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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這樣的張口罵街,是地痞流氓所為,我平常不喜歡搞這一套,覺得罵來罵 去,像野狗互咬,浪費時間,毫無意義,但是這次我身歷奇險,幫了倫斐爾的大 忙,讓他平白占了大便宜,自己卻肯定拿不到好處,別說什么獎金、謝禮,對方 只要不過河拆橋,就算非常有義氣,如此吃虧的鳥事,不當眾罵上兩句,逞逞口 舌之快,又怎么能出得了這口惡氣? 這番心思,冷翎蘭又怎么會理解?一口氣把那段臟話大聲喊出去的她,喊完 后才如夢初醒,一雙美目含怒瞪來,似是瞋怪,卻很快地轉過頭去,像是什么事 情都沒發生過一樣,這種動人的小女兒家嬌態,真是讓人看得兩眼發直。 被冷翎蘭這響徹云香地一喊,倫斐爾大概是感到尷尬,沒有再叫喊回話,所 率領的那支勁旅很快來到附近,cao控懸浮工具,上了巨樹,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位久違的精靈二王子,模樣看起來算不上安好,他失蹤之前最后留下的訊 息,就是他身負致命重傷,生死不明,而他現在的樣子,則是完全對得上那個訊 息,不但渾身衣甲破損,沾染血污穢漬,身上臉上都是傷痕,甚至還盲了一目, 戴上眼罩。 如此重傷,不難想像那一戰的慘烈,倫斐爾本來的相貌文雅俊秀,是精靈中 一等一的美男子,但如今臉上有傷疤,又瞎了一只眼,俊美外表可以說是毀了, 只不過,他仍睜著的那一只眼睛,神光炯炯,面上雖見風霜憔悴,英銳之氣卻不 減,還多添了幾分剽悍之感,看來……這番險死還生的歷練,對這位二王子倒不 全是壞事。 以身份來說,被通緝的倫斐爾目前尚是罪犯之身,突然這樣出現,精靈們應 該群起攻之,把這家伙擒拿或格斃才對,但他就這么往這一站,周圍的精靈士兵 全部讓開,對他態度恭謹不說,差點就全部彎腰行禮,顯示這位罪犯王子在士兵 心中的地位。 「法雷爾將軍!」 獨眼的精靈王子向我拱了拱手,又向冷翎蘭道:「這公主,兩位好,我本已 率領部屬埋伏附近,只是忌憚妖人厲害,不敢進入華爾森林,后來看見森林中sao 動起來,料想法雷爾將軍已然得手,立刻發動突襲接應,幸好來得及時,沒有誤 事?!?/br> 「說得好聽,你躲得遠遠的接應,把老子推在刀尖浪口,替你當殺手,那張 什么字條的,上頭也不寫個清楚,害我猜半天,最后才敢動手……他媽的,你這 精靈連一點良心也沒有?!?/br> 倫斐爾始終是占了便宜,被我劈頭這么一罵,只是笑笑,也不動怒,正要回 答,忽然看到我身后躺著的雷曼,臉色大變。 「三弟?這是怎么回事?」 倫斐爾急忙搶奔過來,確認雷曼的狀況,擔憂之色溢于言表,這讓我有些訝 異,本來聽說他們兄弟相爭,倫斐爾也把雷曼看成廢物,兩人看起來交惡已久, 可是看他此刻的神色,兩兄弟終究血濃于水,不似旁人傳說的那樣恩義斷絕。 確認了雷曼傷勢雖重,沒有立即的性命危險,倫斐爾問起了事發經過,這種 事情橫豎沒得隱瞞,我就簡單說了一次,包括葛林斯王自我犧牲,還有王宮內的 驚變,全部敞了交代。 倫斐爾聽見葛林斯王已亡,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晃晃,差一點就栽倒下去, 總算他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強行撐了下來,揮了揮手,讓我們給他幾分鐘的冷 靜時間,順便也讓他為父親致哀。 彼此的家庭狀況不同,我很難想像死老爸會讓人傷心成這樣,不過看倫斐爾 的樣子,他是真的很難過,幾乎被這喪父之痛給擊倒。 趁著這個短暫的空檔,冷翎蘭也問我是何時與倫斐爾同盟,到底是怎么搭上 線的,我搖搖頭,表示沒有與倫斐爾接觸過。 「如果真的有聯系,就不用搞到那么驚險了,行動上可以更周密一點,說下 定也不會有那么多的傷亡……」 我道:「你還記得那天機甲戰偶襲擊老畜牲,結果殃及池魚,我胸口正中一 銀梭的事嗎?那枝銀梭其實不是要射老畜牲,根本就是射我的,就連整個刺殺行 動,都只是為了送出這一下的掩護之舉?!?