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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頭栽進浩瀚無邊的 海洋,越是研究,越覺得里頭的奧妙層出不窮,因應敵人的攻擊,衍生出千億變 化,無窮無盡。 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掌握了五六成精義,但如今,我肯定自己能掌握的部 分,最多只有三成,饒是如此,已足夠讓我擋下鬼魅夕的連環斬擊。剎時間,鬼 魅夕發出十多道斬擊,忽快忽慢,分自不同角度繞身襲來,卻全都被抵天之劍封 鎖擋下。 看起來,似乎是我巧妙使用劍氣,擋下了鬼魅夕的十多道斬擊,恐怕連鬼魅 夕都這么以為,但我自己再明白也不過,我只是擺好了架式,讓鬼魅夕不管怎么 出招,都只是主動把刀砍在我防御最強的那點上,等若碰壁,此中奧妙可意會、 不可言傳,只有親身修習,才能體會。 抵天之劍,奧妙無窮,鬼魅夕雖然沒有練過,但十多道連環斬擊無功,她也 察覺不妥,曉得一時半刻內無法憑武力將我壓倒,身影陡然往后一退,在長廊上 飛退,與我拉遠距離。 總算得了一個喘息之機,再打下去,我未必會輸,說得自滿一點,有不敗的 把握,但卻肯定不可能在雙方平安的前提下結束戰斗,所以鬼魅夕肯后退,那是 再好不過,我可以趁機喊停,提出解釋。 「喂!你……」 一句話才剛出口,強烈的警兆讓我渾身發寒,知道不妙,一股冰冷的寒流, 自小腹中升起,猛竄向胸口,所經之處,仿佛有一把用冰雕刻成的小刀,切割血 rou,奇痛難當。 同一時間,距離我起碼二十米的鬼魅夕,整個臉蛋殷紅得像要滴出血來,雙 手飛快結印,眉宇間似在忍受極強烈的痛楚,一縷縷邪異的血光,自她小腹中緩 緩綻放出來,看這架勢,是在發動什么忍術的咒法,還是絕對要命的那種。 血光綻放的起始點是小腹,這個法咒很有可能是藉由一次次交合,緩緩下在 目標方體內的,換句話說,鬼魅夕之前每次與我交合,可能都用自己的身體為媒 介,偷偷落下法咒,以待此時此刻。我不是魔法的外行人,要利用交合來對我施 咒豈是易事?這樣她都能成功,足見這個法咒的難得,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 是一個同歸于盡型的自滅法咒。 (有沒有搞錯?玩到這種地步,值得嗎?) 情勢惡化到這一步,說不后悔就是假的了,因為一個不甘心、一個玩笑,居 然鬧到現在這么不死不休的地步,我真是天下號傻瓜。 當然,我也不至于束手無策,之前我在羽霓身上做過的保險措施,其實也趁 著每次摟抱的機會,在鬼魅夕身上做過了,只要我以霸者之證將其發動,瞬間就 能摧毀鬼魅夕的大腦,甚至把她整個腦袋炸掉,我這邊的危機,當然也就迎刃而 解。 但……坦白說,我實在不想用這個辦法,特別是當我想到,鬼魅夕利用每次 的交媾,偷偷施忍法對我下咒,而我也藉著每次擁抱,以霸者之證在她腦中埋下 「念種」,隨時可以引爆……我就覺得,我們兩個之間,真是好糟糕的關系??! (如果不動手還可以說只是她負我,我沒做對不起她的事,若一引發念種, 這罪名從此坐實,不能抵賴了……) 這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我很快就察覺到這想法不妥之至,因為現在并不是 我收手,情況就能好轉,鬼魅夕用的技巧,是同歸于盡的自毀之招,要是我不阻 止她,這丫頭隨時都會搞死自己。 情況惡劣,我該如何自救并救人?一時間腦里一片空白,什么主意也沒有, 只能看著鬼魅夕將這自毀忍術持續發動。 忽然,鬼魅夕的動作一頓,眼睛睜得老大,像是看見了什么,我雖看不到她 所見的東西,但透過霸者之證,我發現有一股熟悉而強烈的精神波,出現在我與 鬼魅夕之間,更影響著鬼魅夕的腦部。 如此奇特的精神波,除了心夢,更還有誰?她雖然人不在這里,精神卻一直 在注視著我們,發現我們陷入僵局,便出來替我們解圍。也多虧有了心夢,要不 然,我們這邊兩個傻蛋,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兩敗俱傷,玉石俱焚了。 