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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去,兩邊大部分的能量都會歸于虛無,但仍會有小部分留存冷翎蘭體內,這 些能暈她無法自然吸收,過了一段時間后,就會化為烏有,散失殆盡,但在這些 能量仍存留于她體內的短暫時間里,她的力量會因此而增強。 有多強呢?大概是第六級頂峰的力量,而這個所謂的「短暫」時間,我估計 起碼半年…… 整整半年的時間,有一個第六級頂峰的高手,見到我就拔刀追斬……光想像 起這一幕美好光景,我就覺得頭痛欲裂,而這一切都是我親手造成,標準的搬石 頭砸自己腳。如果冷翎蘭是那種知恩圖報的人,那倒是還可以商量,無奈這女人 一看到我就只曉得「除惡務盡」,要想她突然明白事理,這種白日夢就別提了。 (治療結束后該怎么辦?她就算力量大進,畢竟也多處骨折,我若立刻逃跑她也 未必追得上……嘿,可以這樣才怪,救人是為了問話,要是人救起來,話沒得問 就要逃跑,那還不如現在搬石頭砸死她算了。) 腦里閃過許多念頭,令我極為煩躁,正自困擾,忽然手上一下震動,運行中 的法咒竟然出了岔子。 「不好!」 心頭劇震,我集中精神,想要了解問題所在,卻發現冷翎蘭體內驟生異變, 丹田中本已被壓制下來,逐步分解的氣輪,突然劇烈翻騰,與冰藍晶石的能量相 互對抗形成一股強大力量,很快就要把法咒摧破。 法咒若破,馬上就是毀滅性的災難,別說冷翎蘭粉身碎骨,連我也跑不掉, 現在已無暇再用冷翎蘭的血畫法印,十萬火急,我割破自己手腕,用最快速度灑 血畫符印,試圖把冷翎蘭的混亂真氣鎮壓平復。 我這臨危一擊能否起作用,心里其實毫無把握,但是當我把鮮血畫法咒,灑 在冷翎蘭的小腹上,形成朱紅圓印,冷翎蘭體內的狀況赫然再生變化,那道在丹 田中運轉的氣輪,就像得到一把解開重鎖的鑰匙,瞬間解放。 原本我對冷翎蘭狀況的了解,是有人以強大內力灌入她丹田,形成氣輪,渦 動增壓,我使用冰藍晶石施法,就是想化解這道氣輪,但剛才氣輪發生異動,與 冰藍晶石輸入的能量對沖,情勢危急,我不得不灑血穩固法咒,哪曉得氣輪竟因 此被觸發,生出詭異變化,反過來把冰藍晶石所釋放的能量全數吞噬。 兩股能量歸并為一,形成一股無可抵御的沛然大力,在冷翎蘭體內高速運行 把所有的滯礙一一沖開,跟著便照某種既定軌跡,在幾下盤旋之后,歸入八脈, 如河入海,開始新一輪的運行。 之前冷翎蘭體內的真氣強盛,是因為丹田氣輪增壓,將真氣爆炸性地送出, 威力倍增,雖是強橫,卻極為傷身,只是將真氣硬逼出超越應有的實力。但現在 兩股能量合并歸一,盡匯于冷翎蘭的經脈,平緩流動,每運行一周天,就多被冷 翎蘭吸收一分,不再是外來真氣,而是真正化為己用。 (開什么玩笑?外來能量哪有可能這么簡單被吸收?冷翎蘭的修為根本吸收 不了這些能量,硬要強干,一定會搞到經脈迸斷……對了,是她丹田中的那股外 力!當初灌輸這股力量進她丹田時,就預計到會有今天了?。?/br> 那種誤中圈套的感覺更為強烈了,這一切擺明是有人設計好的,恐怕連冷翎 蘭自己都不曉得,她被人利用來引我入局。 能在冷翎蘭丹田內灌入如此強大的氣輪,必是當今世上的絕頂高手,那道氣 輪碰觸到法雷爾家的血便發生異變,后頭又護住冷翎蘭的經脈,讓她能夠順利吸 收這兩股力量……諸般手法,妙到巔峰,天底下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數,我大概猜 得到是什么人搞出這種事了。 「該死,我中了埋伏,這下子麻煩了……」 盡管知道不妙,但我卻已經無力改變正在發生的事實,只聽見一聲清嘯,如 同龍吟九天,冷翎蘭雙眼一睜,整個人飛沖上天,猶如神龍飛升,掀起強猛氣流 橫掃四面八方,將周圍十幾棵月牙樹連根拔起,地破上揚,聲勢驚天。 飛沖上天僅有十余尺,冷翎蘭便再一次摔墜下來,這一次的聲勢更猛,不但 把摔落之處的月牙樹壓毀碎斷,更砸出了一個深坑,看似狼狽,我卻絕不會認為 她因此受傷,相反的,她借由這一下猛烈撞擊,徹底將內息歸位,所有外來力量 納為己有。 