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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縣上的百姓,還有上官辭, 他被新帝貶回故里, 不破此案不得回京,這如今案子了結, 意味著他也就可以重返京城。 上官辭為表喜悅, 特備了酒席一桌, 邀請顧玄棠一行共同慶功,席間吃酒正酣,上官辭道:“今日便在我這里宿下吧, 之前讓你從客棧搬到我這里,你總是推諉, 這次, 總不能再拒絕了吧?!?/br> 顧玄棠見他高興, 也不想敗了他的興致,便應允了。 他們二人同朝為官, 又吃了酒,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朝堂之上。左菱舟有意避諱, 便和顧玄棠說了一聲, 拉著紀連幽回房了。 因為是在別人家留宿, 兩個姑娘都有些別扭,故此決定共住一屋,說說話, 緩解一下對陌生環境的尷尬。 上官辭酒量不好,喝了一壺,就已經有了醉態,拉著顧玄棠的手絮絮叨叨,一邊說著新帝不是一邊說著自己不易,顧玄棠有些頭疼,有些話心里可以想,說出來可是要殺頭的。他見上官辭醉的明顯,便打算送他回房。 然而剛站起身去扶上官辭,卻見銀光一閃,有人直接朝這邊殺了過來,顧玄棠連忙扶起上官辭,后退了兩步。 “鏘”的一聲,顧一與來人兵刃相接。 幾人瞬間就廝殺了起來。 顧玄棠見此,高聲喊道:“來人?!?/br> 那些人見他開口叫人,便想突破顧一直接殺過來,只是奈何顧一武藝高強,便是以一敵三也不見劣勢。 顧玄棠看著這些人的武功路數,和之前在路上遇到的伏擊不是同一批人,看來,那批人死后,想殺他的幕后兇手,竟是不甘心,又重新換了一批人來。 若不是顧一一直在他身邊,怕是這一次,他和上官辭不死也要重傷。 突然間,有腳步聲傳來,顧玄棠回頭,就見上官辭的護衛已經來了。 那三人見他們這邊來了幫手,互相交換了眼神,然后猛地擲出一物,“嘭”的一聲,煙霧彌漫,顧一揮了揮手,等到再睜眼的時候,就見那三人已經不見了。 他回頭看向顧玄棠,顧玄棠沒有說話,轉身把還在醉著的上官辭送了回去。 等安置好了上官辭,顧玄棠回到了他給自己安排的院子,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聽見有匆忙的腳步聲,顧玄棠轉頭,就見左菱舟和紀連幽一起朝他跑來,身后還跟著顧甲。 左菱舟見到他,拉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滿是擔心,“你沒事吧?” 顧玄棠搖頭,“你怎么過來了?” 他們剛剛的打斗并不在左菱舟所住的院子附近,按理說她不應該聽到,更不該如此快速的出現。 左菱舟見他沒事,這才放下心來,和他解釋道:“剛剛我們屋里來了刺客,有人要殺連幽,幸虧顧甲及時出現,這才無事,我擔心你這邊會不會也遇到刺客,就跑過來看看?!?/br> 顧玄棠聞言,看向紀連幽。 紀連幽連連點頭,“對,我和菱舟正打算睡覺,突然就有人破窗而入,直直朝我襲來,嚇死我了。我心里害怕,見菱舟過來找你,就和她一起過來了?!?/br> “有人要殺你?”顧玄棠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紀連幽輕輕頷首。 “是沖著紀姑娘來的?!鳖櫦追A報道,“已經抓住了,但是咬毒自盡了,尸體還在左姑娘他們院子?!?/br> “你要去看看嗎?”左菱舟問他。 然而顧玄棠卻顧不得她,他盯著紀連幽,在只有月光的院子,眼神格外專注,紀連幽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不自覺微微偏頭,低下頭去。 如水的月光下,顧玄棠第一次從這個角度去看紀連幽,看到她耳垂下的那顆痣。 那一剎,所有的一切如暴風雨一般在他的腦中席卷而過,那些說不通的看不明白的他當時沒想清楚的問題全部迎刃而解,然而緊隨而來的問題卻又讓他驚愕,他看著紀連幽,眼里滿是不敢置信。 為什么會是她? 他看著紀連幽,在朦朧的月色下,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紀連幽一抬頭,就看到他正緊盯著自己,一雙眼睛深深沉沉,“你干嘛這么看我?” 顧玄棠沒有說話。 左菱舟見他倆之間的氣氛有些凝重,伸手拽了拽顧玄棠,問道,“怎么了?” 顧玄棠轉頭看她,就見她眼里有很明顯的擔心,他嘆了口氣,“進屋說吧?!?/br> 左菱舟跟著他進了屋,紀連幽想著他方才的眼神,有些別扭地走在了最后面。 顧一點了蠟,顧玄棠在靠桌的凳子上坐下,“坐吧?!?/br> 左菱舟拉著紀連幽坐在了他對面。 顧玄棠抬頭,再次看向紀連幽,紀連幽被他看得害怕,默默低下頭去。 “表哥?!弊罅庵垡姞?,開口喚了他聲。 顧玄棠這才收了目光,看向左菱舟。 “是我疏忽?!彼f,“我應該早點看出來的,可是卻沒有?!?/br> 左菱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你還記得張曉燕嗎?”他問。 左菱舟點頭,“那個我們到達后,第二個死的姑娘?!?/br> “對?!鳖櫺念h首,“那你當時有沒有注意到,她的死狀和其他人有所不同?!?/br> 左菱舟瞬間睜大了眼,“你說什么?”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沒什么不一樣啊,她也是一刀斃命,臉上有掌摑的痕跡,也是因為涂了紅指甲并且和人產生了爭執啊?!?/br> “那你還記得她是那一邊臉上的指痕更為突出嗎?” “是左臉?!弊罅庵鄣?。 顧玄棠笑了一下,“李俊殺人的時候是慣用左手,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左手的力氣比右手大,對面掌摑,又怎么會是左臉的指痕更為突出呢?” 左菱舟一驚,“你是想說……” “張曉燕根本就不是李俊所殺,而是有人模仿著李俊的手法殺了她,嫁禍給他!” 左菱舟沒有說話了。 安靜的屋子里,一片空寂。 “這起案子,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一個專門為我們而設的,不,確切的說,是為紀連幽而設的,想要借刀殺人,殺死紀連幽的局?!?/br> 紀連幽嚇得一把抓住了左菱舟,“你說什么呢,我,我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