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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菱舟說完,就離開去找顧玄棠去了,顧玄棠聞言,卻是并沒有什么波瀾,“只是一個荷包罷了,不值得興師動眾,她若想去,便自己去罷?!?/br> “她既然想要我們陪她去,那定然是自己不敢去,她手臂上有鞭痕,想必在那里受到過欺負,故此心生害怕?!?/br> 顧玄棠看了她一眼,“你也覺得她該回去?” 左菱舟搖頭,“她不該,可是那東西偏偏是她情郎和她的定情信物。將心比心,我現在沒有情郎,可是,若是哪天,你給我的重要東西,我不小心弄丟了,我也是想要找回來的。哪怕明知道,不該去找,也是忍不住想去找的?!?/br> 她的雙眼澄澈,表情真摯,顧玄棠看著,突然笑了,他的眉眼溫柔了下來,輕輕搖了搖頭:“罷了,我讓顧一陪她去,這下總可以了吧?”說完,似笑非笑地看了左菱舟一眼。 左菱舟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怎么回事?干嘛這么看她??? “那我這就回去告訴她,也好讓她在找到荷包后和我們安心上路?!?/br> “嗯?!鳖櫺膽寺?,算是回復。 左菱舟回去把結果告訴了紀連幽,紀連幽明顯一下生動了起來,她這會兒只覺得左菱舟與顧玄棠真是通情達理,連連道著謝,又想起她的欠條還沒寫完,主動道:“你快寫欠條吧,寫完我給你按手印?!?/br> 左菱舟被她這一打岔,差點忘了這事,連忙接著之前的寫完,遞給了她,紀連幽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不大識字,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就直接按了手印。 左菱舟沒讓她署名的將欠條折起來收好。兩個人都有些心知肚明,這與其說是一張欠條,倒不如說是一道楚河漢界,用這一文錢,劃開他們之間的糾纏牽扯,他們互不相欠,各不相連,還是涇渭分明的兩個個體。 紀連幽掛心著自己的荷包,因此按了手印,就去找顧一一同去了趙府,只是她的運氣大概都用在了被左、顧二人救出趙府,那個荷包,她怎么也沒找到。 紀連幽有些難過,只好默默勸慰自己,人沒事就好,好歹自己現在還好好的,等進了京,見了李郎,便是比一百個荷包都值得。 天上的日頭逐漸升高,幾人收拾好了東西,出了客棧,打算離開這里。 紀連幽見到比她還高的馬,登時愣住了,“我不會騎馬?!彼行┏羁嗟卣f道。 顧玄棠聞言不自覺去看左菱舟,左菱舟卻是一點頭,“我沒事,我爹以前教過我,我會?!?/br> “那我和你騎一匹?!奔o連幽連忙道,邊說還邊走到了她身邊,摸了摸她身后的馬。 左菱舟看向顧玄棠,詢問他的意見,顧玄棠頷首,“便如此吧?!?/br> 他們就這樣出了橫鄔縣。 山間的小道比起官道要難走很多,左菱舟騎在馬上,覺得走這里其實也有些不妥,官道好歹有人,若是遇事,他們還可以求救,可是這山間的小道,他們便是死在這里也不一定有人能立刻發現。然而,如今已經行走在了路上,再說,官道雖然人多,但卻有可能早已布好了埋伏,顧玄棠既然決定走這里,那肯定有他自己的思量,她便沒有多話,只安靜的跟在他的身邊。 崎嶇的道路上,四人三馬的景象十分颯爽,若是單從背影來看,甚至還頗有幾分江湖俠客的風采。 紀連幽抱著左菱舟的腰,下巴挨在她的肩上,在她放慢速度的時候問道:“等過幾天,我們安全了,不這么著急趕路了,我能試試騎馬嗎?”她在馬背上度過了些時日,見左菱舟騎起馬來十分容易,遂有了些興趣,也想要試一試。 左菱舟點頭,“當然可以?!?/br> 紀連幽就滿意了,坐在她身后憧憬著自己的英姿。 一路上倒也算安寧。 晚上休息的時候,左菱舟和紀連幽一起相依著背靠在樹干上。紀連幽已經睡了,左菱舟見顧玄棠還在火堆旁看著火,明亮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襯的他的容顏在夜色中格外惹眼。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看過的一些電視劇,江湖兒女初入武林,一腔熱血,天地為廬,有時夜晚累了,男女主便靠在一起,互相依偎著守著火苗說著話,雖然艱苦,卻心里十分慰藉,自有一種寧靜致遠的詩情畫意縈繞心間。 她不覺就有些向往,希望如今枕在自己肩上的人不是紀連幽而是顧玄棠,他們也可以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語,他看著火,她說著話,互相依靠著。 顧玄棠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看向她,火苗躍動帶起的光亮照在他臉上,像追光燈一樣照的他英俊得有些動魄,他看著左菱舟,問道:“怎么了?” 左菱舟看著他火光映照下動人的模樣,一顆心滿是鼓噪,說出的話卻很輕柔,“你不睡嗎?” “先不睡,你趕快睡吧?!?/br> “顧一肯定在守夜了,你也休息吧?!?/br> 顧玄棠笑了一下,在黑夜的火光中宛若夜曇一般魅惑,勾得人心神不寧,引人向往,“他守了幾天了,我讓他睡了,后半夜換他?!?/br> “那我陪你說說話吧?!弊罅庵蹐猿值?。 “別鬧,”顧玄棠有些無奈,“明日還要趕路,你快睡吧,乖?!?/br> 他們倆自相識以來,左菱舟還是第一次聽他對自己說“乖”這個字眼,一時竟有些無法反駁,只能默默的看著他,有些不忍他一個人醒著。 然而她終究是累了一天,很快,眼睛就有些睜不開了,她倔強的揉著眼睛看著顧玄棠,卻是終究抵擋不住困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腦袋靠著紀連幽的腦袋,睡著了。 顧玄棠感受到那股一直盯著自己的視線消失了,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她正歪著頭,已經睡著了。他想起她方才堅定執著的模樣,站起身走了過去,從自己的包袱中找了件外衫給她們披上,左菱舟睡得很沉,沒有感受到他的動作,還是安穩地閉著眼睛。 顧玄棠幫她把衣服蓋好,一抬頭就看到了她沉睡的模樣,她睡著的時候模樣很是天真惹人,沒有醒時的靈動聰穎,只剩下無害的嬌軟,佐以過于好看的容顏,讓人生出一種想要疼寵的心思。顧玄棠靜靜的看了會兒,又想起她剛剛明明已經困倦,卻還使勁兒揉著眼睛努力睜開想要看著自己的模樣,有些執拗,有些傻,又有些可人。 他的眼眸不覺盛了些情誼,流露出極其清淺卻又醉人的笑意,“小姑娘?!彼滩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