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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先帝在抱病之下,立了那位養子為太子。他就是當今圣上?!?/br> 凌斕明白了:“也就是說,玹王如果早出生幾年,現在在位子上的人就是他了?!?/br> 江卓鳴點點頭:“陛下繼位多少年,就與太后與玹王的勢力斗爭了多少年。他真的很累,很難。如今,他垮下去了。李昱是唯一的希望?!彼虼巴?,外面是一片朗朗晴空。 “多少陰云藏于這片晴空之后。這京都,快變天了?!彼穆曇舢惓5统?。 凌斕突然很害怕:“言頌呢?言頌在哪里?”她習慣他們總是在一起。這一次,他們分開太久了,她很不安。她才發現,沒有他在身邊,她的心很空,很慌亂。 “言頌他,似乎成了玹王府的新貴?!苯盔Q很迷惑:“這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我在這里嗎?”凌斕低聲問。 “他知道?!苯盔Q肯定地告訴她。 “那他為什么不來?”她聲音虛弱地喃喃。 “我也覺得奇怪。你對他,不是最重要的人嗎?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半晌,凌斕苦笑著從壓抑的胸腔吐出幾個字:“他要離開我了?!?/br> 言頌總說,“你不能不要我”。他毫無保留地把所有主動權交給她,讓自己處于弱勢的那一方。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言頌會拿回他的主動權。 “若言頌跟了玹王,是不是意味著,從此他便于你們為敵?”她問江卓鳴。 江卓鳴凝視著她:“也是與你為敵,不是嗎?” 凌斕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言頌若跟著玹王,勢必黑化值蹭蹭地往上飆。她永遠無法將他從系統的名單里抹去。 他們之間便只剩下一條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7 章 因為凌斕將要一段時間無法行走, 燕小山為她做了個輪椅。 一個人的時候,她坐在庭院里,看到庭前的杏樹結了白色的花苞。 京都有了一絲春的氣息。 而她的心卻停留在了寒冬。 她總是在等言頌。始終不相信, 他不會再回來她身邊。 李昱和葉筠來看她, 給她帶來言頌的消息。玹王并未在名分上正式承認言頌, 畢竟言頌的身世是不便公開的,但一些重要的場合和活動, 玹王都帶著他出席。前幾天的開春狩獵, 言頌也參與了,風采于一眾王孫公子中脫穎而出。 “陛下病重,王孫貴胄還有心思組織狩獵?!比~筠搖著頭,悶悶道。 “這也是父皇的意思。表面上總還要維持風平浪靜的模樣,以免引起朝堂的動亂?!崩铌拍碱^,神色沉重。 “看得出來, 玹王在培養言頌?!边^了一會,李昱若有所思地開口。 江卓鳴認同地點點頭:“玹王子嗣單薄, 兩個兒子并不出色, 庸碌紈绔。世子李瑾更是令他失望。而言頌明顯與他們不同。玹王會對他另眼相看, 我一點都不奇怪?!?/br> “所以, 言頌已經同我們劃清界限了嗎?”葉筠仍是難以置信, 困惑地看向輪椅上的凌斕:“可是, 你在這啊,他為什么會去別人那里?” “那不是別人,是他生父?!绷钄堂娉寥缢? 神思懨懨。 “那又怎樣,半路冒出來的生父?”葉筠不以為然地一笑:“你可是他的全世界?!?/br> “我不是?!绷钄套旖且荒☉K淡的微笑。 “你是!”葉筠非??隙?,“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也從未掩飾過這一點。能讓他下定決心離開你,一定是他的世界發生了崩塌?!?/br> 崩塌? 凌斕內心一震,陷入了恍惚。 “你一開始,就把我當過客,是不是?” 一起關在密室里時,言頌抓著她的肩膀說出的這句話,突然在她腦海里回響。他喑啞的聲音、泛紅的眼眶都讓她的心臟猛地一陣抽痛。 換藥的時候,江卓鳴再小心翼翼,只要碰到她碎裂的骨骼,還是讓她痛入肺腑。加上膏藥滲入的作用,剛敷完藥她總要承受一陣難熬的疼痛。 江館主給了她一碗麻沸湯止痛,她喝完后,便陷入沉沉的昏睡。 做了很多夢,都與言頌有關。夢境里的畫面,都是他們在一起時的經歷。她穿來這個世界后,所有的回憶,都與言頌有關。 月光下,第一眼驚艷她的少年。 離開南院后,他發誓追隨她的宣言,“從今往后,我是你的?!?/br> 他的告白“你不能不要我”和他留在她指尖上的吻。 祁山的夜晚突然出現的熟悉的身影。 他親手為她剝的烤地瓜。 兩人一屋的世界里,他為她而撫的琴聲。 然而,畫面的最后是他們在密室里長久的靜默。 醒來的時候,凌斕的眼角一片冰涼。 他們也曾為膠漆,如今卻只在夢中尋覓。 抬手想抹去眼角的淚跡,隨即感覺到她的手心留著一絲溫暖,那是被人握過的溫暖。 她甚至能感受到留在她手背上的仍有余溫的吻。 “言頌,是你來過了!”她直覺地喊,不顧一切地下床去尋找他的蹤跡。然而她根本無法站立,一下床便撞到了桌椅,跌倒在地上。 江卓鳴聽到動靜跑進來,忙將她扶起:“怎么了?” “是不是言頌來過了?”她著急地問。 “當然沒有啊,”江卓鳴打量著她,“你夢到他了嗎?” “不,他來過了,”凌斕看著自己的手,十分篤定,“他一定是來過了!” 江卓鳴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深深嘆息。 又一個黃昏,凌斕獨自坐在庭院里發呆,伸手接住了一片隨風飄落的櫻花。 江卓鳴過來,搖頭:“別總是到院子里吹風,現在的天還是很涼的?!闭f著欲把她推回屋里去。 凌斕阻止她:“讓我再看會櫻花?!?/br> 看著她這副懨懨沉靜的模樣,江卓鳴感慨:“小凌,你跟我最初認識的時候,變了很多?!?/br> 凌斕懶懶地往椅背上一靠:“我是病人嘛,癱瘓了都,還不允許我喪一喪?”抬頭沖她笑了笑:“放心,有神醫在,我一定滿血復活?!?/br> “神醫也治不好你心頭之疾?!?/br> 凌斕垂下了眼眸。 有人遠遠地呼喚“江館主”,江卓鳴便離去忙自己的事。 凌斕看到院子一角正煎著一爐藥,已經沸騰了,鍋蓋微微顫動著,煎藥的學徒卻不知去了何處。 她勉強轉動輪椅,吃力地往那藥爐駛去。腕上的傷并未恢復,她根本提不了藥罐這樣沉重的東西,但她明知如此,卻毫不猶豫地揭開蓋子,握住罐子的手柄,試圖將里面的藥倒進碗里。 還是握不住,guntang的藥大量灑了出來,灑在她的身上、手上,罐子摔落到地上。 燙傷的疼痛讓她失聲喊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