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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列為封印的重要設備一旦啟動,肯定要付出代價,這個見鬼的「太陽神之 翼」,九成九不是本來設計,而是后來加上的禁忌裝置,因為在阿瑪迪斯以超音 速飛射撕空,撞破音壁的時候,車內的我仿佛被萬斤重物壓體,全身骨頭都痛得 像要斷去,而金屬車體的溫度狂升,我好像置身于火爐之內,身上每一根毛發都 卷曲彎折,隨時都會被烤成熟透。 在痛楚發生的同時,我全身的精氣仿佛江河崩泄,一潰如注地被瘋狂吸攝而 去,讓我手酸足軟,癱在坐椅上,連抬一下指頭都很困難。 但高風險換來的東西,就是高利益,暴沖上天的阿瑪迪斯,以一個近乎完全 直線的沖射軌道飛躍數重小山,途中還把一個飛避不及的不幸者,連人帶獸、帶 車,硬生生撞斃成滿天血rou,最后,阿瑪迪斯與空氣摩擦生熱,黑色車體化作一 團熊熊火焰落地,太陽神之翼的余威猶存,落地后仍以超越音速的高速狂飆,根 本不是賽車,而是一支沒飛起來的火箭,一路上毀車裂地,當者披靡,幾乎是以 所向無敵的殺戮姿態飆過所有障礙地形,就這么一路跑回終點。 之前各種賽車奔回終點的時候,觀眾們總還會報以歡呼,但這次阿瑪迪斯用 如此詭異的跑法奔完全程,個來到終點,全場觀眾先是呆若木雞,陷入一陣 長長的沉默,跟著才像歡迎國家英雄一樣,爆出震天價響的鼓掌與喝采。 冷酷的黑色車體,一如過往那樣的神秘,沒有回應觀眾的叫好與鼓勵,逕自 開回休息站去。也許在很多人眼中,這種冷冰冰的無禮表現就是酷、就是rou,會 令他們更為瘋狂與喜愛這輛黑色傳說,每次見到都瘋狂地尖叫崇拜。 然而,請相信我,我可以用個人信譽來保證,這表現一點也不酷、也不rou, 更和英雄沒有半點關系,因為這個看似很rou很酷的神秘車手,在駕車駛入休息站 之后的件事,就是嚎叫著從guntang的車體中狂跳出來,拼命在地上打滾,還讓 一旁的茅延安急找滅火器,熄滅他屁股上的熊熊火焰。 *** ?。 。 。?/br> 賽車會賽到火燒屁股,這也實在是衰得可以,那些在外頭以為我正在開香檳 慶祝的蠢蛋,哪里想得到我在成功背后有多么辛苦,不但一個人要出生入死的歷 險,還要忍受身旁一眾低能又愚蠢的同伴,在我想要安靜的時候還大笑個不停。 「看人火燒屁股,笑得很開心嘛!這么好笑是不是?大叔,知不知道大笑的 笑字怎么寫?」 「哇哈哈哈……就是搞笑的笑嘛……哈哈哈,笑死我啦……」 「嗯,答得不錯嘛,那……阿雪,含蓄的含,是哪個含字???」 「就是……嘻嘻嘻……含師父東西的那個含字……嘻嘻……」 「哦,答得好啊,這個答案我愛聽,等一下我們再來試試。那么最后一個問 題,含笑九泉的含與笑,有沒有人知道怎么寫???」 笑聲沒有了,耳邊回復清靜的感覺真是爽快。 「怎么不說話了?也不繼續笑下去了?哼哼,大家都很喜歡含笑嘛,再笑下 去,我就把你們兩個宰了,拎著人頭丟到靈堂去,看清楚含笑九泉是怎么寫!」 把人斥責一頓,稍微發xiele一下怒氣,我必須認真思考今后賽車的策略,否 則每次啟動太陽神之翼都搞到火燒屁股,實在不是辦法。 火燒屁股是一大問題,啟動太陽神之翼對體力的耗損與榨取,是一個更大的 問題,在太陽神之翼啟動過程中,我就像是連續作了十次激烈性交般的疲憊,假 如不是因為火燒屁股,說不定根本沒力氣從坐艙中出來了。 解決這問題的辦法,還是那個老套的主意,車子吸我,我就吸別人,只要儲 備的精氣,我就能夠更應付裕如,但除了這個之外,我想如果能讓自己處于 高度亢奮狀態,應該也可以把太陽神之翼使用得更久,時間更長,至于怎么讓自 己處于高度亢奮狀態,那就是我要逼賽車教練作的事:盡快給我找來專屬的賽車 女郎。 一切安排就緒,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氣休息,偏偏又有不速之客前來打擾。數 日前分道揚鑣的羽虹突然出現在我房里,要求我履行承諾,陪同她一起去盜寶。 