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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條路上的人。黑馬訓練有素,全程走得穩健有力,蹄子踩在泥里也擲地有聲。傅江也是內心強大慣了,過去不管什么大風大浪都是他擋在前面,此時握劍的手一點抖動都沒有,步子也踏得果斷從容。他邊走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想要找一個容易對付,又不那么弱小的怪物。變異動物多半殘暴嗜血,但也有沒什么殺傷力的,只是依附著別的大怪生活。像這樣的小東西,一般就任其自生自滅了。很快,他盯上了一個獵物。那是一只碩大的水牛,經過變異后頭上長出了野牛的大角,外皮也明顯更為厚實,銅鈴般大的眼睛通紅充滿著殺氣。傅江緊了緊手中的劍,將馬拴在路旁一棵樹上,獨自一人走了過去。這頭變異的水牛估計比較強悍野蠻,附近都沒什么小怪敢靠近。傅江朝它走去,一路都沒有遇到什么阻礙。水牛大概也感受到了驅魔師的氣息,直起身子甩著尾巴盯著他看。幾步后,傅江和那頭水牛之間只有小半米的距離了。水牛通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傅江看了一會兒,突然發起狠來,沖著他就是一個猛撞過來。傅江側了記身子躲過,立即回頭舉起長劍就是一下大力的揮砍。這一下沒有砍著,倒是激怒了水牛。水牛掃著蹄子又一次沖過來,力道和速度都比剛才大上一倍。傅江不敢大意,且戰且退閃到了一棵樹后。傅江冷靜了下心神,重新舉起長劍,聽著聲音判斷出水牛此刻的位置,趁著它的下一次沖撞還沒開始,迅速閃身到它面前,揮劍砍下。這一劍正中水牛腦袋,只是沒把腦袋砍下來,光是削掉了小半邊牛臉。傅江暗嘆自己業務不精手法生疏,再次躲避發狂的水牛。不過這會兒水牛失血過多,狂躁了沒多久氣息就弱了下去。傅江適時上去補了一刀,終于徹底砍死了這頭變異的大家伙。一劍砍下腦袋,拎起牛角塞進一個空袋子里,這趟活算是圓滿走完了。傅江重新跨上馬,直接飛速朝林子西南角去了。那里通往最近的一個驅魔師據點——京華酒館。傍晚時分的京華酒館熱鬧非凡,雖然地處偏僻荒涼,卻不影響驅魔師們對這里的熱衷。這里不僅是方圓百里唯一一個據點,同時也有著齊備的常用藥物和法器貨源,隨時可以在這里用驅魔師勛章中記載的功績換取需要的物資。更重要的是,這兒有全異界最好的酒。傅江把馬交給小廝去喂草,只帶了一顆牛頭和見習勛章進了酒館。喝酒誤事,比起在這里一個人慶祝自己的首勝,倒不如趁天沒黑多趕些路。京華酒館的繁榮帶動了周邊地區的人氣,這里再往西南走,依舊散步著不少又便宜又舒適的客棧。傅江打算多趕些路程,等天徹底黑了再挑一家住下就行。進了酒館,里面燒著柴火,暖得像是夏季。傅江脫了斗篷搭在手臂上,往左邊的收銀臺走去。收銀臺前站著一個頭發有些發白的中年男人,正是這家酒館里的協會負責人。傅江將牛頭和見習勛章給他,如愿換來了初級勛章,還額外得了兩片面包片和小杯酒。據說這里的食物都是有助修為的,傅江干脆找了個空位坐下,把東西吃完再走。那一小杯酒,兩口就見底了,味道倒是真不負盛名,清冽中帶了一點烈性,喝下肚后嘴里還回味無窮,鼻腔里也充滿著一股似有似無的茉莉香,久久不散。傅江吃喝完畢,起身上路。出了京華酒館,傅江沒走多遠就停住了。前方不知為何匯集了一堆人,人群不斷往后退,卻又沒有散開。上前一看,居然是個惡靈,兇狠異常地直接在白天現身不說,還撕咬著一個活人的肩膀。那個活人應該也是個驅魔師,初級勛章在脖子里閃著光。能夠傷害活人,起碼是個已經實體妖化的惡靈。傅江之前在原界也對付過這種東西,此刻正準備過去救人。這惡靈本來在專心撕咬那人,卻忽然間猛抬起頭來,沖向傅江。旁邊人來不及反應,傅江已經被他狠狠撞倒在地,肚子上一道大口子,黑血直流——這是被陰物所傷的標志。傅江昏迷前,隱約看見有人舉著一跟棍子替他擋開了惡靈,棍子頂端鑲著的黑色晶石在陽光下照射出七彩的光。作者有話要說: 家里斷網了-_-||第一次用手機版,可能格式會出問題,周一上班再做調整☆、空山老宅(捌)干凈整潔的石砌房子里,一張長桌占據了半面墻壁。桌上堆滿各式藥材,還有些搗好的藥末放在碗中備用。數十位穿長袍拿法杖的法師們圍著長桌忙碌地配置著需要的藥物。另一頭是張寬敞的大床,上面躺了個半果著身子的人,肚子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但依舊在滲出血跡來。這人正是傅江。傅江被那惡鬼重傷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來自黑堡的法師將他救下,便一同帶回了黑堡。堡主和夫人親自來看望后,將他的安危全權托付給那位救他的法師。那法師本是黑堡里的御用醫師,之前一直在外游歷,在回黑堡的路上巧遇了之前那一幕,傅江也多虧他才撿回一條性命。只是那惡鬼不是異界本土生出來的陰物,經過時空輪換更替后,變得陰毒無比。傅江被他直接傷到了腹部,雖然不致命,又已經剔除了毒素,卻可能再也沒有辦法驅魔行法了。不過傅江此刻對這些東西已經全然顧不上了。他沉浸在無邊無盡的噩夢之中,無法醒來。夢里,他一會兒看到咆哮著沖過來的惡靈,一會兒又變成安遠道的臉,冷冷地對他說:“我們分手吧?!?/br>過了一會兒,大概因為藥物減輕了疼痛,傅江也開始做起了不算太壞的夢。安遠道似乎總在那里,要么是大發雷霆說哪個老師沒給他及格,要么是笑得一臉陰謀味問傅江喜歡看他穿黑絲還是獸耳,要么因為哪個冤鬼的故事同情落淚……這大概是最難受的。就算閉了眼,夢里也都是這個人,可他偏偏已經不在身邊。不過能夢見也是好的,前幾天傅江忙著適應異界,每天睡下時都累個半死,基本上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根本沒有做過夢。而安遠道的消息也在他離開原界時就斷了。有時候他半夢半醒精神恍惚,還會懷疑到底有沒有過這么一個小妖精。還是說他記憶中的一切,都不過南柯一夢罷了。現在能安安穩穩睡一覺,夢里可以肆無忌憚看著安遠道,傅江都不愿醒來了。就這么睡下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