如果所料無差,這場異遇所造成的提升,將助冷翎蘭突破第六級的瓶頸,把 一身一量推上第七級的驚人境界,盡管會有點后遺癥,但那已經不是我該cao心的 東西,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設法逃命。 可惜,我才邁出幾步,后頭的大坑中一聲輕響,跟著我前方的月牙樹倒了一 片,那是被鋒銳無匹的刀氣給打橫切斷,作為冷翎蘭得到突破后的首次立威。 這么明顯的提示,我當然是不會再輕舉妄動,省得下一刀直接砍在我身上, 但心中卻有一個困惑難解,那就是冷翎蘭為何對我手下留情,不是一刀斬了我? 這種事情想起來可是很不合理啊…… 「你……你給我站住……不許跑……」 冷翎蘭說話的聲音不對,入耳的劇烈喘息聲,讓我心中訝異,本能地回頭一 看,卻看到冷翎蘭一膝跪地,口中嘔血,似乎是內傷極重,連站都站不起來。 以冷翎蘭的個性,既然已經清醒,就絕對不會需要我的幫助,現在如果上前 關心,馬屁肯定拍在馬腳上,但我也不能拔腿逃跑,否則冷翎蘭下一刀便會砍在 我身上,真是進退維谷的尷尬狀態。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兩人之間維持沉默,誰也沒有個開口 我聽得出來,冷翎蘭正竭力提氣運勁,想把體內的紊亂氣血平復,不過卻遲遲未 能做到,盡管她剛取得了突破,提升至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第七級修為,但要駕 馭新得到的強大內息,也不是說做就能做到的,除此之外,她原本的嚴重內外傷 也是一大問題。 (嗯,看起來好像是沒生命危險了……冷二妹子不砍人,這倒是難得,她怎 么會忽然通情達理起來?這……以她個性,不會在這種時候罷手,多半是不想被 人利用吧?) 想通了這一點,我決定把自己思索多時的問題提出,打破我們之間這難堪的 沉默。 「喂……之前助你提升力量,把你體內真氣搞得亂七八糟的那個人……是源 堂對吧?」 我用冷漠的語氣問了,不是刻意裝冷漠,而是想到變態老爸,自然就是這種 口吻。 這一問冷翎蘭似乎并不意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盡管這看來有些像是 不屑回答,但從這異樣凝重的氣氛,我已經得到答案,證實自己的猜測。 能夠施放這樣的氣輪,改造冷翎蘭的真氣運行,沒有第八級修為絕難做到, 當今世上有這本事的就是那幾個,冷翎蘭又不可能和人妖、黑袍怪、獸人宅男扯 上關系,最有可能的選項,自然就是她的變態老爸了……嗯,兩個之中最變態的 那個。 「是天鷹戰士事件后,你率團去調查第三新東京都市的時候吧?整個代表團 都發了神經,唯一全身而退的就只有你。源堂可不是善男信女,不會因為你是私 生女就放你平安走路,一定對你做了什么,氣輪就是在那時候留下的吧?」 我問的這些,其實是自問自答,壓根沒想過冷翎蘭會回答,卻沒想到冷翎蘭 一聲嘆息,說起了當初在第三新東京都市的經歷。 當時,源堂壓根就不把冷翎蘭放在眼裹,一切交由手下人處理,冷不防的突 襲,當冷翎蘭有所察覺,她率領的那些所謂軍部菁英,已經神志盡失,成了沒有 智能的廢人,而在戰斗中敗陣的冷翎蘭,則是以敗軍之將的姿態,被帶到源堂。 法雷爾的面前。 厚重的書桌、交迭的手掌、冰冷的鏡片,隔著這三樣東西,披頭散發的冷翎 蘭甚至看不清對方眼神,只聽見冷淡的話語從對面傳過來。 「……弱,不能算是罪……」 平淡的開頭,像是某種安慰,但卻不是源堂該說的話,而真正能代表他意思 的嘲諷冷笑聲,卻是在此時傳來。 「……但弱成這個樣子,就真是一種罪惡??!」 刻意挖苦的冷笑,是對冷翎蘭的最大屈辱。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便選擇 了與我不同的道路,刻意強大自己、成為精英,追求實力,用來向源堂證明,自 己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東西,但這樣的努力,最后卻淪落成這般狼狽的模樣,別 說沒法在源堂。法雷爾面前揚眉吐氣,甚至連他的手下都打不過,盡管是敗在圍 攻、奇襲之下,不過,對自尊心的打擊還是…… 冷翎蘭認為,源堂這么做是為了折辱她,但我卻不這么想。變態老爸從不把 任何人放在眼里,冷翎蘭對他而言連根毛都不如,哪有可能特別把人找來折辱? 