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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莊園第二天兩人6點出頭就起了床,匆匆用了早餐,李潛清電話叫了一輛車,司機正是那天接機的,交代了兩句,車很快駛出了小鎮。于杰看著四周變換的景物,偏過頭,望著李潛清:“這是要去哪?我們不在小鎮呆了?”“這鎮子很小,昨天下午該逛的都差不多了,你要喜歡,我們下次再來?!?/br>于杰知道這是要換個地方了,也就不再說話,專心看窗外的景致。車駛到郊外空曠處,李潛清拉著于杰下了車,風很大,灌得衣服鼓鼓的,膨脹開來。李潛清一把抱緊了面前的人,問道:“冷不冷?今天出門太匆忙,也沒顧得上加件衣裳。上機吧,上去就好了?!?/br>于杰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停著架私人飛機,隆隆的聲音鼓動著耳膜。“高空管制的原因,來的時候坐了商務艙,不怎么方便,十幾個小時,人也不舒服。來,把手給我?!?/br>于杰被李潛清半摟著上了機,坐定了,卻不怎么自在,一雙手按在座椅上,又慢慢蹭到一邊,眼一直望著窗外,但天是陰的,沒有云,只看到遠處的群山河流都成了巴掌大點的東西,星星點點的,很不清晰。李潛清把他的手捉過來,兩只手合攏了握在手心里,湊到唇邊吻了吻,又吩咐人倒了些熱牛奶,早上天寒,兩個人各喝了一些,怕他想睡,特意找了條毯子,給他蓋上,放低了座椅,笑道:“睡一覺就到了?!?/br>于杰躺下了,卻怎么都睡不著,翻了幾回身,側躺著不動了。李潛清知道他睡不著,又把他抱起來,圈在懷里,放下了大屏幕,兩個人一起看了部電影。是老片子,小時候幾毛錢一張的電影票,于杰當時還住在北京,爺爺還在,家庭稍有變故,生活尚能艱難維持,那時候正讀小學,學校組織看過。漸漸看得投入,也沒有了先前的那股不自在,于杰牢牢盯著大屏幕,右手托著下巴,太過專注,眼都不怎么眨,只是濃密的長睫毛不住的微微顫動,左眼下是那道淡淡的細紋,隱隱約約的,映著澄澈的眼神,真是說不出的好看魅惑。李潛清不覺把搭在于杰腰上的手收緊了,一遍遍暗自描摹他的眉眼身段。飛機停下的時候,兩個人都還沒回過神,外面下著毛毛細雨,有人站在李潛清身后,給他們撐傘,雨勢雖然不大,但斜風細雨,李潛清怕于杰淋著雨,把他裹進大衣里,接過傘半抱著人快速上了不遠處的黑色加長車。車又駛了半小時,到了一座大莊園內,在門廊前停穩了,于杰來不及細看,只大致知道外面是一大片湖,兩岸的青草地墨綠,蒼天碧樹直入云霄,周圍靜得很,似乎沒有別的人家,只聽到滴滴答答的雨聲,那種沁人心肺的清新氣息又撲面而來,空氣雖然潮濕,卻莫名地讓人覺得安逸舒適。這是典型的巴洛克建筑,走進大廳的時候,才越發感覺這房子上了年紀,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味道,中廳寬闊,一眼望不到底,拱頂滿布雕像和裝飾,大廳所有的柱子都雕刻成人像。于杰望望身后地上的一串串水跡,正是一路走來遺下的,破壞了整個大廳美好靜謐的氣氛,猶疑著不再向前。地上是黑白相間的大理石,顏色很暗,拱頂四周是玉石雕刻的飛奔天使,于杰微微仰起頭,高高的穹頂上,色彩鮮明的文藝復興期間油畫在眼前展開,慢慢延伸,紛至沓來的眾多人物叫他迷惑,他很早就為生活奔波,不懂得什么藝術,但感官上對美的認可是不變的,宏大的場景讓他震撼。李潛清走了一段路,看他沒有跟上來,回過頭:“我讓人準備了午餐,這兩天你總沒什么胃口,這里雨多,天氣陰寒,是不是冷了?”說著來握于杰的手,他卻在細細看一邊墻壁上的雕塑,兩旁都有,一直延伸到盡頭,這廳里的東西,林林總總,只怕用一個下午也研究不完。莊園內幾乎都是英國人,李潛清飯后同一位50多歲管家模樣的人交談了幾句,于杰聽不太懂,只依稀辨得出“半小時后”,“準備妥當”這樣的短語。半小時后,李潛清領著于杰去了園子里的下沉庭院泡溫泉。雖然于杰住院那段時間,天天被李潛清剝光了擦洗身體,但對方算得上坦誠,也沒有逾越的舉動,現在看他慢條斯理地解扣子,一件件衣物慢慢褪下來,反而有些莫名的難堪,不由得轉過了頭,不再看他,輕輕地把腳伸進溫泉里,小幅度地來回劃圈。李潛清看了他一眼,一步步走下溫泉,游過來捉住他的腳,輕輕地撓了撓,他微微顫抖,趕緊縮回腳。“你不下來,也不脫衣服,怎么泡溫泉,難道只要泡個腳?”于杰低下頭,卻看到他裸、露的上半身,水滴順著胸膛下滑到腰際,腰線下被水面覆蓋,頓時一驚,臉上燒得更厲害,下意識地偏過了頭。李潛清低聲笑了笑,手扣在他的腰上,用力一拉,整個人都從大理石岸邊跌下來,砸進他懷里。于杰渾身濕透,入目是李潛清堅實的身軀,不著寸縷,異常尷尬,所觸之處只有對方裸、露的肌理,更加難以自處。好在整個下午真的只是在泡溫泉,李潛清也只是親了親他的臉頰肩頸前胸后背,抱著他說,溫泉驅寒的,一定要多泡些時間。晚上停了雨,李潛清帶著于杰在附近走了走,兩個人興致很高,說了許多,回到莊園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李潛清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從浴室里出來,看見于杰正仰躺在床上,看房頂的畫。李潛清滅了那盞懸空的水晶大吊燈,只留了四周的壁燈,整個房間頓時黯淡下來,只剩下一片昏黃柔和的燈光。房間很大,保留著古典主義的氣息,但布置得極其簡單,因此視野更加開闊。李潛清坐在床邊,于杰從來不知道床可以這么大,從他躺的位置,到李潛清坐的地方,有那么遠的距離。李潛清看著他,眼神專注,沒有任何表情。他擦干了頭發,換了毛巾,又低下頭,用最優雅的姿勢,緩緩擦掉手臂和小腿上的水珠,然后停下來,沉默得像大廳里不言不語的雕塑。只有他自己知道,血液太過沸騰,面上反而平靜,他一直是這樣的人,不顯山不露水,每一個細胞都在隱隱發疼中暗暗忍耐。于杰只是覺得四周突然變得昏暗,再也看不清穹頂上的畫,注意力被移開,再微微一瞥,就看見自己在慢慢被對方的身影籠罩掩蓋。他下意識地翻了個身,床那么大,他卻沒有一點余地,已經來不及站起來,只有手腳并用,像嬰兒一樣在潔白的大床上匍匐前進,他拼命往前爬,沒有任何厭惡情緒,只是這樣陌生的李潛清,以及即將到來的未知事物讓他隱隱恐懼。李潛清半跪在他的身后,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