/br> 這些事情當時沒有人曉得,就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直到那晚四下無人,我 在一陣胸痛之后,胸口漂浮出五色彩光,彩光中顯現出一條魔法字箋,我這才明 白過來,銀梭中藏有魔法訊息,是有人藉這方法苦心送出訊息。 為了不讓旁人察覺,這條訊息真是送得煞費苦心,但大概是因為太過重視隱 蔽性了,本就微弱的魔力散失大中,我所看到的字箋上,并沒有完整內容,僅是 一些殘破的只字片語。 「禍首」、「織芝」、「大祭司」、「殺」、「命?!?,殘缺的文字,我無 法判斷真實意義,只能照自己的想法去拼湊,這事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 我總不可能把它翻譯成「大祭司命?!?、「殺禍首織芝」吧?只能把它判定「織 芝命?!?、「殺禍首大祭司」了。 判斷是這樣沒錯,但整個字箋的內容搞不好失去十分之九,我只憑著十分之 一的文字就做出這樣的推論,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萬一上頭所指的禍首與殺, 另有其意,我錯將之聯想在大祭司身上,貿然行動,那豈不是搬石頭砸腳?即使 真的是指大祭司,那也只是對方一面之詞,我沒理由要替人家當殺手啊。 至于是誰發這張魔法便箋給我,那倒是非常好猜。有能力發魔法信箋的人很 多,但除非是極高水準的匠師,不則是制作不出那種自主活動的機偶,所以我看 到魔法信箋之后,就曉得有織芝牽扯在內。 織芝在回國路上失蹤,下落不明,但她失蹤之前,是和倫斐爾一黨人一起行 動,有可能是途中出了意外,又會合在一起,那么,爛船也有三斤釘,以倫斐爾 殘部的力量,再得到織芝的輔助,要搞出一場這樣的襲擊毫不為難。 解讀這些訊息后,我就知道倫斐爾未死,其勢力也潛伏在附近,伺機而動, 但如果以為我做了什么,就會得到他們的接應……嘿嘿,這就未免太過天真,我 是想也不敢想。 諸多顧慮,最終是讓我不敢妄動,心里非常擔憂織芝的情況,不過在得到更 進一步的情報前,做什么都是不妥當的。 王宮中的意外變局,大祭司的種種百行,讓我明白了「禍首」這兩字所言非 虛,自己確實跌入別人設計好的大陷阱,在這種情形下,敵人的實力高深莫測, 我就算掙扎也是無力改變,不過……與其坐著等災厄降臨,我寧愿拼一個魚死網 破,至少也從敵人身上討點利息回來。 基于這心理,我奮勇一擊,將華更紗特制的那柄滅魂匕首,一反手就插進那 個老妖怪的心窩,雖然沒有造成重創,卻也逼得老妖怪現真身,讓一切黑幕被掀 開至陽光底下。 (鬼婆制造的東西,肯定是變態貨色,威力只有可能街太過頭,不太可能不 足,換句話說,那個老妖怪即使傷得不重,恐怕也不會太輕松,所以才遲遲沒有 第二波反擊,唔,鬼婆說,滅魂匕首對龍牙戰兵有效,或許等一下可以試試看, 拿匕首與倫斐爾交易,換點好處,否則那些失控的戰棋還不知道怎樣收拾。) 我想了想,有許多問題要提出,但人家剛剛死了老爸在默哀,似乎不好去打 擾,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未來,走到我面前,把他手里的那個長條狀物體再次遞 給我,這次還附上了一封書信,看起來……好像他此行是受人之托,把信與東西 帶來給我,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嘿,我一向喜歡拆禮物的時候?!?/br> 我把信接過,拆開一看,發現信是久不見面的不良中年茅延安所發,開頭除 了狗屁寒喧,說自己過得不錯,有吃有喝有得搞,要我千萬不要為他擔心,也提 到他近日內會趕來素藍西亞助我一臂之力,要我別一個人獨吞索藍西亞的美女, 怎么都要幾個給他,真是一堆無聊廢話。 第二話 異魔降世 混亂天地 茅延安信中所提,幾乎都是廢話,真正的重點,在于這件東西的來歷。當初 在全雀花聯邦的時候,我與娜西莎絲締結盟約,若我護送她平安抵達伊斯塔,她 就重酬于我,把伊斯塔的一件重寶相贈。 重寶重寶,這可不是自己說說就算,據她當時所言,那似乎還是創世圣器之 一,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動心,答應替她賣命。