「……那三項獎品是隨著賽事進行一同遷移,每個城市都由不同的高手在把 守,在芝加哥的把守高手里,有師父他的舊識,認同我們的理念,愿意協助我們 取寶,最佳的時間就是今晚?!?/br> 羽虹的如意算盤打得響亮,雖然她對此事說得十拿九穩,我聽在耳里卻總覺 得九死一生,但是已經答應的事情沒有反悔余地,我只慶幸自己剛剛買了個「保 險」,請月櫻幫我查到兩個人的落腳處,替這次盜寶行動預留了一個不曉得會否 用到的后著。 (盜寶這種事情這么危險,不出意外就算了,要是真有意外……嘿,不趁機 拖人下水就太浪費了。) 做好該有的準備后,就是付諸行動。為了避免尷尬,我讓羽霓在芝加哥上空 飄翔,為我們注意周圍的情形;羽虹似乎也怕影響自己心情,暫時避免與姊姊見 面;至于好久沒有出任務的阿雪,認真攜帶了大小魔法裝備,和我們一起出發。 天上的烏云很多,月黑風高一向都是很好的殺人夜,雖然我們今晚只是想盜 寶,無意傷人,但凡是作jian犯科的人都會喜歡這種昏暗月色。 偷偷潛入了獎項放置的地點,有內應協助,辦什么事情都會比較快,我們很 輕松地就通過靠人防守的部分,面對第二關阻礙,嘗試破解繁復的結界法陣,還 有各種觸發式機關。 深入重重防護結界與機關取寶,這是追跡者絕對會遇上的工作,熟能生巧之 下,每個追跡者團隊都會有一套獨門技術,用來增加取寶的成功率。 我們的小隊算是得天獨厚,既有阿雪這樣優秀的魔法師,又有羽霓這個會飛 的羽族人,很多針對一般人而設的機關與法陣,對我們都失去作用。三項賽車大 獎周圍所設的保安措施雖然嚴密,但我一看之后就心中有數,曉得只要給我足夠 時間,我就有把握不驚動任何人地取出三項大獎。 (真是千線萬線不如一條內線,有jian細幫忙,哪還用得著開那什么破賽車去 拼命,老子只要把獎項偷出來,明天就把阿瑪迪斯給轉手賣掉,不用每次開車都 火燒屁股。) 腦中想像正自得意,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今晚并不會很冷,但是在我身 旁閉目念咒,cao作死靈去滲透防護結界的阿雪,卻好像受涼似的頻頻發抖,臉上 也漸失血色,看來異常的蒼白。 我吃了一驚,起初只以為這是滲透結界時太耗真元的現象,但仔細看看結界 的整體構造,雖是堅固強大,卻不足以讓阿雪吃力成這樣,應該是有什么其他的 理由。 「阿雪,怎么了嗎?」 我來到阿雪身后,用一個她最喜歡的舒服姿勢,從后頭摟住她盈盈一握的纖 腰,感受那兩團肥白巨乳的沉重份量,卻訝然于她渾身肌膚冰涼,雪嫩頸項不住 滲著冷汗,就連屁股上的那只狐貍尾巴都垂縮下來。 這不是耗力過大的表現,而是恐懼! 阿雪的野性直覺,或者是來自死靈們的警告,讓她感受到某種說不出的深刻 恐懼,當我問她究竟發生什么問題時,她連牙齒都顫抖起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 話。 「……有、有人來了……」 一句話沒頭沒尾,莫名其妙,但卻令我遍體生寒,知道今晚的盜寶行動出現 變數,最好現在就立刻撤退。 跑路的話還沒說出口來,一道金光由西方半里外的寺廟高塔上綻放,陡然大 盛,朝我們這邊飆射而來。 阿雪釋放出的千余條死靈怨魂,正交織成一條巨大的光索,滲透防護結界, 但那道金光筆直射來,居然把千余條怨魂所織組的魂索一擊而破,仿佛只是剪破 一張薄紙那么簡單。 金光之中蘊含著強烈的神圣氣息,破索瞬間,許多死靈瞬間被蒸發凈滅,消 失無蹤?;晁鞅黄?,心血與之相連的阿雪首當其沖,一口鮮血嗆噴出去,整個身 體軟倒在我懷里。 「阿雪!」 我心急于阿雪的狀況,卻更驚訝于金光斬滅千魂怨索,直插于地后,先是光 芒漸淡,露出一柄金色長劍的型態,跟著就連長劍的型態都化為烏有,顯然出手 之人并非使用實兵,而是單靠力量組成有形劍氣,便有了這樣的威力。 這等絕世神功,當今世上夠資格的高手屈指可數,更何況又是用劍,我心中 立刻冒出一個最糟糕的想法。