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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接通了。 “寶貝?”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溫柔地喊她寶貝。 姜綰綰仿佛一下子被扯回了那個狹小的樓梯間,又聽見顧以珩在耳邊用性感磁啞的聲線挑逗地喊她,寶貝。 她的心瞬間被針線拉到了嗓子眼。 季頃羽從來沒有這么喚過她。他向來只會如若珍寶的把她的名字含在唇齒間,輕柔地吐出來,‘綰綰’,說出口的每一個她的名字都蘊藏深情。 他聽到了嗎?她要解釋嗎? 可是又有什么好解釋的呢,她也是個躺槍的小苦逼,要是早知道顧以珩要來這個節目,她一開始就不會報名。 季頃羽似乎是在寫歌。她聽見悠揚低沉的琴聲順著手機音筒傳來,叮叮咚咚的像蜿蜒流淌的淙淙泉水,旋律里透著說不出的隱晦哀傷。 “馬上就到公演的日子了,好緊張啊?!苯U綰若無其事地撒嬌:“如果沒有表演好,哥哥會嫌棄我嗎?” 季頃羽溫柔又清澈的嗓音摻著琴聲一起傳入她的耳里:“會?!?/br> 琴聲驟然一頓,像誰猝不及防按了止音符,一瞬后又繼續響起,卻不如之前流暢,斷斷續續,彈錯了音符,重奏卻又彈錯。 姜綰綰愣住了。會?會嫌棄?怎么就會嫌棄了呢?! 她的愣怔似乎隔著手機都被他察覺的徹底。他輕聲笑了:“騙你呢,寶貝?!?/br> 她細弱蚊蠅地說:“哥哥你能不能不要……”不要再喊這兩個字了TAT 他肯定聽到了記仇了吃醋了! 他低笑:“不要什么?我的…寶、貝?” 他刻意把最后兩個字咬的很清,聲音卻放的很輕,輕的好似一聲喘息,那種感覺,竟像極了戀人床笫之間情動的呢喃。 姜綰綰:???。?!季頃羽你學壞了???。。?!我純情的小哥哥去哪里了? 他明凈的音色明明還是她熟悉的,像清晨的溪澗,有氣泡的蘇打,然而她卻升騰起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 就好像她毫無防備、正赤/身/luo/ti地浸在這一泓水里,忽然一瞬間有酥酥麻麻的電流襲過全身。 微弱的電流不會讓人溺斃,卻正好讓她酥了筋軟了骨,電到了心底。 她白嫩細膩的面頰頃刻間泛起了應激反應似的潮紅:“我我我不和你說了!明天還要早起訓練呢,哥哥晚、晚安!” 姜綰綰慌里慌張掛了電話,大腦一片空白,她已經完全猜不透接下來的走向了。顧以珩飄忽不定的性子就算了,怎么連季頃羽都開始讓她捉摸不透了? -- 姜綰綰回到宿舍的時候已是身心俱疲。她剛進門張盈辰就撲上來了。 “綰綰寶貝兒你還好嗎!感覺小葉子和你不太對付誒!她沒把你咋吧!”她緊張地瞅上瞅下,把姜綰綰從頭到腳檢查了一番。 姜綰綰哭笑不得:“練習室里頭攝像頭拍著呢辰辰,她還能把我吃了不成呀?!?/br> 盤腿坐在床上刷視頻的柳貝兒很是配合地朝張盈辰翻了個夸張的白眼:“辰辰就愛小題大做。綰綰的官配——咱訣爺都還沒發話呢,有你啥事兒?!?/br> 姜綰綰這才發現曲訣不在宿舍。已經凌晨一點半了?!霸E爺人呢?” 張盈辰感慨地說:“還在練習室呢。精益求精的訣爺本爺,太努力了,真的,這么多人里面我最佩服的就是她?!?/br> 她說完,對著柳貝兒砸了咂嘴:“喏,綰綰你看,貝兒這個女人太咸魚了,是咱倆負面榜樣。不抓緊時間睡覺明早還要早起訓練了,居然還在刷legacy視頻,嘖嘖!” 柳貝兒也不惱,故作嬌羞地捧著臉扭了扭身子:“嗨呀可是他們打歌舞臺真的好帥!我在看Love in Prague的舞臺啊啊啊啊,顧隊和羽殿真的是個小天使哦,好干凈好澄澈的笑!想曰!” 姜綰綰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顧隊...干凈澄澈?小天使?” 柳貝兒點了點頭,笑的太過花癡姜綰綰都沒眼看:“對啊啊啊??!他真的娛樂圈里特別難得那種純粹善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四次元男神!現實里感覺不可能存在那種!” 姜綰綰無語凝噎:你都說了現實里不可能存在了啊少女...她懷疑她認識的和柳貝兒認識的顧以珩不是同一個顧以珩。 “我覺得吧……”姜綰綰斟酌著用詞,語重心長對柳貝兒說:“追星,還是不要太真情實感了?!?/br> 她后半句話沒敢說出來。都是人設而已啊少女! 她咬牙切齒地繼續道:“特別是顧、以、珩。他根本就不是你們以為的那個樣子?!?/br> 柳貝兒詫異地瞪著姜綰綰:“你今天怎么啦親愛的?我以為你是死忠團飯呢!怎么突然對珩寶意見這么大啊。你倆不是還有個偶像劇般的初遇嘛!作為小師妹你可要堅守立場啊?!?/br> 姜綰綰欲哭無淚,有苦難言:“反正就…他就……”她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來一個完整的句子:“天蝎座的男人,不好惹??!” 柳貝兒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你舞蹈功底太差了,被他兇了所以記仇在心里了哈哈哈哈哈哈?!?/br> 張盈辰也憐憫地瞅著姜綰綰:“我們都聽說了哈哈哈哈,可憐的綰綰,唉,沒想到你師兄一點情面都沒給你留,太慘了真的。不過這正好說明了我們珩寶是大公無私,絕對專業的音樂人!” 姜綰綰一臉菜色地看著這兩個女人,那種想要吐槽卻不能下嘴的郁卒讓她快要抓狂了:“大公無私?我的天……” 她竭盡全力按捺住自己想要瘋狂吐槽的心,最終只是幽幽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別人面前的顧以珩和姜綰綰面前的顧以珩絕對是兩個人?!?/br> 柳貝兒沒聽清她的話,疑惑地看了一眼:“你在瞎嘀咕什么呢寶貝兒?” 姜綰綰一聽到寶貝這倆字就犯憷。她抖了抖雞皮疙瘩,對柳貝兒說:“親愛的,以后你喊我什么都可以,別喊我寶貝兒了QAQ?!?/br> 柳貝兒一臉懵逼地和張盈辰對視一眼:“???寶貝兒這個詞怎么了嗎?綰綰你今天好奇怪哦?!?/br> 姜綰綰不敢多說了,生怕說多了掉馬。她訕笑著眨眨眼,摸著鼻子說:“沒事沒事??赡苁潜粚焸兞R多了,所以整個人狀態就不太對?!?/br> -- 姜綰綰不敢再單獨和顧以珩相處了。他像開在深淵邊緣的彼岸花,絕美又致命,只可遠觀不能近瞻,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拽入地獄。 于是關于二次公演的編舞改動,她去找了薄燃城。她想把最難的也是她一直攻克不下來的副歌舞蹈走位,改成古箏彈唱。 “琵琶也可以……民樂我差不多都會?!彼怪蹧]敢去看薄天王的臉色,生怕他像那天一樣,慍怒中帶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