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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聽到旁邊的人說:“既然李董喜歡這菜,那就讓他暫時把工作放放,給您做菜去?!?/br>李潛清這才回過神來,仰頭喝了一口酒,說:“我在這邊沒有購置房產,不太方便。再說,這不是屈就了人家嗎?!?/br>“這有啥屈就的,能給李董辦事是他的造化。這孩子家里也困難,跟著您,自然比在廠里好多了,沒有他不樂意的道理?!?/br>于杰起了個大早,趕到菜市場買了不少新鮮蔬菜,還有魚rou,差不多是平日里一個禮拜的花銷了。最后,又在菜場大門口的雜貨店里稱了不少孩子愛吃的糖果蜜餞之類,這才大包小包拎著往回趕。這是出租屋,在市郊,只有一間大屋子,于杰將它隔開了,外面作客廳,放了燒菜做飯的家伙,又買了張鐵床,自己每天晚上就睡在那里。里間是奶奶睡的,很小可是很整潔,放了一張床,一張寫字臺,旁邊還有一把椅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連椅背上的棉絮都露了出來,像瘦骨嶙峋的老人,用蒼涼的手勢,向每個用眼光追尋過它的人訴說召喚些什么。奶奶每次看到于杰睡在外面,縮著身子,總泛不住一陣心疼。他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安頓好奶奶,再洗漱一番,幾乎倒在床上就睡,不知道老人家牽掛,睡不著的時候總要出來看看,就像小時候一樣,不管他回來得多晚,奶奶總要為他守門,握著他的小手,呵一口熱氣,領著他回屋吃飯。更小一點的時候,天天學校門口守著,風雨無阻。奶奶總讓于杰也搬到里屋去,于杰始終不肯,一來屋子太小,若是放兩張床,連走路的地兒都沒了。最重要的是,于杰上下班沒有個準兒,哪天趕著走貨了,工人們就死命地加班,通宵是常有的事,老人家睡眠本來就不好,自己每天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大夜班小夜班上起來沒完,怎么還能住到里屋,影響奶奶正常休息。當初租下這間屋子,就是看中了它租金便宜,工廠在郊區,所以自己跑個十幾分鐘也就到了,當然是再適合不過的了??墒且坏蕉?,問題還是來了,家里一臺舊式取暖器,每年于杰都早早地拿出來,放到奶奶床邊,冷了就插上電給奶奶暖和暖和??墒亲约鹤≡谕馕?,臘月寒冬的,沒有任何取暖設備,每天也就是睡覺的時候,灌個熱水瓶,暖暖手腳,用了很多年的玻璃瓶子,哪里經得住大冬天的折騰,再加上屋子本來就破舊,隱隱地甚至會有些風透進來,不過幾十分鐘,水就徹底冷了,冒著絲絲寒氣,倒是人在暖水了。但這些年,于杰徹底習慣了這種生活,也不覺得有什么委屈不妥,生活上節儉一點是絕對必要的。奶奶的病,幾乎月月都要往醫院跑,自己沒有余錢,日子過得也是節儉異常。一副眼鏡,戴了四五年,款式陳舊不說,度數也早就不夠了,鏡架上的漆掉了許多,鏡片是老式的圓形,上面一道道印紋,召示著它被歲月留下的痕跡。第11章平淡生活于杰仔細收拾了一下屋子,回房看了看奶奶,就在廚房里忙開了。洗菜,淘米,燒水,給油鍋預熱…菜到鍋里的時候,敲門聲響了。于杰將火頭調到最小,手在布上正反轉著擦了擦,然后快步走到門口,微笑著開了門。“張哥張嫂,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我還沒怎么準備呢,家里一團糟?!?/br>“瞧你說的,準備啥啊,一頓便飯吃吃也就罷了,大家聚聚熱鬧一下,也是為你送行?!北环Q作張嫂的女人有著北方人的豪放,說話間把一大袋東西往屋里搬。“嫂子,你和我哥來就好了,還帶什么東西?!?/br>“哎呀,你們說了半天,都把我給忘了,真氣人?!庇诮苄α诵?,側過身,把一家人請進了屋。又拿出早上買的瓜子蜜餞,放在茶幾上,說道:“你這個混世小魔王,忘了誰,也不敢把你給忘了?!?/br>女孩一邊不客氣地撕開包裝袋,一邊滿意地笑著翹起了二郎腿:“這還差不多?!?/br>“你這孩子,簡直是找死,整天沒大沒小的?!睆埳┱f著,照著張莉的腦袋就是一下。張莉避躲不及,“敖”了一聲后,嘟著嘴嚷嚷:“小于叔叔,你看,都是因為你?!?/br>于杰苦笑了一下,張嫂定定地再次望向張莉,怒道:“你還說?”張莉撇撇嘴:“媽,你小聲點,小心把于奶奶吵醒了?!?/br>“要你說?坐一邊去?!睆埳┱f著,自顧自地系上了圍裙,又對著張哥道:“你去把上次那張桌子修一下,我看著還是不怎么牢固,別閑在這里跟太上皇似的?!睆埜甾D身對張莉和于杰唇語道:母老虎。還沒來得及回身,腿上就被狠狠踢了一下,“要死了,女兒現在這樣子,都是跟你學的?!?/br>然后把張哥推到客廳角落的桌邊,一把釜頭遞給他,“快點,別磨蹭?!鞭D過身去,立刻換了笑臉,拎了桌上的菜,拉著于杰進了廚房。開飯之前,于杰進房伺候奶奶穿好衣服,將她扶出來一同進餐。張哥張嫂幫忙盛飯夾菜的,樂得老人家合不攏嘴,連說:“小杰這幾年多虧了你們照顧,現在還要你們忙這忙那的,實在不好意思?!?/br>“哪里的話,于杰一個人,帶著您在外地,實在太不容易?!?/br>“這么些年,實在苦了這孩子。學也沒念完,就出來工作了,在工廠里干活,好好的一張臉,竟然這么毀了。唉,都是我這個老不死的,拖累了他。幸好遇上了你們,處處幫著我們小杰。如果沒有你們兩位,真是不敢想?!?/br>“奶奶,以前的事咱就不提了,???不是您拖累我,是您一直照顧我,連身體都垮了,我…”于杰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噎。“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