然而,后頭的意外太多,從進入 伊斯塔今后,惡戰連場,煩擾不斷,就算是我這么貪財重利之人,也被鬧得焦頭 爛額,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一直到巴格達大戰前夕才想起來,向娜西莎絲查 詢,試著把這件駟器拿來使用。 普通人搞不清楚狀況,聽到創世圣器四字就以為這是神圣屬性的至高法寶, 恰好拿來對付妖魔鬼怪、無頭邪靈,但是創世七圣器其實各有特性,圣器的這個 「圣」字,是形容其地位分量,不是形容屬性,要是拿錯了圣器去砍無頭騎士, 一個不小心,就成了抱柴救火,敵人越戰越厲害,所以我也不敢亂用,要先問個 清楚。 一問之下,娜西莎絲回答得吞吞吐吐,說當初為了吸引我接下任務,她特別 把報酬說得動人,其實……伊斯塔根本沒有創世圣器,但疑似創世圣器的東西倒 是不少。 創世七圣器,這是當今世上最了不起的七件法寶,據說出自同源,為神明創 世時開天辟地所用,不過具體的創造真相不明,在歷經長久的爭奪后,這七件圣 器不但散失于歷史的長河中,就連這七圣器到底是哪七件,都變成眾說紛紜。 大地上的國家級勢力都持續對七圣器進行追蹤,伊斯塔當然也不例外, 但尋寶這種事情,國家級勢力雖然占便宜,卻也不是無往不利,很多時候也像茫 茫大海上的倒霉釣客一樣,魚沒釣著,盡是釣一些垃圾上來。伊斯塔的情況正是 如此,幾百年的尋覓,創世圣器沒撈著,不過疑似創世圣器的稀奇古怪物堆了滿 滿一倉庫,當娜西莎絲把我帶到那間倉庫前,我那時的表情之古怪,大概和無頭 騎士有得比。 「對不起,但那時……你也知道我的無奈。國難當前,伊斯塔也沒什么好東 西,為了表示我的歉意,倉庫里頭的寶物,你可以任意選個三五件走?!?/br> 「寶物?是雜物吧?連裝箱都沒裝,隨便堆扔在那里的東西,你還有臉要我 任選三五件走?他媽的,你要裝慷慨,怎么不整倉庫一次送我算了?」 「你如果喜歡的話,整個倉庫的雜物都搬走無所謂……」 娜西莎絲裝慷慨果然裝得徹底,承諾我把滿倉庫雜物贈送時,還不忘補上一 句,「為了表示誠意,我們也會替你裝箱?!?/br> 「你信不信?不用等到無頭騎士大開殺戒,我現在就和你同歸于盡?!?/br> 這件事情實在太糗,如果可以,我甚至再也不愿想起它。離開倉庫時,我要 娜西莎絲另挑一件夠分量的寶物當謝禮,絕不能這么打混過去,至于改用什么寶 物,待戰后再來商量,如果戰況順利,建立大功,謝禮要雙份,不則我就把她的 腦袋切下來當創世圣器用。 巴格達之戰結束后,我還沒來得及重提此事,連番意外發生,我們就被逼得 逃出伊斯塔,差點連命也保不住,后來我在白拉登的五色帆船上,每每想起此事 都趴在欄桿上哀嘆,想說若是能讓娜西莎絲依約送禮,不曉得會送上何等重寶, 來彌補我們在伊斯塔出生入死的辛苦,即使在前往索藍西亞的路上,這個遺憾還 時常浮現心頭。 想不到,娜西莎絲倒還是一個守信之人,也可能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太對不起 我們,所以當我們離開巴格達后不久,她便派遣密使,試圖找上我們,贈上她的 謝禮。 謝禮中最實際的,就是真金白銀,這點茅延安深表認同,所以當使者找到白 拉登的船隊,將謝禮送上時,茅延安大方地替我收下,并且替我大肆揮霍,還列 了賬單明細給我。 茅延安信中表示,真金白銀太過沉重,攜帶不便,他體貼我的處境,先行替 我揮霍享受,說是會用這筆錢多買幾個處女來干,待他確認品質優良,沒有問題 之后,再由我回去執二攤。 一封信看得我怒發沖冠,眼里噴火,但信的內容還沒完,最后兩行,茅延安 說美酒、美食、美人都由他一人獨享未免過意不去,為了讓我也有好東西享受, 他特別委托未來,把娜西莎絲送來的重寶送來給我,增添戰力……看到這里,我 再也忍不住,仰天長嘯。 「茅延安……你這條國際大好狗!」 便宜都是他占,美女都是他干,我只能執二攤、穿舊鞋,美酒美食被他吃完 還把賬單收據扔給我看,這擺明是故意激我,偏偏他躲得遠遠,我再怎么火大, 也是拿他沒辦法。 「稍安勿躁,這時候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