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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不如人,怎么值得他花如此的大手筆。呵,這個嵇無歸倒也是舍得。如此一來,他再端著架子,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第4章04蕭遲正欲開口,就聽見一陣沉重的足音傳來,不似人的步子。果不其然,他朝門外一望,一個黑影轟然倒地,定睛一看,竟是頭毛驢。幺兒從嵇無歸懷中一躍落地,爪子緊緊抓住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嵇無歸一眼認出那是公子玠的毛驢,急忙走出去查看,眼底見狀,不由得毛骨悚然。毛驢身上千瘡百孔,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像是被蟻蟲咬傷而死,可是奇怪的是它身上并沒有血跡,恐怕那些個毒物早已把驢子身上的血給吸干了。不知何時,蕭遲已站到他的身后,冷靜說道:“這驢子去過翡湖山?!?/br>嵇無歸抬頭,問道:“何解?”蕭遲背脊挺直,目視前方,“我來時途經翡湖山,曾見幾個道士裝扮的人在那里放蟲,此蟲名為嗜血,由尸毒養成,一旦碰上必死無疑?!?/br>嵇家家規中有三條鐵律,非邪祟不可對其用蠱,非jian邪不可對其用蠱,非妖物不可對其用蠱,也就是說不可傷及無辜,不可濫殺好人,可蕭遲他明明看到有人作祟,卻視若無物,任之逍遙,即便他是紅衣老司,嵇無歸也不甚理解。他起身,立于蕭遲身前,“蕭公子既知那是邪物,為何就此放過?”蕭遲眉眼低垂,眸色淡如云霧,“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br>嵇無歸是個嫉惡如仇的主,這一聽頓時憋紅了臉,準備與其理論一番,誰知蕭遲不屑的眼神投來,“別說我打不過那幾個道士,就算是你嵇無歸也只能與他們打個平手,倒不如放長線釣大魚,他們既然選擇翡湖山而不去別處,那么一定是要毀山滅跡,我不說你也清楚,翡湖山上除了幾只無用小鬼外也沒有什么別的東西了?!?/br>嵇無歸被蕭遲一語點醒,“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目的不在翡湖山,而是……”“沒錯?!?/br>即便蕭遲這樣說,嵇無歸對于他的觀念還是無法茍同,“翡湖村一向平靜,家家戶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個小村能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們毀掉,況且你也說了那只是幾個道士而已?!?/br>蕭遲嗤笑,“都說嵇公子聰明絕頂,我看也不過如此,我先前不就說了那只是幾個著道袍的人而已,你穿上道袍也是個道士,我穿上也是,人人都可是道士,只不過是個外衣罷了,若他們真是道士,只怕老莊要掘墳而起了?!?/br>嵇無歸心中不平,可蕭遲說得太有道理,他也不便再反駁。“那蕭公子認為翡湖村有何特別之處能讓那幾個人瞧上呢?”蕭遲雙手背后,繞過驢子,“若想知其玄妙,前去看看便是?!?/br>幺兒一下子跳上嵇無歸的肩膀,蹭了蹭他的耳朵,哼哼兩聲便乖乖趴在了肩頭。嵇無歸輕輕撫摸了幺兒的腦袋,心想:“這個蕭遲不知有何厲害之處,竟然能成為鬼夙座下首徒,鬼夙一離世他便接替了紅衣一職,言談舉止看來他著實不簡單,還是小心為好?!?/br>翡湖村環山擁湖,是個世外桃源,垂髫黃發無一不樂,村子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酒肆店家應有盡有,街上也熱鬧非常,遠處山下有良田百畝,若說這里有邪物,嵇無歸還真不信。蕭遲一身紅衣,嵇無歸一身白袍,懷里還揣著個狐貍,與尋常百姓還是有些出入,引得路人紛紛注目,只不過這世道修仙為道之人頗多,雖奇但不怪,只是因著面皮好常人才會多看幾眼罷了。“蕭公子,前面有酒家,一路走來想必你也渴了?!憋鸁o歸說道。蕭遲不予一言,算是默認。酒肆老板看到二位濁世佳公子,那眼里立馬放了光,恨不得將他們看穿,一臉殷勤,“兩位公子里面請,要喝些什么?”蕭遲先嵇無歸一步坐下,默不作聲眼觀店外。嵇無歸坐下身來,問道:“不知你這兒可有青梅酒?”店老板一聽,這是個有品位的主兒,趕緊笑道:“您啊,一看就是個眸子晶亮的,我們這后山上可是半山的青梅樹,不瞞二位青梅酒我們店里是有,只不過……”“只不過什么?”嵇無歸又問。店老板眼睛不自覺地瞥向角落,隨后像是打怵一樣立即收回目光,低聲道:“只不過本店的青梅酒全都被那位公子給買了,您看您要不要……誒?公子?”店老板還沒有說完,嵇無歸就起身朝公子玠走去,公子玠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自顧自地品著佳釀。“子玠,你怎會在此處?”嵇無歸被自己的問題給蠢到了,青衣老司無端出現在此處,自然是與尸體有關,難道這里死了人?莫不是和嗜血有關公子玠并未答言,目光卻輕飄飄落在了那一抹紅影身上。“子玠,你出門怎么不帶八兩?”嵇無歸奇怪道。這時,公子玠才悠悠轉過視線,“他何時到的?”嵇無歸一遇到公子玠,腦子就變得混沌,“誰?”公子玠不再多言,全等他自己體會。未幾,嵇無歸恍然大悟,“你說蕭公子啊,我返回破……不對……我返回你的住處時他就已經在了?!?/br>公子玠抿了一口酒,清冽入胃,“你們跟蹤我?”嵇無歸迅速搖頭否認,“我們并不知你在此地,只是在你破……在你住處時,恰好看到你的驢子被邪蟲咬傷,蕭公子說是翡湖山上的東西,所以準備來看看?!?/br>公子玠拿起一壇酒,往嵇無歸面前的酒碗里倒了一些,嵇無歸心中一怔,這還是公子玠第一次對自己這般親近,一時迷糊,也不去計較為何公子玠一人在此飲酒面前還要擺著兩個酒碗。“翡湖山上有邪蟲?”公子玠的發問不著痕跡,耳聰目明的蕭遲端著一碗清水,淡淡一笑,著了道還不自知,就這樣也能稱得上是絕頂聰明?“非也,蕭公子說了是幾個道士裝扮的人故意放上的?!痹捯袈涞?,公子玠唇角浮現一絲笑意,這時嵇無歸才反應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上了當,不知為何臉上一熱,再不言語。他問的問題公子玠是一個未答,反倒是他來的目的被問得徹底,怎么就讓他攤上了這個青衣老司了呢?蕭遲知道公子玠目的達到,按照禮數他也該過去有所表示,放下碗正欲起身,卻不料xue位被人點住,身子一動也不能動。公子玠出聲問道:“你就是鬼夙的首徒?”顯然,公子玠對于他的身份有所懷疑,從他剛剛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懷疑了。蕭遲的功夫到家,這xue位自解還是可以的,但是這樣做豈不是讓青衣老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