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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把阿雪和羽霓在這里犧牲掉,要破十八羅漢陣應該可以,但是這買賣實在太過虧 本,就不列入選項了。 兩名金身羅漢頌了一聲佛號,很有禮貌地向我一擺手,請我隨他們而去。整 體上的禮數還算周到,硬闖又不劃算,我正要和阿雪、羽霓交代,跟著這些大和 尚去看看,哪知道幾個圓球突然滾到腳邊,爆成了滿天煙霧,不見五指。 「大家不要怕,我回來救你們了!快快跟我殺出去!」 鬼吼亂叫的聲音,是茅延安,但這不良中年啥時候不好回來,偏偏在這個節 骨眼回來扔煙霧彈,阿雪和羽霓不曉得我的打算,一被煙霧遮身,就和茅延安一 起往外闖去,外頭的十八羅漢當然要攔,一行人就這么乒乒乓乓地亂打起來。 這個煙霧彈,是我利用黃晶石里頭的配方獨門調制,風吹不散,雨澆不落, 在保命逃生的時候超級有效,所以才給了茅延安作逃命利器,但一個麻煩的缺點 是,要迅速撥云見日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沒辦法。 周圍混戰成一團,阿雪和羽霓集合在一起,如果被她們沖出去,那我就要一 個人被十八羅漢圍毆,這就大大不妙。迫于無奈,本來想要以靜制動的我,也被 逼得奪路外闖,先溜出去。 為了保留實力,這一年多來除了偷窺我在戰斗中最常做的事就是趁亂逃跑, 所以利用煙霧開溜的經驗豐富,很快就把喧嘩吵鬧聲音甩在腦后,沒有被任何人 發現地溜跑出去……只是,當我發現的時候,自己也完全和同伴分散了。 邊走邊思考,我想要從側門離開賽車場,盡管有門鎖,但只要隨手一削,百 鬼丸就能輕松把重鎖削去,并不是什么問題。(大叔在搞什么東西?看到我們被 人包圍就亂扔煙霧彈?他不是故意的吧?雖然從場面判斷,也算合理就是……) 回頭看一下后方,沒有任何同伴跟上來,我有點猶豫要不要潛回去看看,趁 亂幫手,但才剛這樣一想,前頭就傳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抬頭一看,嚇了一跳,前面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長眉毛的賊禿,無聲無息地出 現在我前方三尺,一不小心就會撞上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孽緣也有善緣啊?!?/br> 賊禿平和說話,腦袋很光,但是卻不亮,兩道長眉分垂左右,整個人的形貌 奇特,瘦瘦高高的身材,看上去像是被榨干了全身水分,連帶一張臉看起來異常 蒼老,又穿著一件灰樸樸的老舊僧袍,不聲不響地往那邊一站,還沒開口,滿面 愁苦之色,就像個要飯的多過化緣的,讓人忍不住把手邊零錢扔給他。 不過佛門異人往往生有異相,上次的苦大師慈眉善目,這次的乞丐和尚枯瘦 干癟,看來應該是慈航靜殿的重要人物,特別等在這里攔截我。照推測,可能是 心字輩的三大阿羅漢,苦大師的師兄弟,就不曉得是癡還是憎。 「孽緣也好,善緣也罷,總之要化緣是萬萬不行。喂,和尚,苦大師與你怎 么稱呼?你守在這里有什么企圖???」 說些場面話打混,我思索著應對之法,看看是要冷不防召喚地獄yin神,冒險 一戰,殺人滅口后外闖,還是單純憑借口舌來混過關。這和尚雖然枯瘦,但年紀 看來并不老,萬一只是苦大師弟子一輩,我這樣被他唬住,以后要怎么做人??? (唔,姑且用yin精靈試他一試,要是他這么簡單就被干掉,那就代表他不過 如此而已,簡單滅口就成了。) 打定了主意,我正要偷偷出手,背后傳來的震耳獅吼,讓我放棄了動手的打 算,因為碧安卡的尾隨到來,讓我必須要把戰斗對象轉移。 大和尚沒有像十八羅漢那樣站在我身前,代表他無意阻止碧安卡的襲擊,又 或者他根本沒有本事阻止,甚至可能是想要借刀殺人,利用碧安卡來干掉我???/br> 之,我只得一切靠自己。 當碧安卡騎著水晶猛獅,緩緩揮動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步步朝我逼迫過來, 銀白盔甲發著淡淡熒光,正預備召喚地獄yin神的我,心中突然有一種奇怪預感。 就如同水晶猛獅不是這頭精靈獸的真面目,碧安卡的真功夫也一定不是這支 方天畫戟,近兩年的廢寢忘食苦練,碧安卡很有可能開發出更強、更犀利的武技 只是不輕易顯現人前,而若我因此大意,保證交手后會死得很難看。