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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就是姑娘未來的夫婿,百靈等人怎敢再露出半分不敬? 楚寰頷首,跨進堂屋朝里面走去。 進了內室, 站在屏風外的金雀、畫眉再朝他行禮, 新娘子坐在床上, 隔著屏風露出綽約的輪廓。 “下去吧?!背緦蓚€丫鬟道。 二女低頭退了出去。 楚寰繞過屏風。 洞房花燭夜, 屏風上繡的是花開并蒂鴛鴦戲水, 新床垂掛的帷幔、鋪著的床被也都是大紅色的, 虞鸞珠身穿嫁衣坐在床上, 處處都是紅,襯得她白玉似的臉頰未羞先艷起來,一雙秋水明眸映著燭光,瀲滟清澈。 “王爺?!?/br> 當楚寰繞過屏風,虞鸞珠必須面對他了,她垂著眸子起身,輕聲行禮道。 她額頭還貼著彩鸞銜珠的花鈿,楚寰掀蓋頭時沒時間細細打量,此刻房中只他們兩人,楚寰默默端詳片刻,笑道:“王妃這花鈿真是別致?!?/br> 虞鸞珠不禁摸向額頭。 手剛抬起來,卻被楚寰攥住了,虞鸞珠全身一抖,驚慌地看向面前的穆王。 楚寰握著她的手緩緩放下,目光溫柔:“小心弄掉了,王妃這樣很美?!?/br> 再次領教他張嘴就來的夸贊,虞鸞珠臉上燙了起來。 她很緊張,楚寰比她自在多了,繼續牽著她的手坐到床上。 虞鸞珠跟著他坐下去,他的掌心溫熱干爽,兩人的手一起搭在他腿上,虞鸞珠不敢妄動,低下頭問:“王爺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我這里泡了醒酒茶,王爺要喝的話,我去給你倒?!?/br> 楚寰側身,看著她羞紅的臉道:“不用了,我在前面收拾過才來的,王妃晚飯用得如何?” 虞鸞珠勉強填飽肚子而已,輕聲撒謊道:“挺好的,太子妃與莊康公主也都夸贊咱們府的廚子廚藝不俗?!?/br> 楚寰點點頭,終于松開她的手,站起來,一邊解身上的衣帶一邊道:“提到莊康公主,方才我們在宴客廳吃席,長樂公主突然跑過來,向定王告狀說你們欺負她,這是何故?” 虞鸞珠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出,驚得她都忽視了楚寰更衣的動作,情不自禁跟著他站起來,在他身后解釋道:“欺負倒算不上,是她先對我與王爺不敬,我待客時只招待了太子妃與莊康公主,沒有理會她罷了,不想她竟然為了這點小事去鬧?!?/br> 虞鸞珠從小被親人們寵著長大,幾乎沒受過委屈,現在長樂公主冤枉她,虞鸞珠不覺得惶恐,只覺得憤怒,說到底,有祖父為她撐腰,虞鸞珠根本不懼長樂公主,甚至鄭貴妃親自出馬,虞鸞珠也不怕她。 但虞鸞珠不想楚寰誤會她會無理欺負人。 “是嗎,她如何對你我不敬的?”楚寰轉過身來,面朝虞鸞珠將身上寬大的喜袍脫了下來,露出里面同色的中衣。 虞鸞珠一怔。 楚寰自然而然地將外袍交給她。 虞鸞珠下意識地接過來,見楚寰坐回了床上,虞鸞珠終于反應過來,快步將他的外袍掛到了不遠處的衣架上。 回到床邊,虞鸞珠不好意思徑直坐過去,站在楚寰兩步外準備回答他剛剛的問題,可轉念一想,長樂公主借惋惜楚寰臉上的疤諷刺她嫁的不好,她如實說出來,楚寰肯定不會高興聽吧? “都是些不中聽的,不說也罷?!庇蓰[珠試圖糊弄過去。 楚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閃爍。 她是虞護最寵愛的小孫女,在京城閨秀中的地位無人能出其右,美貌更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長樂公主想找虞鸞珠的短處嘲諷都找不到,虞鸞珠活到今日,唯二的不順一是倒霉中了蛇毒差點死掉,二就是嫁了他這個最不受寵的王爺。 由此可知,長樂公主不敬的人只有他。 “她是不是諷刺你擁有無雙美貌又如何,最終還是嫁了我?”楚寰微笑著猜測道。 虞鸞珠驚訝地看過去。 楚寰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虞鸞珠便紅著臉坐了過去,忐忑地道:“王爺斷事如神,不過長樂公主打錯了算盤,王爺救我性命,我對王爺感激還來不及,又豈會介意王爺臉上小小的一條傷疤?” 楚寰了然,原來長樂公主攻擊的是他的疤。 “王妃真的不介意我的疤?”楚寰朝她那邊挪去,低聲問。 虞鸞珠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將上半身往后靠了靠,同時搖頭道:“不介意?!?/br> 楚寰看著她羞紅的臉,輕輕嗅了一口。 三年前他闖進她的房間,便聞到一縷令人悸動的幽香,當時以為是她用的熏香的味道,如今靠得這么近,楚寰忽然意識到,也許這香是她的體香?古籍中記載過一些生來帶香的傳奇美人,難道她也如此? “王妃可看清楚過我的這條疤?”逼得她無處可退,楚寰抓起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左臉上。 虞鸞珠緊張地全身都抖了起來,越緊張越熱,顯得掌心下的臉龐竟涼如玉質,只是那潤澤的玉面上多了一道細細的疤痕,虞鸞珠指腹顫動,因為被他牢牢攥著手腕,虞鸞珠只好垂著眸子,順從他的意思輕輕地觸摸他的疤。 這條疤足足有一寸多長。 虞鸞珠想起了穆王這條疤的來歷,據說當年景隆帝屬意封仙童一樣的大皇子為太子,就在景隆帝與權臣爭執不休的關頭,安嬪的指甲意外劃傷了大皇子的臉。那時楚寰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這條疤能留這么久,當年得劃得多深,又流了多少血? 或許是因為兩人做了夫妻,關系不同了,虞鸞珠竟有點心疼楚寰。 她睫毛顫抖,目光移到了楚寰的臉上。 楚寰在她水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惜。 楚寰眸色微變,盯著她問:“你在心疼我?” 虞鸞珠哪好意思承認? 她飛快垂下眼,還想把緊緊貼著他臉的手縮回來。 她的臉已經紅透,美人香氣越濃,楚寰忽然將人摟進懷中。 虞鸞珠發出一聲驚叫,她全身僵硬地縮在他的懷抱,感覺到他微涼的鼻子緊抵著她的脖子,好像在聞什么。 “王爺?”虞鸞珠咽了咽口津,就像被猛獸的牙齒抵住一樣,因為無法預測他的下一步舉動而惶恐不安。 “王妃用的什么熏香?”楚寰鼻子貼著她嬌嫩的脖子,沿著她的耳垂緩緩往上移動。 那溫熱的呼吸噴得虞鸞珠又癢又慌,她想避開,可腰背被他的鐵臂緊緊扣著,她必須仰著頭下巴才不會撞到他的腦袋,就像一朵被人強行架撐起來的藤蔓,隨著他的力道無奈伸展自己柔軟的身子。 “沒,沒用熏香啊?!睂χ^頂紅色的帷幔,虞鸞珠緊張地道,他的鼻子蹭來蹭去的,仿佛有只小蟲在她身上爬。 “那為何這么香?”楚寰開始聞她脖子的正中央。 虞鸞珠不得將頭顱養得更高,為了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