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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坐到地上,抬手指了指咖啡機,“他這人就這樣,跟個姑娘似的,給流浪貓買包貓糧都要把日期記好,明明上學時候是個學霸來著,還要什么都記在便簽上,老年癡呆可能都沒他這樣?!?/br> 這一大串話姜恬沒聽出別的意思,心里蹦出三個字:秀!恩!愛! 上學時候?秀你們認識得早唄! 姜恬撇了撇嘴,蹲了一會兒腿也有點麻,索性跟著房東一起坐在地上,兩人距離很近,她用手籠著嘴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你不覺得他是在走前寫給你看的?” 房東笑了笑:“不是,他平時就這樣?!?/br> 他可能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里帶著沉沉的懷念。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姜恬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今天看著他這種懷念前男友的語氣和神情就覺得心塞。 “黃玫瑰的花語是為愛致歉?!苯裾f。 “嗯?”房東愣了愣,把玩著手里的紙飛機,自嘲一笑,“為愛致歉嗎?我們倆個里如果真的有人要致歉,那也是我對不起他?!?/br> 這、這愛的也太卑微了! 網上有一句話,什么“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再開出一朵花來”,當時姜恬覺得這句話已經很卑微了…… 結果房東這個語氣,都不只是低到塵埃里,簡直低出了一個馬里亞納海溝。 姜恬驚詫得半天沒說出話,最后憋出一句:“萬一呢,萬一是他出軌了喜歡上別人然后跑了,你還這么念念不忘的,多跌份兒啊?!?/br> 急得她都冒出帝都市的京腔了。 房東回頭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笑得特別大聲,還不忘替前男友辯解:“他不會出軌?!?/br> “怎么就不會呢,”姜恬一臉怒其不爭,搶過他手里的紙飛機,用尖角去戳他的肩膀,“你在這兒一蹶不振的,沒準兒人家已經跟別人跑去國外領證了,我都上網查了,什么荷蘭比利時西班牙加拿大的,都支持同性戀領結婚證的?!?/br> “別鬧?!狈繓|笑著做了個打斷的手勢,像是被她逗笑了,看表情有些樂不可支,“哎,你腦袋里都想什么呢?” 姜恬被房東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說得越發著急,她身邊走得最近的朋友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蘇晚舟。 但蘇少爺感情方面的問題完全不用她cao心,頂多就擔心擔心他會不會嘚瑟得精盡人亡。 這還是姜恬第一次想要在感情上的事情勸一勸別人的,結果這人……他維護前任維護得太厲害了! 白月光就這么了不起? 姜恬急了,脫口而出:“我這不是擔心你么!” 說完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房東正扶著料理臺起身,才剛站直就聽見她的這句話,偏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笑著抬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痞里痞氣地說:“擔心什么,我看著像是容易被欺負的樣兒?” 他這個動作有點親昵,姜恬一時沒回過神。 連著響了兩聲信息提示音的手機解救了姜恬,她逃避似的拿出手機,一條是蘇晚舟發過來的“每日情話”,另一條,是姜忬發過來的。 姜恬猶豫了一瞬,點開姜忬的信息: 【奶奶大壽?!?/br> 姜忬這是提醒她呢。 姜恬把手機屏幕按成黑色,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魂兒似的,沒精神。 “反正我覺得他離開你是有預謀的,愛信不信吧?!苯褡隽俗詈蟮膾暝?,蔫著站起來,連招呼都沒跟房東打,轉身直接回了臥室。 余光看見在她轉身的同時,房東也沒任何猶豫地轉向樓梯,邁著大步走開了。 不該跟他說那些關于他前男友的話。 不想回姜家,也不想姓姜。 后悔和煩躁同時在心里翻涌,說不上哪個更厲害一點。 姜恬跟姜家人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她是親媽出軌別人生的孩子,姜家為了掩蓋丑聞才把她寄養在大伯名下,對外宣稱她是大伯收養的棄嬰,用施舍的心態把姜這個姓借給她。 不姓姜也沒辦法,又沒人知道她真正的爸是誰,寄養在姜家總不能起個法國名吧。 姜恬排斥姜家就跟姜家人排斥她一樣。 畢竟她親媽出軌是對姜家不忠,把出軌對象的孩子當成姜家的后代生出來是對姜家欺騙。 在這些所有的原因里,姜家最最不能忍受的是因為她是個混血,所以姜家最疼的小兒子發現了妻子的背叛,接受不了打擊自殺身亡。 這生活,比電視劇更狗血。 也更惡心。 姜恬換上一件白色旗袍,點了兩滴迷迭香涂在耳后,連妝都沒化,頭發隨便挽成發髻,魂不守舍地拎著手機從臥室走出去。 - 魏醇把那張便利貼展開,上面工整的行書被折出一條條折痕,他扯起嘴角笑了笑:“不愧是爸媽的驕傲,哥,你這字再認真點寫都能印了給人當字帖了?!?/br> 回應魏醇的只有雨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他嘆了口氣,抽出一本被江樾翻得有些舊的把便簽夾了進去。 “你有沒有想過,他也許不是突然離開,而是早就計劃要走?!?/br> “黃玫瑰的花語是為愛致歉?!?/br> 魏醇抽出一支煙叼在嘴里,“嚓”,點燃了吸了一口又緩緩呼出來,他靠在窗邊看著那朵要開不開的黃玫瑰,神情稍斂。 會研究花語什么的,其實像是江樾會做的事。 但他到底為什么…… 魏醇按著太陽xue,突然想到樓下那個姑娘剛才脫口而出的一句“我這不是為你擔心么”,他彎了彎嘴角。 剛才想著江樾的事情有點分心,上樓前也沒跟她打個招呼,有點不太禮貌。 魏醇掐了煙往樓下走,剛走到一樓半的樓梯拐角,看見姜恬穿著一件白色旗袍靠在門廊,光看側臉都能看出她神情懨懨。 難得看見她不穿綠色,修身的旗袍也沒能緊貼她纖細的腰線,兩條筆直細長的腿白得反光,頭發松散地挽著。 這是要出門? 打扮得似乎也沒有很刻意,口紅都沒涂。 那應該,不會是見“拔氧氣罐”那位? 這種態度,不是去自己根本不想去的應酬,就是去見連打扮都沒必要的熟人。 既然人家要出去,那就別過去搭話了,有什么等她回來再說吧,正好他被那張便簽和什么黃玫瑰花語攪得連話都懶得說。 剛一轉身,魏醇挑了挑眉,驀地想起那個前幾天早晨這姑娘在他床上醒來、聽Siri念那些酸唧唧的句子時露出的那一臉燦爛的笑。 嘖。 魏醇轉身,倚在樓梯扶手上,叫了她一聲:“姜恬?” 被叫到名字的姑娘好想驚了一下,茫然地回過頭,看見他之后眉心緊了緊,看上去有點懊惱,但還是先一步開口:“我之前說的那些你就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