(但……碧 安卡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暗器?還是什么魔法?) 這個問題我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一個疏忽就可能把命玩掉,只可惜我沒機會 追尋真相,因為就在碧安卡策獅逼近的時候,我身后動也不動一下的乞丐賊禿突 然出手。 沒有刻意搶在我的身前攔擋,只因為根本沒有那個必要,雖然我沒看見大和 尚怎樣動手,但我身后驟然盛放出柔和卻絢爛的白光,如法輪大轉,光照四方。 (這、這種佛光我見過的,那是……) 柔和的神圣氣息遍照四面八方,盡驅一切邪惡不祥之氣,這種畫面我不久之 前曾經見過,那是苦大師和羽霓比武,使用慈航靜殿絕學時的征兆,但此時的佛 光比苦大師施展時強大十倍,所經之處,化作七彩琉璃光焰,盛放蓮華朵朵,正 是猛招先兆。 慈航靜殿掌門神功。如來神掌! 地面發出爆裂聲響,彷佛數十條巨大蟒蛇快速鉆竄地底,在地面浮爆出直徑 半尺的粗大浮凸,跟著便引動渾厚的大地能量,炸裂方圓五尺的地面,璀璨金光 盛放,渾厚的土石風暴瘋狂飆起,但卻沒有直接襲擊碧安卡,而是掀起猛烈的土 石漩渦,在碧安卡的驚呼聲中,把她連人帶獅,整個遠遠地拋甩出去,直直送出 數十尺外,狼狽著陸,但卻沒受什么實質傷害。 這一式,我聽人提過,名叫「佛動山河」,通常是利用土石爆裂之威殺敵, 不是利用土石風暴卷人出去,倘使剛才地面爆裂的一剎那,炸裂的土石、破土而 出的掌勁,全都襲向碧安卡,那么不管她的盔甲有多強,勢必會為此受傷。 然而,別看碧安卡敗得狼狽,她其實已是第六級中相當有實力的優秀武者, 這名大和尚能以如來神掌,將她隨意擺弄,如戲弄孩童,一身武功已經是第七級 ……不,甚至有第八級那種絕頂修為的可能。 掌門神功,還有偶爾傳一兩式給長老的可能,但是這樣的力量再配合掌門神 功……當那個唯一的可能性,出現在我的腦海,我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起來,很 有禮貌地問話。 「那個……那個……不敢請教大師法號……」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心禪,忝為慈航靜殿本任住持,法雷爾提督近年來闖 下好大名號,想必知道老納的名字與來意?!?/br> 腦里轟的一聲響,只剩下「他媽的」這個字眼反復回響,居然給我在這里碰 到敵人大頭目,細數目前臺面上下的各個強敵,除了黑龍王、萬獸尊者之外,就 是以心禪賊禿最強,而我竟然在沒有幫手的時候碰到他,這下肯定會被他殺人滅 口了。 看心禪的武功,若要殺我,易如反掌,我再怎么對地獄yin神有自信,也沒自 大到可以硬接如來神掌一擊,只是我想不通,心禪為何遲遲還不動手。以我對他 的威脅,他不可能不想殺我,事實上,剛才他就可能袖手旁觀,藉由碧安卡來殺 人。(為什么他不動手?這偽君子在顧忌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曉,一個人從心禪身后的走廊轉彎出來,先向心禪欠身一禮, 跟著朝我走來。 「約翰,你平安無事真好,我正在附近與恩師說起你的事,發現你和人起了 沖突,就立刻趕過來了?!?/br> 「方仔,太感謝了,我真希望你能早一點到,我就不用這么提心吊膽了?!?/br> 其實我更希望方仔你背后能長眼睛,因為如果有的話,你就會看到,你師父 望向我的眼神實在好怪異,好……不友善。 有這個太過正直的徒弟在場,心禪和尚就必須維持高僧形象,不能對我怎么 樣,方青書向我解釋,至善長老遇害一案,茲事體大,加上黑龍會忍軍已潛入金 雀花聯邦,心禪顧慮身為證人的我遭到暗算,所以特別攜同十八羅漢親自南下, 一方面追蹤黑龍會忍軍的動向,一方面則是為了我的安全。 (相信你的話,老子很快就要變鬼了。為了我的安全?是怕黑龍會忍軍辦事 不力,親自下來找機會滅口吧?) 無論如何,方青書在這里,心禪失去了動手的機會,我和他只能一起戴上假 面具,進行所謂的禮貌談話。 心禪問起封靈島上至善長老遇害的事,我推得一干二凈,說自己全不知情, 心禪顯然不信,好言相勸,我則是把事情推給心燈和羽虹,說曾經承諾過他們, 沒有他們的同意,我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會說。 