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般若諸佛,遍照三千?!?/br> 一聲清越高亢的佛唱,伴隨著一個腳踏七色云霞的神圣身影,光華粲然地飄 然出現在我們眼前,當我看到傳說中的那半張紫色面具,我終于知道自己碰上了 什么人,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狂抖起來。 慈航靜殿高手?心劍神尼! 第26卷 第章 娘親武神 因為羽虹的請託,我們必須要盜出烽火乾坤圈,取出封藏在乾坤圈內的前任 慈航靜殿掌門遺書,用來證明心禪的出身與野心陰謀。 羽虹說,被當成本次賽車獎項的烽火乾坤圈,在每個城市都會由不同的高手 來協助把守,不讓人輕易接觸,但芝加哥這邊輪值到的看守高手,是心燈居士的 至交好友,也對心禪的作為很看不慣,所以愿意協助我們,故意放水,讓我們有 機會潛入進去,盜出烽火乾坤圈。 根據過往的經驗,打起來太過如意的算盤,最后一定都會變成難啃的骨頭, 這次很不幸地也不例外。 阿雪釋放出的千余條死靈怨魂,交織成一條巨大的光索,滲透防護結界,卻 被一柄破空而來的金劍給輕易擊破,而金劍瞬間幻化光體消失,這點讓我看得連 頭皮都發麻起來。 千余條死靈怨魂交織成索,那里頭蘊含的力量之大,就算是加藤鷹這樣的高 手也不能一擊攻破,但來人純以有形氣勁發招,將千魂怨索說破就破,這等絕世 神功,當今世上夠資格的高手屈指可數,更何況又是用劍,還有如此清圣純厚的 佛氣,我腦中的名單好像只剩下一個人。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般若諸佛,遍照三千?!?/br> 一聲清越高亢的佛唱聲聞九天,伴隨著一個腳踏七葉蓮花光霞的神圣身影, 光華粲然地自半空飄降而下。 頭頂九重天,腳踏七葉蓮,單是這個充滿氣勢的現身,就把我們完全壓得死 死,動都沒法動一下,而當我看到傳說中的那半張紫色面具,腦里的懷疑完全獲 得肯定,我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狂抖起來。 慈航靜殿高手心劍神尼! 世所共知,上代慈航靜殿掌門所收的諸弟子中,就只有三個人才能遠超余眾 并且存活至今:心劍神尼、心禪大師、心燈居士。其中心禪接掌神宮門戶,權傾 天下;心燈天賦異稟,成為當世首屈一指的鑄造大師,云游四海;但武功最高的 心劍神尼卻獨居高峰之上,不問世事,不踏凡塵。 當心禪的陰謀逐漸露出獠牙,開始謀害本派長老耆宿,并且勾結黑龍王暗算 師兄弟,而心燈居士也不得不迂回反擊,開始了光之神宮的同門內鬨\,心劍神 尼的動向就備受矚目,因為以她的絕世武功與聲望,完全有能力鎮壓下這一場內 亂,只要能爭取到她的支持,就能在這場內斗之中取勝,但我屢次探聽情報,卻 都沒有得到她的相關消息,似乎她仍在高峰上閉關,不愿插手這場師門大變。 勢難想到,在這個動蕩不安的關鍵時刻,心劍神尼終于離開孤峰庵堂,降臨 凡塵,而她個挑上的對象,不是心禪,也不是心燈,卻是我這個倒了八輩子 楣的可憐后輩。(這個尼姑,就是心劍嗎?看來還很年輕??!為什么戴著半邊面 具了?) 傲然飄站在我們身前數尺外的心劍神尼,身材相當的高,甚至比普通男子還 要高半個頭,但卻不是一個光頭尼姑,身上也沒有穿著袈裟;長長黑發纏了個高 髻,用骨釵簪上,露在面具外的半張臉,看來約莫三四十歲年紀,冷眼鳳目,全 沒有出家人應有的慈和之氣,光是看那雙眼睛,我就曉得今晚不可能和氣走人。 一場惡斗勢在難免,若要說整個金雀花聯邦有誰讓我忌憚甚深,那排名 的無疑就是這尼姑,不是因為她的絕世武功,而是因為她的特殊身分,畢竟誰都 知道,心劍神尼只收過一個徒弟,那就是光之神宮的圣女天河雪瓊。 而很不巧也很不幸的一點是……天河雪瓊,現在正貼靠在我懷里,縮著尾巴 發抖,虛弱得好像隨時都會昏過去。 「阿雪,你怎么樣?很痛嗎?還是傷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