隱隱約約,我看到一個朦朧的美麗倩影,那是我用霸者之證捕捉精神波,在 腦中具象還原的投射,那個朦朧的倩影,在鬼魅夕身前,勾摟住她的頸項,似在 對她輕言細語,解釋狀況,跟著,這股精神波透入鬼魅夕體內,與她結合為一, 鬼魅夕邪異的血紅臉色,迅速回復正常。 剛才,鬼魅夕所用的忍術,基本上是先傷己、再傷敵的自毀型忍術,異常霸 道,一經發動,哪怕是鬼魅夕自己想要停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心夢才直 接用精神波進入鬼魅夕體內,助她調整rou體狀況,把所有傷害平復,這只怕還多 虧了鬼魅夕的體質特殊,不同于尋常人類,否則心夢縱有通天之能,此刻也無力 回天。 「哥哥,對不起……」 甜美的聲音,直接在我腦中響起,那是心夢離去之前,留給我的道歉,多虧 了她的幫忙,這邊沒有出現太嚴重的傷害,而當一切塵埃落定,我和鬼魅夕之間 的氣氛,就變得異常尷尬。 鬼魅夕仍是離我遠遠,似乎不好意思靠近過來,這也難怪,剛剛發生的事情 確實是很難堪,幸虧我沒有發動「念種」,不然現在連我也要找個地洞鉆。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無非就是浪費時間,反正男女之間,男人總要多擔待一 些,我也不多說,對著鬼魅夕張開雙臂,就看到眼前一陣黑影晃動,嬌小的身影 一下子撲撞進我的懷里。 「對不起?!?/br> 「不怪你,我自己也有錯,忌妒是魔鬼……我以后會深切記住這個教訓,絕 不再吃沒意義的醋?!?/br> 我確實是這么告誡自己,人總該學到點教訓,同樣的錯誤犯一次就夠多了, 就為了這么荒唐的理由,我差點就跟鬼魅夕同歸于盡,黑龍王苦心籌謀多年,都 還沒有這樣的好效果,說出去真不曉得會氣死誰。 「那……我們……去接姊姊?」 「接?為什么?她架子那么大,還得專門去接?都能用精神體在要塞內亂跑 了,難道本體還要省那幾步路,不想走出來,要我們去接?」我皺眉道:「還是 她身上有什么封印影響?黑龍王有另外給她下什么封印嗎?」 「你、你還不知道?」 鬼魅夕一臉錯愕,好像我說了什么很不可思議的話一樣,我一看就知道有問 題,偏偏又不曉得具體問題在什么地方,或許……心夢剛才還有所保留,有些什 么事沒告訴我。 「你姊姊那邊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也沒有吧,其實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晚一點你就會知道了,我 們先去接她吧?!?/br> 「唔,有件事情我想問你,你姊姊她……她應該有辦法把七圣器與人體分離 吧?」 這是我們當初前來黑龍會總部的主要目的,要對付黑龍王,就必須集全七圣 器,但七圣器之中,賢者手環已經與冷翎蘭結合,偏偏冷翎蘭又化成石像,這下 成了徹底的死結,鬼魅夕說只要來東海,她就有辦法找人解決,現在就希望她這 句不是耍我。 「嗯,是這樣的?!?/br> 鬼魅夕點頭,證明我的猜測無誤,這其實也很合理,心夢身懷異術,十二獸 魔的本身就是元神、靈魂相關技術的最高結晶,有辦法從石像中取出賢者手環, 這點倒不至于讓人太訝異。 其實就算心夢沒這能力,那也沒有關系,因為隨著時序推移,這邊的狀況已 經發生改變,集全創世七圣器,這只是對付黑龍王的一種方法,未必就是唯一的 辦法。 光只是以目前這段時間所發生的變化而言,鬼魅夕、天河雪瓊與我,力量都 意外地大幅提升,如果照這速度修練下去,我們很快就會擁有第八級的戰力,屆 時再搭配其他天時、地利、人和,未嘗就不能與黑龍王一戰,七圣器的存在意義 已經從必要變成了重要。 「對了,七圣器……圣者之杖搞不好就收在這附近,應該找一找,如果能入 手,這一趟就不會白來了?!?/br> 「還是先把姊姊接出來吧,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后頭慢慢再辦的?!?/br> 在鬼魅夕的心中,恐怕普天下再沒別的事情比心夢更重要,我見她這樣,也 不便反對,就點頭同意,先去和心夢會合。 