后來講到黑龍會的威脅,心禪說我曾與黑龍會敵對,最知道黑龍會底細,要 請我密談,向我請益黑龍會的情形,我連稱不敢,要他直接向李華梅請教;跟著 又說到黑龍會忍軍前來金雀花聯邦,必有所圖,大有可能是狙殺我等,希望我移 居慈航靜殿的分寺,接受保護,這點我如果會答應,那就是自己往死亡陷阱跳, 天曉得寺里頭的和尚會不會突然變成忍者,背后捅我一刀。 「施主堅辭,老納也無法相強,但至善師叔與苦師弟連接遭難,靜殿內部人 心激憤,就連心劍師姊都破例相詢,或許不久之后就會親自下山,掃蕩黑龍會忍 軍,屆時施主的安全就真正獲得保障了?!?/br> 心劍神尼,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一,光之神宮高手! 聽到這號人物可能親自下山,讓我心頭閃過一絲驚懼,但表面上仍是不動聲 色,婉言相拒。 「總之,多謝大師的好意,但是在我的辯護律師……哦,不,在心燈居士和 羽虹小姐出面之前,我是什么也不能應承,也不能多說的?!?/br> 一場密談,變成了單純的言語拉鋸戰,氣氛肯定不會好到哪去,但撇開所承 受的危機感,其實這機會滿難得的,我可以近距離和敵人大頭目碰面,仔細觀察 他給我的感覺,畢竟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形下,以我的身分,絕不可能有機會與賊 禿群的首領單獨碰面。 心禪和尚執掌慈航靜殿十余年,從我還是小鬼的時候,就已經名動天下,但 與其盛名相較,他本人看起來倒是和和氣氣,不急不躁,瞇著的眼睛幾乎睜不開 又給兩道長眉遮著,活像是一頭垂朽待斃的瘦皮老狗,完全是人畜無害的模樣; 端詳起來,與人們口中的有道高僧形象差太多,特別是被他碎碎念的時間長了, 更好像看到一個老叫花子向我苦苦哀求,教人滿心生煩,想早點將他打發…… 「阿彌陀佛,施主……施主,你手上為何掏出銅錢來?有什么事嗎?」 「???我為什么自動從口袋掏錢了?這……大和尚好厲害的妖法??!呃,不 對,是大師的人格感召力太強,晚輩忍不住就……呃……這個……」 我支支吾吾,找不到適當的言詞,但方青書卻轉頭偷笑,看那個樣子,我一 定不是這妖僧的首個受害者,難怪慈航靜殿在心禪接掌門戶后好生興旺,多年來 財源不虞匱乏。 「阿彌陀佛,施主,萬般善惡皆是緣法,人的一生有善緣也有孽緣啊?!构?/br> 里古怪地念了一聲,心禪道:「青書,你到外頭守著,勿讓別人進來,為師要和 法雷爾施主談一件事?!?/br> 法雷爾施主?這還真是好別扭的一個稱呼啊,不過現在不是在意末節的時候 因為我最大的保命符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就留下我單獨面對賊禿們的 大頭目。(方仔這個蠢材,居然給我走得不見人影,只扔下我一個,這叫花禿驢 應該不至于下毒手吧?) 心里是這樣安慰自己,但卻連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心禪只要把他的如來神 掌往我腦門一印,瞬間把我干掉,再鬼扯說有個黑龍會忍軍突然從影子里冒出, 殺人之后跑得好快,一溜煙就不見人影,那方青書縱然懷疑,也沒法作什么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善緣也有孽緣啊……」 又回到了最開始時候的那一句,但這次卻嚴厲得多,心禪表示雖然我把事情 推得一干二凈,但現在天下皆知我是黑龍會的干部,如果不懸崖勒馬,最后的結 果必然惡貫滿盈。 「哈哈,大和尚好會編派罪名,你說我是黑龍會的人,有沒有什么證據?總 不會是黑龍王親口告訴你的吧?那我也說你勾結黑龍會,這樣行不行?」 虛偽的客套話說多了就沒意義,我索性把話挑明來說,省得雙方戴著面具這 樣子假下去,耗到天黑都還在兜圈子。 「賊禿!你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我這個人說話一向很直。要怎樣邊派罪 名,現在是你說了算,我言微人輕,說了也沒人相信。但我也奉勸你一句,你和 黑龍王搞什么勾當,你組織凈念禪會想干什么,其實我都沒興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