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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超兇超兇的壞狐貍!才沒有喜歡! 還有那個長貓耳朵的笨蛋,不要滿臉受寵若驚地繼續摸它腦袋了!被揉禿了你負責嗎!放開啦! 白色的雪團搖頭晃腦,試圖擺脫頭頂溫熱的手掌,與此同時又聽見江月年有些驚訝的聲音:“居然舒服得搖腦袋,它跟我在一起時可沒這么活潑?!?/br> 白京:…… 別說了,求你,給它留點臉面好嗎? * “我看到你發的視頻了!雪球它也太太太可愛了吧!”終于熬到最后一節課下課,裴央央小嘴不停地叭叭叭,“只可惜不知道是誰對它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br> 江月年無聲嘆了口氣:“能回來就好?!?/br> 她用病假逃了昨天的課,今天再來上學,還是忍不住滿腦子回憶小狐貍身上的傷。想著想著就過了一天,這會兒天色已暗,到了放學的時候。 昨晚細雨停歇,今天早上艷陽高照,沒想到快放學時又下起了雨,有的學生忘記帶傘,教室里哀嚎一片。 江月年和裴央央并肩走到教學樓門口,剛撐起傘,就見到身邊閃過一道瘦高挺拔的影子。 秦宴的校服帶著股清冽洗衣液香氣,和雨天的風一起掠過鼻尖。他的傷還沒痊愈,右側臉頰和眼底都有明顯淤青,襯得臉色愈發蒼白,棱角分明的面部線條平添幾分脆弱感。 他也看見江月年,在遲疑一瞬后朝她輕輕點頭,當作問候。 “秦宴同學,”她眨眨眼睛,目光落在他空無一物的右手,“你沒帶傘嗎?” 聽他低低“嗯”了一聲,江月年揚起手里的小白傘:“你愿意和我用一把傘嗎?” 少年的喉結微微一動。 理智告訴他,自己不可以再接受她的靠近。 上次在巷子里的變故已經差點傷到江月年,當時他意識尚存,還沒到完全無法控制的地步。如果一點點與她接近,當她滿懷著善意與期待來到他身邊—— 到那時再無端發狂,只會讓她受傷,就像小時候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把其他孩子揍得鼻青臉腫,從那以后再沒有人愿意靠近,望向他的眼神里滿是厭惡。 他不想讓江月年也變成那樣。 兒時的秦宴渴望著接觸,無比期待有人能將他接納,可如今真正遇到這樣的人,卻又感到了難以言喻的膽怯。 那些人說得沒錯,他只是極度危險的怪物,除了恐懼和災厄,什么也給不了。 原來真正在意某個人的時候,是明明想觸碰,卻不得不收回手。 他拒絕得果斷,搖頭之后便轉身往前走,淋著雨邁出教學樓。雨點并不大,淅淅瀝瀝落在后背與頭頂,帶來深入骨髓的涼。 周圍的人大多有傘,或是兩兩結伴共用一把,只有他孤零零走在雨中。秦宴對這樣的情景早就習慣,半垂著漆黑鴉睫不去理會。 哪怕心里有一個卑微又怯懦的聲音小聲告訴他,多希望能有人陪在自己身邊。 放學時的校園格外擁擠,整條道路都是花花綠綠、擠來擠去的傘。有時別人的傘邊會不經意遮住他腦袋,帶來不必淋雨的短暫間隙,但由于步伐不一致,很快就會錯開。 就像現在這樣。 不知道是誰的傘往前露出小小的邊緣,恰好擋在秦宴頭頂。他只當是一個無心之舉,可那傘自始至終懸在頭上,沒有移開的意思。 當然不會有人的步調恰巧和他一樣,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對方跟著他的腳步變換速度,保持不變的距離。 這樣的想法未免太過奢侈,秦宴自嘲笑笑,心里卻悄悄出現一個名字。 少年屏住呼吸。 仿佛是為了試探,加快腳步。 身后傳來踏踏腳步聲,窸窸窣窣像貓的爪子撓在他耳邊,不管是加速或繞行,那把傘始終小心翼翼停在頭頂。 他始終沒淋到一滴雨。 原來真是這樣。 有人站在他身后,悄無聲息地撐傘擋去雨滴。 秦宴下意識攥緊校服衣擺,心跳不為人知地加劇。他正要回頭,忽然聽見不遠處一道清亮男聲,似乎是某個同班同學:“江月年,你把傘舉得那么高,晃來晃去在干嘛?跳舞呢?” 身后那人的步伐亂了一拍。 “你不懂,這是——” 熟悉的聲線無比貼近地響起,帶了一點惱羞成怒的意思,停頓好幾秒鐘才繼續說:“風、風太大,把我和傘吹跑了?!?/br> 她說到后面,連自己也覺得扯淡,因此聲音越來越小,在雨聲里快要聽不見。 原來是江月年一直跟在他身后。 那把為他擋去風雨的傘,被她牢牢舉在手里頭。 向來形單影只的少年長睫輕顫,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 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此時的笑意卻從眼底滿滿溢出來,帶著內斂含蓄、不易察覺的溫柔。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秦宴向后轉過頭。 他的視線與江月年在半空相撞,嚇得小姑娘陡然睜大眼睛,連帶著手里的傘也抖了抖。 她身旁的裴央央渾身僵硬得像在站軍姿,咧開嘴角干巴巴笑:“今、今天天氣挺不錯的,哈哈,哈哈?!?/br> 好個鬼啦!秦宴同學明明不久前才淋了雨耶!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江月年平復好做賊心虛的情緒,板著臉問他:“怎么了,秦宴同學?為什么突然回頭看我們?” 神情茫然又無辜,當真像個沒事人一樣,頗有種“你奈我何”的得瑟感。 ……小丫頭。 秦宴被她問得無話可說,只得搖頭再度轉身前行。身后兩個原本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的女孩如釋重負,終于破罐子破摔地開始嘰嘰喳喳聊天。 裴央央的家就在學校附近,很快就與江月年分道揚鑣。她和秦宴恰好順路,后者安安靜靜地走,江月年小心翼翼地跟,滿腦子七七八八的雜事。 雪球被寄養在寵物醫院,封越會接它回家;阿統木催促她快去鮫人那里刷好感,但如何跟小變態相處,著實是個嚴肅的問題。 她想來想去也沒個準頭,毫無防備地,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抓住衣袖,極為小心地向后一拉—— 秦宴側身朝她靠近,一把將江月年拉到自己身后。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