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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關子烈一眼,很自覺地下車退到墻邊,免得影響他發揮。 關子烈支住了機車,他摘下頭盔隨手扔到一邊,很冷厲地皺起眉。 “謝飛?” 這位就是程驍之前提到過的,去七班找過茬的,海鈺的青梅竹馬,聽說就讀于一所烏煙瘴氣的高中,成天逃課混社會,并把海鈺當作雅典娜女神般供著。 不過海鈺貌似也沒正眼看過他。 銀發男生不屑一笑:“呦,你還記得我???” “雖然長相很沒特點,但頭發還算扎眼?!?/br> “……你他媽少跟老子廢話!”謝飛掂著棒球棍,咬著后槽牙一指他,“我問你,大半夜載著個妞兒要去哪?你還把不把海鈺放在眼里了?” 關子烈冷聲道:“海鈺怎么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br> “cao,多少人追著海鈺喜歡都沒機會,難得她看上你了,你還給臉不要臉?” “我不是你,恨不得給她跪著?!标P子烈給自己點了根煙,火光在他修長指間明明滅滅,映著他冷漠俊秀的一張臉,“我早說了,對她沒興趣?!?/br> 顯而易見,這句話強烈刺激到了謝飛,無論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心,還是出于對女神的維護,都足以讓謝飛憤怒。 “老子以前警沒警告過你?誰讓海鈺不痛快,那就是讓老子不痛快?!彼惶?,另外九人紛紛圍上前來,而且手里還都抄著家伙,一個個都帶著戾氣,“給老子往死里揍,包括那個妞兒也拖走!跟海鈺搶東西,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不得不承認,這種極端想法,已經跟狂熱粉絲沒什么區別了,別人家的青梅竹馬都親密無間互相進步,怎么到他這就變成無腦擁護者了? 唐安斕很不愛聽謝飛講話,就像全世界海鈺最尊貴似的,海鈺想要的東西就必須得到。 抱歉,沒有那種道理。 眼看著那群社會青年虎視眈眈靠近,她淡定地退了一步,而后下一秒,就見關子烈抬起手來,將自己護在了身后。 他說:“我看誰敢?!?/br> 第9章 梅子糖 唐安斕以前倒是也見過關子烈揍人,不過那次是無意中匆匆一瞥,而且屬于一對一,關子烈單方面壓制。 像現在這種以一挑十的群毆狀況,她還真沒經驗。 原來傳言是有幾分可信度的,關子烈下手果然狠,拳拳到rou,甚至還著重往對方臉上招呼,絲毫不留情面。 但十個抄著家伙的社會青年,采取車輪戰術輪流圍攻他,鐵打的人也撐不了多久,更何況他還要時刻注意著不要誤傷身后的唐安斕。 眼看著關子烈久久不落下風,謝飛自覺在兄弟們面前丟了面子,逐漸焦躁起來,他想到了一個陰招。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把奪過旁邊人手里的酒瓶子,一個箭步沖上前,掄圓了胳膊作勢要砸唐安斕的腦袋。 在千鈞一發的危險時刻,人通常是沒有思考空隙的,只能完全憑借著本能做出第一反應。 關子烈原本正掐著另一人的脖子將其抵在墻上,見狀下意識松開手,側身擋住了唐安斕。 酒瓶在他的手臂上砸了個粉碎,幾乎聽見了骨骼不堪重負的輕響,碎片飛濺,將他的脖頸和手背都劃出了血痕。 就是那一瞬間,唐安斕察覺到他極壓抑地悶哼了一聲,顯然在強忍疼痛。 她的眼神沉了下去,登時果斷利落地飛起一腳,柔韌性好到直接踢中了謝飛的下巴,隨即劈手奪過了謝飛手里剩下的半個酒瓶。 她迅速逼近一步,將酒瓶鋒利的缺口一端,對準了謝飛的腹部。 “別動?!彼穆曇粢幌蛱鹛疖涇浐翢o威懾力,但此刻聽起來卻莫名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氣勢,“再動就見血了?!?/br> 謝飛萬沒料到,剛才看上去還弱不禁風需要保護的小丫頭,居然能突然發難,偷襲成功。 兄弟們都在旁邊看著,他當然不可能輕易認慫,更何況他也確實沒把她放在眼里。 他故意諷刺她:“見血?你見得了血嗎?手還哆嗦著,嚇唬誰呢?” 話音未落,唐安斕驀然往他小腿腿骨用力踹了一腳,這一下又準又狠,踢得他猝不及防,頓時重心不穩向前栽倒。 她把酒瓶隨手一扔,另一只手屈起食指關節,攥拳揮出,動作帥氣地擊打在了他的咽喉部位。 這是危險系數非常大的招式之一,需要良好地控制力道,否則容易出人命。 當然,她只使了三分力。 謝飛猝不及防,捂著喉嚨幾欲昏厥,大腦空白了足足十多秒鐘才緩過勁來,緊接著趴在地上瘋狂咳嗽,模樣狼狽不堪。 其他人一時間也愣住了,面面相覷半天才想起來應該為老大報仇,結果還沒沖到跟前就被關子烈攔住了——有個倒霉蛋沒剎住腳步,被關子烈迎面懟了一拳,看情況門牙是保不住了。 唐安斕拾起掉落在地的棒球棍,示意關子烈一起離開,見還有人躍躍欲試想攔住自己,她二話不說一棍子甩出去,正中對方后面的那堵墻,力道之大,陳舊墻皮簌簌而落,像是下了場灰毛大雪。 她說:“君子公平競爭,小人打擊報復,也難怪海鈺學姐看不上你?!?/br> 謝飛氣得哆嗦:“小賤人你……你給老子等著……咳咳咳咳……” 她沒再搭理他,施施然坐上了關子烈的機車,順便幫關子烈把頭盔系緊。 關子烈冷眼環視四周,猛地一擰油門加速,駕駛機車絕塵而去,逼得眾人紛紛退避,只留瀟灑背影,嘲諷意味十足。 這可真是個難忘的夜晚。 * 由于謝飛帶人搗亂,計劃橫生枝節,春溪路的夜宵也沒吃成,反而要改變方向去藥店。 關子烈原本認為不必去的,但唐安斕一直堅持,因為她親眼看見謝飛那一酒瓶子砸在了他手臂關節,除此之外,他其余地方的小傷口也需要處理。 “你可以在門口等著,我進去買藥和紗布?!?/br> “麻煩?!?/br> “麻煩?傷口感染了就不麻煩了?” “……” 可能是錯覺吧,關子烈總覺得,自打剛才唐安斕對謝飛動了手之后,她的氣場就發生了很微妙的變化。 這樣的她,和那個一貫以溫柔文靜著稱的小級花,天差地別。 十分鐘后,唐安斕拎著袋子從藥店走了出來,看到他還在原地等著,她滿意一笑。 “走,去你家?!?/br> “……去我家?” 面對他的疑問,她則表現得更加疑惑:“不去你家,難道還要去我家嗎?這大半夜的,我帶你一個男孩子回去不方便?!?/br> “……” “你別是想歪了吧?我只是幫你上個藥,怕你自己弄不好?!?/br> “我會弄?!?/br> “步驟比較復雜,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