胎單身二十多年如周正白,哪里知道女人的衣服還有這種樣式的??! 衣服就衣服??!你露那么多干啥呢?! 能不能好好做個衣服???! 那么一塊布料就給縫上唄??。?! 扣扣搜搜的干啥呢??。?! 云汐聽完沒發表感言,不說信也不說不信,捂著被子質疑地看著周正白。 周遭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周正白終于停下了摸鼻子的手,輕咳了聲偏過臉,淡淡道:“你剛說想干什么來著?上廁所?那,我給你把毛衣拿來?” 他說完,頓了頓,又自己補了句:“你放心,我不看?!?/br> “”云汐終于開口,“那毛衣弄上汗了,不能穿了,你從旅行箱里給我拿一件?!?/br> “啊,好?!敝苷走B忙答應,快步走向云汐擱在墻角的純紅色旅行箱,拎出來,放平,摁扣打開,一件裝在密封袋里的淺粉色內衣露了出來。 周正白:“” 云汐:“” 她頓時羞憤欲死,發燒燒出的紅暈還沒退下,一波更紅的紅暈倒及時補上了。她閉上眼裝死,咬牙迅速道:“那件灰色,就,就行?!?/br> 周正白尷尬地咳了聲,沒去碰那個袋子,拿起云汐指定的那件灰色毛衣遞給了她。 云汐閉著眼,瞇開一條縫,從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的刺眼的手臂,接了過去。然后睜開眼,一言不發地盯著周正白,等著他履行承諾,轉過身去讓她換衣服。 周正白挑了挑眉,看她這小模樣,突然起了壞心。 他在她的注視下,信步重新走到了旅行箱前,蹲下,然后在云汐不可置信地 注視下,氣定神閑地把剛剛不小心被毛衣撥亂的密封袋拿出來,重新擺正了放進去,這才合上箱子,放回角落里。 做完這些,他又道貌岸然地轉過身背對云汐,一欠身,紳士道:“換吧,我真的不看?!?/br> 云汐:“” 她顧不上羞憤,或者拿床頭柜上的水杯砸那個讓人牙癢癢的后背,手忙腳亂地縮回被子里把毛衣套好,摸了把確認自己的褲子還在,一把掀開被子,飛快地沖進了洗手間,“嘭”一聲關上了門。 周正白聽著那震耳欲聾地關門聲,忍不住愉悅地笑出聲。 他拿起手機點開外賣軟件,搜索了下白粥,找到一家看著還算干凈的點進去,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