這工作有一點小難度,因為黑龍王雖然把高手都帶上大地,進行征伐,但并 不是什么人也沒留下,要塞內還有少許高手坐鎮的。當然,以我們目前的實力, 無懼任何第八級以下的高手,真要碰上什么麻煩,宰了對方便是。 鬼魅夕在前引路,這里本來就是她的地盤,對于這座要塞,她是再熟也沒有 了,而她身形飄忽,乍隱乍現,別說此刻要塞內一片混亂,人人自顧不暇,各處 又一片昏暗,連穩定的光源也沒有,要發現入侵者的難度很高,就算是正常情形 下,各處要道有看守人嚴加戒備,恐怕也沒法察覺鬼魅夕的潛入。 看鬼魅夕如入無人之境,我著實佩服,但亦步亦趨跟在后頭的我,也不是隨 隨便便就來的。 之前那段時間,我私下向鬼魅夕請教,再加上觀察與模仿所得,學了鬼魅夕 的幾成身法,此刻我邁步前行,雖然沒法做到鬼魅夕那樣飄忽無定,卻也是步行 如風,身法似電,普通人只能看見一抹淡淡的影子飄過,根本看不真切。 要闖黑龍會總部,光這樣當然不夠,不過目前要塞內亂成一團,我這樣就很 夠了,鬼魅夕又在前開路,凡是有可能令我們暴露形跡的東西,她直接就出手拔 除,而我在后頭,一路也使用霸者之證,影響所遇之人的腦子,徹底消除我們經 過的痕跡。 幾項因素加在一起,我們在要塞內來去自如,偶爾遇到幾個強手,我和鬼魅 夕聯手夾擊,幾招一過,對方橫尸就地,周圍的人因為霸者之證精神壓制,甚至 都還沒有發現。 就這樣,鬼魅夕帶著我往下方走,越走越深。以黑龍要塞的巨大規模,自然 也有「地下設施」,以高度來算,全部都在海平面之下,雖然海水不會流進來, 但當我踏著階梯,越來越往下走,周圍石壁上傳來陣陣潮濕、陰冷的感覺,也讓 我曉得自己此時的位置已經來到海底。 地下設施之中,也有禁區一類的所在,許多石洞相連在一起,外頭又裝上鐵 門,看起來像牢房多過密室,空氣中濕冷、腐臭的氣息,沒有半分人味,這些石 洞恐怕已很久沒人使用了,鬼魅夕說,這一帶是禁區,之前黑龍王下過命令,不 得他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否則一概格殺。 「唷,還挺嚴厲的嘛!他把這邊劃為禁區,不讓別人來,是在怕什么?你姊 姊和別人接觸了就會壞事?」 我開了個玩笑,心里卻有種不妙的感覺,心夢小時候是住宮殿的,現在怎么 住這種潮濕的石牢?黑龍王把她當囚犯一樣關在這里,已經關多久了?她是因為 被關起來,所以才沒法以真身行動的嗎? 「剛剛在路上,我感應到圣者之杖的氣息,現在我們分頭行事,你去把姊姊 接出來,我去拿圣者之杖,我們等一下在外頭會合,或者我如果早些完成,會主 動來找你,和你們會合?!?/br> 鬼魅夕的這個動作,讓我更是心里叫糟,圣者之杖的氣息我以前也不是沒感 受過,怎么剛才一路走來,我沒感應到任何類似氣息,偏偏鬼魅夕就感應到了? 這種情形,不像是要去取圣者之杖,反倒像是找理由開溜。 「等等,為什么我覺得你很想開溜的樣子?為啥要跑?這里頭有什么洪水猛 獸嗎?」 我提出了問題,鬼魅夕卻沒有答我,向后高速飛竄,一轉眼就不見蹤影了, 這個傻妞逃跑的時候,也是專業無敵快,我自問沒本事追上,只得放棄。如果沒 有之前和鬼魅夕的一下亂斗,我可能還會懷疑這是圈套,但此刻疑心盡去,若真 是圈套,剛才鬼魅夕不用差點與我拼掉性命。 「不是圈套,不過也不會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女人就是麻煩啊……」 這一句我肯定是至理名言,橫豎現在沒有別的人能靠,我筆直朝著前方的石 牢地xue走去。 要在那么多的石洞中找到目標,并不是太難,因為里頭隱隱傳來魔力波動, 只要順著魔力波動走,就不怕找不到目標,只不過,越是深入,這股魔力波動還 有周圍的環境,就給我一種非常不妥的感覺,一切似曾相識,仿佛……仿佛回到 華爾森林,等待大監獄一樣。 「暗黑召喚獸?」 我喃喃自語,不安的感覺更甚,「他們從多久以前就開始進行相關研究了? 心夢為什么住在這里?」 心夢真身所在的地方,為何與暗黑召喚獸的煉制場所那么氣息相似?她是用 什么身份待在這里的?身為大魔導士的她,負責主持這項實驗?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