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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也沒撈到,不比上次還賺了 一個盒子。 羽族少女和人類男子的搭檔,似乎沒有能引來命運女神的青睞,當我們從水 晶壁中穿梭出來時,我險些以為自己被傳送到了一個不同的地方,因為景象和我 上次出來時有所不同,少了一些東西。 跑了幾步,看看環境,我肯定這里就是不久前才來過的樓城地下密室,而前 方透入的一點光線,說明了這密室已經被人發現、打開的事實。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盡管極度厭惡與我說話,發現我神色極度怪異 的羽虹仍是提出問題。 「不見了……」瞬間,卡翠娜的悲哀表情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苦澀地道: 「羽族的蛋,全部都……不見了?!?/br> 羽虹沒花多久便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與我在這密室內走了一圈查看后,發 現密室通道已經被打開,而門口的炸藥線已經被拔除,但是炸藥卻幾乎全留在原 位,由此可見這一切行動的匆忙。 我離開密室時,確實是把門關好了,但是,蛇族本身的嗅覺也極其靈敏,或 許他們在察覺有入侵者之后,開始搜查整個樓城,從異樣氣味中發現不對,進而 找到了這個密室,破除機關,拿走羽族的胎蛋吧。 「待在這里什么也做不了,我們一起往外走走看,去確認一下狀況好了?!?/br> 其實我滿想待在這個密室,等待三獸族的進攻,可是這樣一來就難以掌握外 頭的變化,要是蛇族把人質的監禁地點遷移,那就很不妙,所以我用另外還有羽 族幼童被監禁的藉口,要羽虹和我一起行動。 石頭帽我收在懷中,橫豎現在是兩個人一起行動,我又沒法用獸王拳勁制造 體味,戴上這頂帽子不見得就比較安全。 離開密室到地上時,我擔心會遇到突襲,但蛇族好像在忙些什么,出了密室 的我們,除了在地面看到許多凌亂爬行的痕跡,顯示蛇族行色匆匆外,就看不到 什么東西。 (奇怪,到哪里去了……) 瞧不見蛇族蹤跡,我心中直犯嘀咕。記得她們正在準備某些強力武器,用以 對付三大獸族,該不會是因為警覺到秘密可能外泄,所以在加快準備速度吧? 轉變性質之后的大日天鏡,也是她們的一樣重要武器,我和羽虹為了等待月 亮升起,在谷地里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距離娜塔莎所說的改造完畢時間,已經 不足十二時辰,相當緊迫了。 離開白樓,轉向朝著紅樓而去,羽虹的長處在這時顯露出來。服用過壓抑yin 毒的藥草,體力也在休息后回復的她,收起了翅膀,身法輕靈快捷,像是化作一 縷輕煙,悄沒聲息地朝紅樓貼近。 看得出來腳步虛浮無力,不符上乘輕功要義,這是連日來功力劇損的結果, 但每一步都能落地無聲,這種正統輕功不會去鍛煉的特技,恐怕就是她作為捕頭 的專業技能了。 避免掉可能的戰斗,我們潛近了紅樓,嗅著里頭不住飄散出來的血腥味,羽 虹的表情相當著急。 對她來說,血池里頭的景象或許太刺激了些,我考慮著要不要讓她靠近,但 卻還是慢了一步。 偌大的血池,像是溫泉一樣不停翻涌著,表面噗噗冒著拳頭大的血泡;浸泡 在血池中的大日天鏡,經過這一日一夜的淬煉后,也發生了改變,整個外表覆蓋 上一層烏金般的沉沉黑氣,非常邪異。 阿雪大半個身體都浸泡在血池里,幾條粗重的鐵煉把她捆在大日天鏡上,頭 軟軟地垂下,像是已經失去意識。 這也些倒是沒有什么,真正刺激的景象是在池畔,兩個羽族女童交疊趴在一 起,被一把長矛貫穿,釘在地上,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身體和頭部呈現不自然的 反轉,小小的頸子扭曲破開,微弱地流著鮮血細流,池畔邊的石子上,則印下怵 目驚心的干涸血痕,而不遠處雜亂交疊的數十具童尸,說明了這些血痕的來歷。 