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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 -這首歌你沒聽過嗎? -沒。 你沒個屁!狗男人!死騙子! 姜恬忿忿想。 但現在這種情況好像又不是很意外,姜恬抿了抿唇,那句腔調差不多的“去天堂”,那種痞里痞氣的樣子,隱藏在不正經下面的善良,還有一些不痛不癢似的逗人的謊話。 仔細想想,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相像的兩個人? 連楚聿跟他相識10年,也只是偶爾有某個字眼拖腔帶調的覺得跟魏醇像。 陌生人又怎么可能重合的氣質那么多? 除非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去卜蔭別墅本來就是為了離那個遇見魏醇的大廈近,房東也住在卜蔭的話,明明他就很可能是魏醇啊。 她應該早就發覺,這個不正經的房東就是魏醇。 啊,我太蠢了??! 姜恬嘆氣。 在茫茫人海里找到魏醇,魏醇還變成了她的男朋友,這本來是一件很驚喜很驚喜的事情,像是成全了她18歲那年懵懂的惦念,也像是冥冥之中兜兜轉轉找到了她念念不忘的墮天使。 但是…… 出租車到路口轉了個彎,駛上白馬路,姜恬坐著的方向變成了向陽的角度,陽光自窗口傾瀉進來浸在車內的冷氣里,在姜恬白皙細嫩的胳膊上打出一截明晃晃的光斑。 姜恬瞇著眼睛看著這一小塊陽光,腦子里不斷涌出她之前吹的那些彩虹屁。 -我愛豆雖然本人不正經,但他真的是人間小暖寶,冬日小太陽,暖如四月天,專治不陽光 -我們魏醇果然厲害,是愛是暖是希望,是人間四月天??! -魏醇是行走的大衛,魏醇是下凡的天使,我愛魏醇一萬一千一百零一年。 -我喜歡的人是魏醇,我是要嫁給魏醇的。 …… 要死了! 姜恬的表情逐漸麻木,尷尬得腳趾都蜷起來了,感覺自己的腳趾能在高跟鞋里畫個清明上河圖。 - 早晨8點40分,姜忬在正在辦公室聽秘書匯報今天一天的工作,桌上的日歷上貼著一個白色的便簽,上面寫著: 10點,白馬路咖啡廳,約姜恬。 他在秘書匯報工作的時候稍微分了分心,把便簽揭下來團了團丟進垃圾桶。 姜恬不會來的,他想。 秘書匯報完見姜忬沒反應,看向姜忬桌上被喝掉三分之二的橘皮水,禮貌地問了一句:“副總,還需要給您添些熱水嗎?” “好……”姜忬剛剛開口,話音都沒說全,手機響了,他瞥了一眼,竟然是姜恬。 姜忬有些意外地接起電話,還沒等開口,電話那邊傳來姜恬煩躁的聲音:“姜忬!你不是說在咖啡廳嗎?你人呢!” 不知道誰得罪她了,聲音里帶著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像是被點著的小炮仗。 “……”姜忬掃了一眼電腦上的世間,清清楚楚寫著8:45AM,他頓了頓,“現在……” “現在立刻馬上!”姜恬語速快得像是機關槍,“再給你10分鐘!”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姜忬舉著手機愣住,他對姜恬感情很復雜,從小姜恬就在他家長大,漂亮得像是個洋娃娃,很乖也不愛說話沒什么存在感。 可能是無論做什么都被壓制,姜恬生出一身反骨,長大之后很少跟他聯系,每次交談必是冷嘲熱諷,要么就是看似周全的敷衍。 這是姜忬第一次聽見姜恬這樣說話,沒有那些冷漠疏離,直接把情緒暴露給他。 就好像,在對著他無理取鬧。 這種無理取鬧給了姜忬一點他們原本很親密的錯覺。 姜忬那張常年冰封似的臉柔和了些,抬手擋住了秘書準備給他加水的橘皮水,淡淡道:“不用了,我出去一趟,上午的事情往后推一推?!?/br> 姜忬趕到白馬路咖啡廳時正好是8點55分,透過咖啡廳明亮的窗子能看見姜恬正抱著頭趴在桌子上,桌上的雪頂咖啡奶油都化得沒型了,她像是沒發現,放在桌子下面的兩條腿蹬了蹬,手也撲棱了幾下,看上去一臉喪。 姜忬走進去坐下之后,姜恬才恢復正常,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姜忬,面無表情。 姜忬脫了西裝搭在椅子上,先喚來服務員:“橘……美式,謝謝?!?/br> 服務員走后,他才開口:“我以為你不會來?!?/br> 姜恬掃了他一眼,淡漠地說:“找我干什么?” “姜家最近有些計劃,我認為你應該知道?!苯獜罂粗?,她聽見“姜家”這個詞之后淺色眸子里閃過一點嘲諷,姜忬停頓半秒,“爸媽最近給你打過電話嗎?” “打過,”姜恬說,“我沒接?!?/br> 姜忬閉嘴了,他覺得這事兒一旦爸媽給姜恬打過電話,那幾乎就成了不能改變的事實了,他沉吟片刻,正準備說話,姜恬的手機響了。 姜恬那張對什么都游刃有余的臉突然垮了,桌子底下的腿胡亂蹬著,鼓起嘴又迅速癟下來,連著戳了手機5、6下,手機不響了。 她悠地舒了一口氣,氣舒到一半,又蹙起眉心。 姜忬沉默地看著姜恬豐富的面部表情,他皺眉問了一句:“誰的電話?” 對面的姜恬臉上飛快閃過一點羞怯,然后被憤怒代替,她把手機丟回口袋里,語氣十分沖,居然帶了京腔:“一騙子!” - 魏醇洗完澡從樓上下來時沒看見姜恬的身影,他拿著一條深灰色的大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叫了一聲:“姜恬?” 沒人應。 “姜恬恬?” 魏醇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看見餐廳的桌上站了一只白色的小貓,正試探著嗅了嗅桌上的三明治,然后甩了甩爪子,不太想吃的樣子。 “嘖?!蔽捍伎觳阶哌^去,倒了些lune的貓糧放彩繪窗子的寵物門邊,他端起三明治,笑著說,“不要碰我女朋友給我做的愛心早餐,謝謝?!?/br> 魏醇語氣里得意慢慢想,像是在跟無辜的流浪貓秀恩愛。 他秀完,悠哉地拿起三明治咬下一口,嚼了沒兩下,一股非常辛辣又刺激的味道直沖鼻腔。 cao? 芥末??? “咳咳咳!” 魏醇把三明治吐進垃圾桶,對著廚房的洗碗池咳了半天,涕泗橫流,看見旁邊有一杯牛奶,他端起來猛地喝了一大口,然后…… “噗!”魏醇一口噴出咸到發苦的牛奶,詫異地看向杯底因為飽和還沒融化的半杯咸鹽,他沖著樓梯嚷了一句,“謀殺親夫啊寶貝兒!” 飽受味覺摧殘的魏醇咳得驚天地泣鬼神,漱口無數次,喝了一整瓶礦泉水才緩解。 半個小時后,魏醇坐在餐桌前,看著他的早餐——一杯加了至少一袋咸鹽的溫牛奶,一份夾了薄荷牙膏和青芥末的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