冷翎蘭的這個想法,恐怕是太過看得起自己了。 但變態老爸找冷翎蘭會面是事實,既然不是為了嘲笑,肯定就有別的理由, 所以在冷笑之后,變態老爸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想變強嗎?」 以這句話為開端,冷翎蘭與變態老爸進行了一個賭注。變態老爸幫助她提升 力量,但她必須承擔巨大風險,如果在一定時間內,她無法取得突破,那么丹田 中的氣輪將會失控,最終便是爆破她奇經八脈,令她死得凄慘無比。 冷翎蘭的個性倔強,單純要幫助她,她不會接受,但如果拿命去賭,她便會 答應,這個賭約就此成立,變態老爸將玄武真功注入她體內,更指點她光之神宮 武技的奧秘,令她在短時間內獲得提升,武功大進。 (奇怪了……變態老爸太閑了嗎?居然親自幫人提升實力,這不合他個性啊 他一向怕麻煩,直接扔秘笈過去才是他作風,這次肯花時間教學指導……難道他 真的很重視這個私生女兒?) 想想覺得不可能,變態老爸那種人怎有可能會重視什么?更何況,他與冷翎 蘭訂下的賭約其實很有問題,甚至可以說是一面倒的賭約。光之神宮的武技,都 是王道正法,但變態老爸指點的法門,卻都是透支體能、倍增威力的那一類,令 冷翎蘭身體承艾的負擔更大,照這樣下去,在她有可能取得突破之前,就會先走 火入魔,粉身碎骨了。 「他和你的打賭,根本就不公平,這點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這么低的贏面你 也肯押注,你這么做……是想證明什么?你以為這樣可以證明什么嗎?」 這些話我不該說,也輪不到我說,但聽到變態老爸這樣挖坑給人跳,而冷翎 蘭居然也甘心往下跳,我胸口實在有股怨氣,忍不住想要把話說出來。 冷翎蘭會否回答,我并不關心,可是,她確實給了我一個很意外的答案。 「……離開的時候,那個男人說,當我生命開始倒數計時,這世上就只有一 個人能救……」 「嗯,典型的大反派臺詞,不過還算得體,他這么說,是想逼你回去向他低 頭?」 「他說……我的命,只有你能救……」 「呃?」 我一下子整個愣住,想不出變態老爸這么說是為什么,為何在做下這些事之 后,居然把麻煩扔給我來收尾,他到底想要我們怎么樣? 腦里正混亂,我看到冷翎蘭抬起頭,嘴角溢血,眼中卻閃著水光,壓抑不住 的激昂情感就此奔騰而出。 「我不想被你救!」 簡單的一句話,用斥罵的口氣說出,這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我也從沒想過冷 翎蘭會對我好聲好氣,然而,當我看到她臉上滑落的淚珠,一種極復雜的感覺在 我心頭泛起。 過去,我看過冷翎蘭的怒容,看過她揮刀追斬我的樣子,卻沒有看過她哭, 或許……曾經看過,但那已經是太久以前的兒時,所有往事都已不復記憶,也不 該再記起。 我與冷翎蘭的交情,在童年結束的時候便畫上休止符,這么多年來我們從未 有過友善交集,我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看著她流淚的面容,居然會覺得難受…… 「……被什么人救都好……我就是不想被你救,為什么非要和你扯上關系呢 我明明就……最不想欠你的人情……」 斷斷續續的語句,因為少女的啜泣而顯得模糊,但所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清楚 我能理解冷翎蘭此刻的心情,卻不曉得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站在這里, 靜靜地看著她。 「那個男人說……我的命只有你能救,被你拯救是我終將回歸的命運……很 久以前他也說過,我是為了你而出生的……這一生,只為了你而存在……這算什 么?世上哪有這種事?」 天啊……變態老爸,你這次也變態得過頭了吧?說的那是什么狗屁???這么 曖昧的話是想表達什么意思?這次……我真是猜不透你??! 「那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了?如果我真是為了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