蛇族定是警覺到有人入侵,所以加快了動作,我上趟離開時還看到的幾名女 童,已經全部被提早殺掉,血被放流入池中。 羽虹的只眼忽然瞪得老大,那種驚駭欲絕的表情,讓我立刻決定動手,死命 地捂住她的嘴巴,一絲空隙都不留。不久之后,掌心所感受到的巨大沖擊,證明 我做了正確的行動。 羽族的孩童被殘忍地虐殺,這是一件很悲慘的事情。但是,兩族交戰本來就 是這么一回事,會指望看到蛇族善待俘虜、親切地和敵人孩童們玩耍的人,腦子 一定比我還有問題。 不管為了什么理由,戰爭本身就是一件殘忍的事,如果不想看這樣的場面, 一開始就該避免戰爭的發生。當然,這種話在這時候并沒有什么意義就是了。 要是讓羽虹的尖叫聲傳出去,我們兩個肯定沒好下場,幸虧我動手得快。這 時,再把下頭的情形看清楚些,只見在血池的另外一側,堆成了一個石頭祭壇, 兩名蛇女正拿著杓子,舀起池中的怨血,澆上刻在祭壇的符文,一名年老蛇女口 中念念有詞,唱著某種我聽不懂的古老咒歌,手里比畫,施放獸魔。 獸人和半獸人沒法像人類一樣修練法術,施法時就只能藉由獸魔來轉化魔力 那個年老蛇女的右手掌上,覆蓋了一只類似蟾蜍模樣的丑陋獸魔,從魔力波動來 感覺,應該是某種相當陰狠的邪術。 但真正嚇了我一跳的,是擺在祭壇上的東西:一枚潔白的羽族胎蛋。 在蛇族的咒語催化下,祭壇上的符文冒著黑氣,引導著怨血,把邪惡力量源 源不斷地匯聚在祭壇中心的胎蛋。蛋殼原本的晶瑩光澤迅速黯淡下來,變成了污 血般的黑紅色,沒過多久,蛋殼就出現了裂痕。 在那年老蛇女的一聲尖銳叫喊中,一樣東西破殼而出,在祭壇上迅速變大, 只是眨眼功夫就倍增了體積,變成一個嬰兒大小的生物。 有著人形與翅膀,但卻不是原本應該孵出的羽族,而是面目丑惡猙獰的人面 鳥。應該是與人類相同的口部,被尖尖彎彎的鳥喙所取代,腰腹之間白皙肌膚, 變成了丑陋的碧黑色鱗甲。 原來這就是人面鳥的來歷。剎那間,我明白了很多事。為何羽族把人面鳥的 制作技術列為禁忌?為何鳳凰島消失后,就不再有人面鳥出現?為何鳳凰天女絕 對不許南蠻出現人面鳥?卡翠娜為何委托我在萬不得已時毀去胎蛋?這道理全是 因為人面鳥是用羽族胎蛋改造而成,一門無比陰毒的邪惡獸魔術。 或許因為剛孵化的關系,連眼睛都睜不開的人面鳥,看來沒什么兇惡感覺, 但原本應該是在祝福與期待中來到世間的小天使,卻一出生就受到詛咒,成了邪 惡又丑陋的生命體,對于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的羽族,真是最大的悲哀。 那個年老蛇女用她干癟的手,抓起人面鳥,向旁邊兩名蛇女說了幾句,似乎 是要她們把這剛出生的東西拿去處理,預備煉制獸魔。 即使是我,在看到這一幕時,也有一種吸入了大口毒氣的感覺,腦里有點混 亂,更因此疏忽了手上的緊握,讓羽虹掙脫開來。 少女在這一瞬間的表現,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狂憤雌豹。渾然不顧自己的身 體狀態,她直接從一樓地板的裂口躍下,動作輕翔敏捷,在那三個蛇女沒察覺之 前,如離弦羽箭飆射而至。 那個年老蛇女最早察覺,似乎想要唸什么咒文來阻止,但羽虹更快一步,利 用俯沖的強勁力道,一記重拳先打中她。 難以想像這是仍受到蟲體箝制的拳頭,少女激烈的悲憤,讓她發揮出超越rou 體限制的力量,骨碎聲清楚地響了起來,年老蛇女哀嚎似的往后一仰,正好挨上 少女急變的后半招。 在一拳擊中目標后,羽虹在半空中倒旋,姿勢輕盈得讓人難以置信,披風下 的赤裸香軀,幻化出舞蹈般的性感姿態,而那只修長姣好的美腿,則成了最具殺 傷力的武器,重重絞踢在敵人的頸部。 即使是蛇族這樣的強悍生物,頸部遭受重擊,也會致命,那名丑陋的年老蛇 女登時斃命,但締造了這個漂亮戰績的羽虹,卻立刻面對兩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的蛇女夾攻。 不知道是能力不夠還是怎樣,兩名蛇女并沒有使用獸魔,而是單純的左右夾 攻。