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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一塊長大的鄰居發小全是男孩,現在小男孩們長成了一群大老爺們兒。 一開始都不好意思開口,酒過三巡就放開了,喝得口齒不清仍身殘志堅地給姜恬講述他們動人心魄的愛情。 姜恬當時被荼毒了一腦袋渣男愛情觀,這群人里屬蘇晚舟經歷得多,跟個蜈蚣精似的劈腿都能劈出一套梁山好漢108將。 最后蘇晚舟抱著馬桶吐得不醒人事,姜恬眼睜睜看著他接了個備注“紅紅寶貝”的電話,開口叫出來的卻是“樂樂”,掛了電話還不忘囑咐兄弟們,“今晚送我去琪琪那兒啊?!?/br> 這件事導致姜恬有那么幾天相當痛苦,一坐在桌前準備調香,腦海里都是渣男味和夜店廁所的熏香味。 跟路易斯想要的那種“甜甜甜的愛情”差之千里。 現在遇上個疑似深情的帥哥,姜恬那點好奇心蠢蠢欲動。 她的指尖在雕花上一串凸起的薰衣草紋上慢慢游走,眼珠轉了轉,嘴甜道:“房東哥哥,設計這個雕花的人,是不是你的愛人???” 男人似乎愣了愣,不知道是被她那句“哥哥”叫愣的,還是“guntang的愛情往事”突然被揭穿才驚愣的。 他那雙眼睛要笑不笑地盯著姜恬,半晌終于彎了彎唇角,吊兒郎當地說:“你猜呢?!?/br> 姜恬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是前任嗎?” “是啊,前任?!蹦腥诵α诵?,插著褲兜準備繼續下樓梯。 腳還沒邁出去,被蹲在地上的姜恬一把拽住褲子:“講講唄?!?/br> 魏醇一頓,有點好笑地看著緊緊拽著他褲腿的那只纖細小手。 這姑娘可能是特別喜歡綠色,前天突然出現在樓上時穿得是深綠色的裙子,昨天蜷在沙發上是一件淺綠色的,今天又是另一種綠,連指甲上都涂了綠色的指甲油,有點像剛從土壤里鉆出來的小嫩芽。 哦,拖鞋也是綠色的。 他突然懷疑,也許這姑娘連帽子都買過綠色的。 江樾在這別墅住的時候對誰都溫溫柔柔,跟物業、小區保安、甚至保潔阿姨和除草工人都能聊得開心,那時候也沒人問過魏醇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大多數人都知道跟不熟的人保持距離,這位女租客顯然不知道,一臉八卦藏都藏不住。 也不知道是對關于“前任”的故事特別熱衷,還是性格過分外向,一提到“前任”這兩個字,眼前的姑娘眼睛都更亮了。 魏醇心想,白瞎了那副透精透靈的聰明長相,連這么赤.果果的謊話都分辨不出來。 姜恬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心里盤算著自己估計是聽不到愛情故事了,畢竟她這個行為和思想都極難揣測的房東,到現在連名字都不肯透露,怎么可能給她講感情經歷。 兩人各有所思地沉默了幾秒,姜恬聽見房東反問了一句:“怎么,你沒談過戀愛?” 真是哪痛打哪。 好在姜恬在自己感情經歷上撒的謊比她做過的牛油果金槍魚三明治還多,不慌不忙地做出一副謙虛的樣子:“不多,走心的也就十幾個吧?!?/br> 言下之意,不走心的一籮筐。 姜恬對自己的回答甚是滿意,覺得自己的渣女人設屹立不倒果然都靠自己的一張嘴。 房東頗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又不是沒談過,還好奇別人的?” 姜恬幽幽嘆了口氣:“我是走心了,人家對方不走心啊,你說真的有兩情相悅嗎?愛情真的有傳說里那么美好么?” 前面兩句是瞎掰,后面的問句倒是姜恬發自內心的。 這個時代戀愛自由婚姻自由,有人三天遇見真愛五天分手,也有人閃婚離婚加起來才不過三個月,還有更方便點的歡愉,走個腎就能得到。 姜恬面前的實木雕花被擦得亮亮的,平滑的一角迎著光線照出她一只淺琥珀色的眼睛,眸子里的迷茫真真切切。 說完她閉上嘴,自己也不知道套人家的話怎么把自己套進去了,不合時宜地想起法國那個心理醫生的話:“父母的婚戀關系確實會影響孩子的愛情觀?!?/br> 她那對糟心的父母影響得她連支關于愛情的香水都調不出來…… 正想著,面前突然多出一只手。 姜恬條件反射地把頭往后一仰,那只先前被她拍開的手又一次伸到她面前,她懷疑自己可能是情緒外漏得太明顯,引起了房東的同情。 總不好再拍開人家一次,姜恬把手指輕輕搭到對方手上,沒太借力,另一只手扶著雕花扶手,站了起來。 兩人這時已經過了一樓半的平臺處,站在最后幾節臺階上,客廳里的陽光和陳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位不肯透露姓名的神秘房東先生站在一小塊陽光里,笑著靠近她,用跟昨晚走前一模一樣的語氣,開口道:“我說,這位小姐,我覺得你該愁得并不是遇不到可心的愛情吧?!?/br> 他靠得有點近,近到跟那套深灰色夏被上一樣的洗衣液味道都能被姜恬分析出成分來。 工業鈴蘭香和一點點綠茶精油,姜恬想。 不是,現在不是分析香氛的時候,他說這話什么意思? 姜恬一瞬間想起了網上流傳的那些土味情話,“你是什么人?你是我的心上人”之類的。 這位哥不會是要說“你該愁得并不是遇不到可心的愛情,因為你遇見了我”這么rou麻的話吧? 姜恬一臉驚恐地看向自家房東,卻看見房東一點要撩人的自覺都沒有,靠在墻上悠閑地揚了揚下巴,問她:“不是說要請我吃三明治么?” 姜恬順著他揚下巴的方向往身后的開放式廚房一看,本該放著兩個包好保鮮膜的三明治的瓷盤里只剩下撕得粉碎的保鮮膜,以及,一堆金槍魚碎渣。 姜恬:“?” 怕鬼的姜小姐瞬間慫了,閉著眼睛喊了一嗓子:“魏醇!” ☆、羅勒 姜恬有個習慣,害怕了緊張了甚至心煩了,都會在心里默念魏醇的名字。 也有例外,遇見特別突發的情況可能會忍不住直接叫出聲來,就像現在,她感覺自己連續兩天做的牛油果三明治離奇失蹤這件事跟鬼脫不開關系,眼睛一閉,一嗓子就喊出來了。 “魏醇!” 姜恬喊完才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在家,面前還站了個男人呢,想到這兒她稍稍松了口氣,一睜眼就看見房東正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她。 可能是被她的女高音給嚇著了? 姜恬摸了摸耳垂,訕訕解釋:“那個,魏醇你知道吧?以前特別火的一個歌手,他是我男神?!?/br> 其實說男神姜恬都是礙于跟這位房東不熟才委婉地說的。 魏醇何止是男神啊,他退出樂壇的時候姜恬那是以淚洗面差點哭瞎的,眼鏡腫得就像早茶餐廳里的核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