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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嗎?” “什么?” “我讓他們去暗中保護幾個人,確保這幾個人不會死?!?/br> “是哪幾個?” “鄭峰、孫莫問、柳傅?!?/br> “全是開國重臣?!毖嗥叩?,“且是文臣?!?/br> “沒錯,鄭峰和孫莫問善謀略,柳傅有識人之能,他們三個都在當年一起打天下的時候,起了重要作用?!?/br> “你懷疑有人想殺他們?” 顧玄棠看著他,眉眼深沉。 燕七一驚,“可是,以他們現在的地位,誰敢殺他們呢?”他剛說完,卻突然一個激靈,不敢置信的看向顧玄棠,“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當時,莫不是懷疑新帝?” “我不知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當不是這樣的人,可是,這些跡象,又偏偏在昭示著,我當時確實是這么懷疑?!?/br> “什么應當不是,他本就是這樣的人,之前我還以為只是你與他人的私人恩怨,故此沒往他身上想,如今看來,必是與這件事有關。你離京后沒多久,新帝就直接貶了柳傅回鄉,之后又分別邀了杜青雙和司馬行松進宮,杯酒釋兵權,杜青雙第二天就交出了兵權離了京。隨后不久孫莫問和鄭峰也先后告病回鄉,可不就是與你當時的懷疑一模一樣?!?/br> 顧玄棠聞言,問道,“那司馬行松呢?以他那混不吝的性格,想必是不會輕易交出兵權的?!?/br> “沒錯,司馬行松在聽完后,氣得當場脫了衣服,像當年尉遲敬德質問太宗那樣指著自己胸膛上的疤問新帝,‘陛下還記得臣這處傷疤嗎?這是當年臣在千鈞一發之際,替陛下擋下的,沒有臣當時的護駕,陛下哪還能現在安然無憂的坐在龍椅之上!現今,陛下擔心臣日后讓其他人黃袍加身,陛下莫不是忘了,當年臣并沒有想追隨陛下,是顧相請了臣三次,請臣為天下蒼生著想,是陛下您和顧相一起許了臣,若日后你周家稱帝,絕不學齊文帝忌憚功臣,且封臣為兵馬大元帥?,F在臣這位子才剛剛坐下,陛下便急不可耐的想要收了臣兵權,除之而后快了嗎?’新帝見他態度強硬,又顧慮到大楚剛剛建朝,根基未穩,這個時候得罪司馬家,得不償失,便說了幾句話把這事帶過去了?!?/br>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鳖櫺目此?。 燕七一笑,“我因為你的原因,與他們也算是舊識,自你離京后,他們找不到你,便來我這里打探你的行蹤。司馬行松在皇帝那里受了氣,自然又想到了當年請他出山的你,所以又來找我,趁著吃飯之際,吐了一通苦水,連說帶比劃的,還要拍著桌子問我,是不是每個人,只要當了皇帝,就都會變,一起打天下的時候,大家都好好的,可等到這天下真的打下來了,大家該享福了,卻調轉矛頭,刺向自己人?!?/br> 燕七說到這里,沉默了一會兒,許久,才嘆了口氣,“我之前便說過,這打江山容易,享江山難,如何,被我說中了吧?!?/br>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說這種話?!?/br> 燕七笑了一下,“我不是有心情說這種話,我只是想提醒你,海棠,你莫不是忘了,若是他連這些人都容不下,連鄭峰、孫莫問、柳傅這等文臣都容不下,那么,他怎么會容得下你?你知道他那么多過去,你與司馬行松交好,你一手提拔的孫莫問,甚至當年周將軍死后,是你當機立斷,設計讓司馬行松殺了當時周將軍手下準備自立為王的錢照,將周以苛推了上去,才有了后來他登基為皇。他若是想要良弓藏,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你!” 顧玄棠沒有說話。 “如此一來,不就什么都很好解釋了,你看出了他有誅殺你們的心,所以派了暗衛去保護那些文臣,給我留下錦囊,讓我離開,不要回京也不要打聽你的事情。然后,他派人殺你,你受了傷,遇到了左姑娘,與此同時,那些稍微有些權力的,為他登基出過力的人,大部分都被迫離開京都,一切全對得上了?!?/br> 顧玄棠還是沒有說話。 燕七看著他沉默,輕笑了一下,“你早就想到了吧,你這么聰明,即使沒有看到我的錦囊,光是知道你讓顧甲去做了什么,也就該猜到了吧。你只是不想承認,所以,來我這里求個肯定,對吧?” 顧玄棠嘆了口氣,“我雖然忘了一些事情,卻偏偏還記得當年的大家一起打天下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司馬行松不愿趟這攤渾水,與他而言,齊朝也好,周家起兵也好,他都可以隨心所欲的活著。我請了他三次,第三次的時候,是我與新帝一同過去的,他當著新帝的面問我說,‘你如此聰明,又不喜拘束,何必趟這趟渾水,你讀了那么多年書,難道不知道歷朝歷代皇帝登基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嗎?’” “那時候新帝就在我身邊,他當場表示,若是他父親周將軍登基,定不會如此,他們周家,正是因為圣上不信任,三番五次,不顧外族虎視眈眈,意欲除之而后快,這才無奈起兵,他們定不會重蹈覆轍。他說,他也好他父親也罷,都十分崇尚貞觀之治,若是有一天他或者他父親登基,定會效仿太宗皇帝‘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司馬行松不信,新帝便道,那你可以看著,若是到時候,當真是這樣,你再來投奔我也不遲?!?/br> “后來,司馬行松問我,你信嗎?我說我信。因為我了解他,我知道他心有蒼生,也知道,他是真的想建立一個太平安定的朝代。燕七,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當然知道權力會使人產生變化,可是我不愿意相信,能變的如此之多。所以我想知道,在這一切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隱情?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促使他變成這樣?” “即便你知道又能如何,你還能改變他的想法不成?”燕七厲聲道,“顧玄棠,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是感情用事,事實都已經擺在你面前了,你還要替他狡辯!同甘共苦?多少人都熬過了共苦,熬不過同甘。今日,你不與我說,我什么也不知道,這也就罷了,現今我既然已經知道他有心殺你,那么,你就別想離開柳州!你聽見沒有?” “你不必如此擔心?!鳖櫺膭竦?,“我這一路走來,遇到了三五次的追殺,可是來的人一次比一次弱,便是他有心殺我,以此來看,那次杏花村一戰,也是折損了他不少高手。更何況,是不是他有心殺我,這事還未蓋棺論定?!?/br> 燕七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還未蓋棺論定?往日里怎么不見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