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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開了捆綁他的繩帶。 他往外逃,沒有方向地胡亂地逃。 直到他撞在一個人的膝蓋上。 他抬起頭。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的年長宦者,正居高臨下地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年長宦者身邊的侍從上前呼喝他,要把他抓起來。 他十分害怕。 閆喜匆匆追上來,向年長宦者請罪,稱沒管好小童,沖撞劉總管,罪該萬死。 劉總管的目光沒有離開過男孩,問閆喜,這是誰? 閆喜答,新進宮的小童,準備凈身。 劉總管道,小童在宮城內胡沖亂跑,萬一沖撞了什么貴人,獲死罪的可不只一人。 這小童,他帶回去管教。 言頌被劉總管帶走了。 他沒有讓他成為太監,卻讓他成了他的孌童。 劉總管性格陰晴不定,起初的言頌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高興的時候,會把皇帝御賜的膳點賞給他吃,也會賞給他一些寶貝物件。不高興的時候,他會用各種方式折磨他。比如,他曾賞了言頌一只漂亮的畫眉,待言頌喜歡上那畫眉后,又將它殺死,看言頌傷心難過。 如果言頌的伺候讓他不滿意,他會罰他一整晚跪在他的床邊。 言頌跟了他三年。在他漸漸習慣和適應了他的脾氣和性格,摸透了他高興與不高興的點,知道怎么討主人歡心、當好一個合格的寵物之后,劉總管厭倦了他,把他當個順水人情送給了蕭侯爺。 應該說,送給了蕭侯爺的三公子。蕭家三公子蕭裕知道其父有這么個“雅癖”,為了討好侯爺、打壓世子,在劉總管處第一眼看到那個驚艷的少年時,就知道那是個絕佳的禮物。 言頌被蕭裕作為禮物獻給了蕭侯爺。 在侯府的第一年,他是受寵的。侯爺很喜歡他,走到哪都要把他帶在身邊,與他同食同宿。 有什么珍稀寶貝,第一個賞的,是言頌。 家宴也要言頌上桌。 這份恩寵太過引人注目,成了蕭家人眼里的刺。 且世子與三公子之斗,已勢成水火。言頌是三公子蕭裕用來討好和擺布蕭侯的工具,世子必不能容他繼續留在蕭家。 終于有一天,趁蕭侯外出伴駕狩獵之際,侯府主母和世子以“敗壞門風禍亂家族”為名,將言頌賣去了最骯臟的“南院”。 言頌不想一直過這種被人當玩物的生活。在南院,他逃過好幾次,都被院主南笑抓了回去。 為了反抗,他曾經動手傷害那些南笑讓他伺候的主人。 而他付出的代價是被南笑逼著服下小紅丸。那之后,他再也不逃了,再也沒有反抗過。 小紅丸,由猩紅、三蟲和一種東洲毒草合成煉制的紅色毒丸。 這藥不會毒死人,卻會讓人形成終身依賴,每隔一段時間便要服上一顆。一旦脫離,毒性發作時,帶來的是精神和rou.體的雙重性毀滅。第一階段,全身發冷出汗;第二階段,腹痛、嘔吐,全身冷熱交織;第三階段,出現痛苦、可怕的幻覺,全身如遭萬蟻噬咬,每一個細胞都劇痛難忍。那種吞噬全身的痛會把人所有的意志瞬間摧毀。 從那之后,言頌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南笑可以給他小紅丸。 在南笑的調.教下,他成了南院的頭牌,也是南笑手里當之無愧的搖錢樹。 但是,做孌童,年紀越大越沒有行情。 隨著言頌年紀漸長,南笑為了繼續榨取他的價值,開始讓他喝一種抑制其生長的藥。 長期喝下來,他的生長已明顯比常人緩慢。所以已經十六歲的他,看上去仍像十二、三歲的模樣。 寂靜的深夜,凌斕在腦海里看完了言頌的過去。那些畫面一幕幕印在她的腦海里,使她陷入久久的震撼中。 ☆、第 10 章 凌斕突然明白,為什么言頌不愿意和她一起吃飯了。也許那會令他想起在侯府那段短暫的好日子。但最后的結局讓他深刻明白,身為一個玩物,他終是無力承受那份超出他身份所能承載的恩寵。 凌斕:“所以,言頌是玹王的兒子,也算皇族之后。這跟他日后上位有關吧。你給我他的前期和后期的信息,那中間那段呢?他怎么認識女主,怎么逆襲、黑化?別賣關子了,快快,都給我輸入!”她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強大起來的樣子。 系統:“那一部分,暫與你無關?!?/br> 凌斕:“……”看一下又不會怎樣。 凌斕:“我的武功需要重修,第二個任務肯定暫時也做不了??蛇@段時間我總還要生活。原主就身上這點錢嗎?” 系統:“找宋易?!?/br> 凌斕:“他是誰?” 系統:“你的師兄兼搭檔?!?/br> 凌斕:“搭檔?合著是雌雄雙煞?!?/br> 系統:“以及前男友?!?/br> 凌斕:“哈?” 凌斕按照系統的提示,打開劍柄上的蓋子,倒出里面的一副縮小版鳴鏑。 這是原主和她的師兄、搭檔以及前男友之間聯系的信物。 凌斕覺得,既然分了手,前男友這種生物,最好還是別聯系了。尤其是她還是舔著臉找人家借錢的(大概率是不會還的)。但原主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可以聯系的人物。 不好意思,那就借你前男友用一下。 凌斕朝夜空發射了鳴鏑。 那個人,真的會出現嗎? 緊張又期待地等了好久,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任何風吹草動,連只鳥都沒飛過。 凌斕關上了窗戶。 言頌依然在發燒,額上的冷毛巾都快被烘干了。 這一夜她就在無數次為他絞毛巾、敷毛巾、擦身子中度過。 凌斕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的,直到聽到言頌的咳嗽聲,她驀地就醒了。 她立刻跑到他床邊。 言頌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看:“你是女子?!?/br> 凌斕:“......”過分了,都往她懷里蹭了兩次了,也沒發現她是女人,這具身子有這么“胸懷坦蕩”的嗎? 好吧,原來的她也是個飛機場。 “我沒伺候過女子,”言頌聲音干澀,“但我可以學,你教我?!?/br> “這……我可教不了你?!绷钄滔胝f她也沒有經驗。 “你不是何二公子,對嗎?”雖然之前種種跡象都讓他困惑,但他到現在才真正懷疑她的身份。 凌斕不語。 “你是誰?”言頌問。 凌斕為他倒來一杯水:“喝點水,你嘴唇都干裂了?!彼鏊鹕?。 言頌試圖用手撐床,一陣劇痛讓他差點又暈過去。 “不要動你的手,你兩只手都受傷了?!绷钄堂械?。她捧起言頌那雙慘不忍睹的手,露出難過的神色。 言頌心里有很多疑惑。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