如果還有原先一半的武功,羽虹應該可以輕易取勝,但是功力大幅衰退,又 受蟲體束縛,在剛才那激憤一擊中用盡體力的她,很快落入下風,步履蹣跚地直 往后退。 勉強打倒一個,可以說是能力的極限了,就在她精疲力盡,狼狽地一跤跌倒 在地,即將被最后那名蛇女勒殺時,腥臭血液從敵人的胸口中噴出,對方倒了下 去,暗算得手的我,用力抽回百鬼丸,在氣絕身亡的蛇女腦袋多補上幾劍。 如果讓戰斗延長,只會驚動蛇族的大批人馬,我若是會讓這種情形出現,那 就真是有鬼了??焓挚炷_地把人干掉,才有時間料理其他。 其實現在動手非我本意,因為即使能夠救人,不久后必然驚動蛇族,大肆搜 捕,反而不妙。最好是等到三族采取行動,這邊情形亂七八糟,再來動手,那就 穩當得多。不過事態發展太快,這里又沒有其他人看守,也只好隨機應變了。 羽虹躺在一邊,大口喘著氣,朝我看了一眼后,將目光移往祭壇上的胎蛋。 不管她打算作什么,我很清楚,現在我們絕沒有可能把這些胎蛋帶走。 血池還在滾滾地直冒泡,我忍著噁心的感覺跳了下去,滿溢的鮮血直浸過我 胸口。濃郁的血腥味,讓人想作嘔,但這還不是最糟的地方,池中怨血的戾氣, 與某種陰毒的邪惡能量結合,光只是沾著,就覺得整個身體忽冷忽熱,像是要把 體內精氣全都往外掏空一般,難受到極點。 阿雪低垂著頭,仍然半昏迷著,發出痛苦的呻吟。我沒有叫她,只是試著用 百鬼丸去削砍縛住她的鎖鏈,哪知削鐵如泥的神兵這趟卻不靈光,那幾條被怨血 浸過、纏附在大日天鏡上的鎖鏈,受到某種咒力的防護,沒法單純用物理力量破 壞。 「媽的,為什么砍不壞?」 我沒有阿雪那樣的神力,如果無法削斷鎖鏈,我可沒辦法把人連著大日天鏡 一起帶著跑,而且,一直浸在血池中,隱約感受著數十條冤魂的怨氣,我的身體 不由自主地發著冷汗,也撐不了多久了。 再砍幾下,鎖鏈紋風不動,百鬼丸甚至沒有斬中鐵煉,就被咒力隔空擋住, 我正感焦急,半昏迷的阿雪卻漸漸清醒過來。 「……師、師父……」 「不要鬼叫鬼叫了,有辦法的話就幫忙我,趕快把你弄離開這里?!?/br> 長得比我要矮,池里的怨血已經浸到阿雪的頸項,把她大半軀體都覆蓋住, 也因此,我無法確認蛇族聲稱對她進行的改造,究竟是怎么了?可是本來除了狐 耳、狐尾之外,外型完全與人類一樣的阿雪,在我觸碰到她粉背時,赫然有摸到 獸毛的感覺,就讓人知道情形不妙。 抬起頭來,受了這些時日折磨的阿雪,容顏看來十分憔悴,一只向來充滿活 力的眼眸,現在黯淡無光,特別是那串不停滿溢出來的淚花,尤其是讓人心痛不 已。 「師、師父……那邊……那個位置……本來有好多小孩子的……這幾天,她 們努力幫我加油,我一直安慰她們……我和那些孩子們一起笑……我答應過會把 她們全部救出去的……」 只要理解一下這丫頭的個性,再運用想像力,就不難理解整個事態了。被囚 禁在籠子里的女童、被鎖在血池中的少女,兩邊處境相同的人,在彼此的表情、 眼神鼓勵下,相互扶持著。 自己快要完蛋了,還有心情對旁邊的俘虜笑,除了阿雪這個腦袋單純的樂天 派,恐怕沒什么人做得出來。但是對于被抓到這個陰森所在、所有族人都失蹤不 見、心里又慌又怕的羽族孩童,這個拼命用微笑來撫慰她們不安的傻大jiejie,或 許就像是天使一般溫柔可親,只方建立起友誼,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議的事。 但是……這里是一個最不適合交朋友的環境與處境啊…… 「那些蛇女人來了,她們把那些孩子一個一個都給……我。我很想阻止她們 我已經叫不要了,但她們還是……霓虹她們教過我向神明祈禱的咒語,我帶著孩 子們一起祈禱了,我們真的很誠心的,可是……為什么孩子們還是一個個不在了 呢?她們明明剛剛還在對我笑的,可是現在……為什么她們全不在了呢?」 一個人的實力堅強與否,在這時候比什么都重要。羽虹在被我yin辱時,從沒 聽她向神明禱告什么,相信她已經領悟了這個道理。 但我沒法斥責阿雪什么。盡管我們有著不同的人生觀,但是對于這個努力在 無邊黑暗中,燃亮一點小小光輝的少女,我什么苛責話語都說不出口。 「那些蛇女人……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