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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盤算。沉思半晌無果,蒼燁深呼了口氣,借著茶水醒了醒神,又重新埋入了書卷當中。朝中眾臣皆知皇上與北疆使臣的約定,卻無一人料到,數日之后,他們等來的不是事情的水落石出,而是邊境之城傳來的八百里加急的消息。“北疆邊境傳來消息,蠻夷之人得知卓戈王子身死的消息,已召集二十萬大軍壓境,勢要為此討回一個公道?!?/br>朝堂之上,有人將八百里加急的消息稟明圣上,此消息使得群臣瞬間炸開了鍋,慶元帝勃然大怒,決意出兵之后,甩袖而去!下朝之后,御書房中,翻看著由兵部尚書呈至案桌上的又一封加急信件,臉色陰沉地可怕。此封信件來自西南邊境,月華國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說離洛國欲扣留四皇子為質,拒不放人,為接四皇子回國,月華驃騎大將軍鄭婁生率十萬大軍在嘉南關外安營扎寨,其目的不言而喻。慶元帝沉聲道:“兩國使臣如今何在?”“啟稟皇上,昨夜兩國使臣所居住的驛所遇刺,使臣受了驚嚇,不敢再留于頤都城內,已于今日一早離城?!?/br>“受了驚嚇?”慶元帝氣得發笑:“好一出自導自演的大戲!”兩國使臣同時抵達本就太過湊巧,如今兩國合軍壓境,使臣又同時離開,月華和北疆,只怕是早已達成共識,借機發兵離洛。帝王隱忍的怒氣未發,無人敢在此時去觸霉頭,只是時不待人,等了片刻,兵部尚書還是硬著頭皮上前道:“皇上,現下的局勢于我國大為不利,還需得想個法子,解了燃眉之急才是!”得見慶元帝似為所動,兵部尚書繼續道:“這信件上已經言明,月華國的軍隊目的只在四皇子,然眾人皆知月華四皇子早已于送親途中死于山匪手中,他們此舉明擺著是蓄意滋事,只要我們能證明四皇子的確不在我離洛國境,斷了他們的由頭,他們便沒有理由再繼續發兵,只是要如何證明……”“……”聽著這人在他面前據理分析,慶元帝此時的神情著實有些古怪。月華國四皇子現居于翊王府,只是在離洛知曉此事的人屈指可數,故而所有人都以為月華國大軍壓境實乃借故挑起戰爭,其實不然,月華使臣多次在翊王府外求見,想來早已知曉四皇子仍存于世的消息,然而翊王強勢,閉門羹吃得多了,沒了法子,便只有出兵威脅一條路可走了,正值北疆戰亂將起,他們是認定了,離洛一定會放人!沉吟半晌,慶元帝驟然抬首:“來人,即刻宣翊王入宮!”兵部尚書正在憂思,聞言愕然抬頭。此時正商議退敵之計,宣翊王入宮又有何用?“皇上,這事……”“此時朕自有決斷,你且先退下,著兵部做好開戰的準備!”北疆蠻夷子既要掀起爭戰,離洛也不懼,自當奉陪到底!兵部尚書權衡利弊,仍覺得開戰不妥,正欲再勸,驀然瞧見帝王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和滿臉堅定的神情,剛要出口的話莫名被壓了回去,低頭行禮退出了御書房。早在朝廷上公布北疆大軍壓境的消息時,蒼翊便料到皇上會召他入宮。上一次爭戰,北疆戰敗之后,數年間與離洛彼此相安無事,若沒有十足的信心,他們絕不會貿然挑起戰爭,而且是在這樣一個關口,他們如此有恃無恐,必然是有足夠的底氣,這般肆無忌憚,只怕少不了月華國的參與。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故而在那封信件遞到自己身前時,他前所未有的平靜。“不用朕說,你也應當明白,朕叫你來是為了何事?!?/br>“……臣弟明白?!?/br>現下年關將至,北疆邊境的軍士常年駐守,就算開戰,也無甚大礙,可西南邊境不同,嘉南關終年安穩,月華國國力羸弱,構不成太大威脅,兩國實力懸殊,也因此才會有安和公主和親一事,若在年關開戰,原本還能回鄉過年的軍士勢必不能如愿,要是百姓得知,朝廷寧愿燃起戰火也不愿交出一人平息戰亂,到時候百姓怨聲載道,士氣不振,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后果。所以南宮若塵,必須回去!蒼翊神情淡淡,讓準備了一番訓斥之詞的慶元帝有些愣怔,正松了口氣,又聽他道:“臣弟有一事相求?!?/br>他松口太過容易,聽他此言,慶元帝頓時心生警惕:“……何事?”“臣弟請皇兄,徹查三皇子府!”他滿臉認真,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慶元帝眸色微沉,與他雙眼對上。蒼翊還是第一次這般直白地與他對視,這人對他來說,是兄是父,更是君,直視帝王實乃大不敬,可他此刻卻絲毫不肯避讓,眼中的堅定讓人動容。他已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將人強留在身邊,卻也絕不能讓人再留有遺憾。沉默良久,慶元帝正欲開口,御書房的殿門被人叩響,喜喬快步走進:“啟稟皇上,殿外有人,自稱是翊王府客卿,求見圣上!”“……”蒼翊一驚,下意識看向殿門,空無一人。慶元帝瞥了蒼翊一眼:“讓他進來?!?/br>“是?!?/br>殿門處多出一道身影,白衣勝雪,衣袂伴著殿門透進的風微微而動,一條素白腰封點綴著簡單的紋路,那雙修長的手緊攏在寬大的衣袖之下,他此時背對著光亮,仿若仙入塵世,踏步而來。“瑾竹,你怎么來了?”蒼翊心中一緊,面帶焦急。南宮若塵微低著頭,抬眼看了看他,掀了掀衣角,對著帝王跪下:“草民蘇瑾竹,參見皇上?!?/br>“……”身份有別,帝王未允,蒼翊不能拉他起身,見慶元帝長久不語,他便緊挨在南宮若塵身邊也跪了下來。上座之人臉色微沉,晦暗地盯了兩人半晌,瞥見南宮若塵腰間所系之物,頓時如一口氣堵在喉間,滯塞得很。那是一枚令牌,可供通行宮門之用,他本就疑惑這人是如何進得這層層宮門,此時見他腰間之物,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好,好得很!”朕許你自由進出宮門的權利,賜你這塊通行令牌,竟被你這般輕易便予了旁人!慶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