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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等人連同諸位老臣維持朝局平穩,月華皇宮怕是早已換天?!?/br>六皇子為繼后所生幼子,算起來今年也才三歲不到,就算國君病重,上有幾位兄長,還有先皇后所生的嫡子,如何輪到一個不明世事的幼童當了儲君?南宮若塵頓時皺眉,父皇好端端地,為何會突然病重?他抬眼看向對面的人,眸色驟沉:“你做了什么?”前世他待在離洛數載,直至臨死,也從未聽說過月華有立儲一事,而前世今生的時事中,眼前這人是唯一的變故,父皇病的突然,與這人絕對脫不了干系!似是沒料到他會這么快聯系到自己身上,赫連荼愣了一瞬,“四皇子這話何意?”他故作不解,南宮若塵看了眼他空洞的右瞳,心中暗嘆。“前輩設下此局,是為了報仇,為報蘇家滅門的仇?!?/br>他平靜地陳述,赫連荼神情微變:“我早知道此事瞞不過你?!?/br>南宮若塵默然。從怡月閣中,左麒撞破他與霓落會面開始,所有人便都已入局。他利用左麒散布消息,將霓落逼至絕境,迫使她與自己合作,折斷二皇子羽翼,逼他絕地反擊,為的便是讓三皇子失勢,而對付蒼離,卻只是他的第一步。蘇家被冤叛國,罪魁禍首仍在月華,滅門是由國君下令,此時已然病重,而陷害蘇家的幕后之人,便是他下一個目標。“四皇子覺得,此仇,該報嗎?”赫連荼微低著頭,眼簾輕抬,神情不似片刻之前那般平和,襯著他那雙瞳色不一的眸子,在燭光下看起來有幾分詭異。南宮若塵不應,亦或是不知道如何應答,滅門之恨,報仇也是理所應當,可這個答案,卻與他此行的目的相悖,他不能應。沉默良久,南宮若塵道:“我不會回去?!?/br>無關于誰與誰的仇恨,他只是不想再參與其中。赫連荼臉色驟沉,卻并未動怒,只是飲著茶道:“你若還指著你的幾位皇兄能扭轉乾坤,還是歇了心思,他們已經做不得什么了?!?/br>“……”輕描淡寫的話,南宮若塵心中卻猛然一震,看向對面的人,有些難以置信。赫連荼與他對上一眼,也不多作解釋,他將杯盞中的茶水飲盡,空了的水杯與桌面碰撞發出一聲輕響,他沉聲道:“我說過,回不回去,由不得你?!?/br>他緩緩起身,也不管這人作何反應,從圓桌旁擦身而過,朝著門口走去。“……舅舅好自為之?!?/br>南宮若塵頭也不轉,不高不低的一聲輕喚,聽著腳步聲在房門口頓住片刻,終是踏了出去。這是他的態度,那人若執意而為,他不會阻攔,卻也不會任由自己被拖入局中。他沒再問趙德忠月華到底還出了什么變故,也未曾給出一個明確的答復,從琴房內走出,他在門口頓住,低聲道了一句:“下來吧?!?/br>跟在他身后的趙德忠聽得莫名其妙,正疑惑不解,房梁上突然跳下兩人,一男一女,少年走近南宮若塵跟前,訕訕地笑:“師兄?!?/br>“回去吧?!?/br>見他并不怪罪,左麒別扭的神情頓時恢復正常,忙應了一聲好,三人在趙德忠略顯愁悶的目光中消失在樓道轉角。外出的人未歸,府中的人便一直不曾歇下,蒼翊負手站在庭院,窗外一望無際的黑暗,再多的燭光也照不明的天空。夜間寒冷,凍得人身體發僵,只是主子不睡,做下人的縱是得了吩咐,也不敢安然離去,靈犀守在院門口,見王爺遲遲不肯回屋,也不聽勸解,只能巴巴地望著院外,盼著公子早些回來。南宮若塵在靈犀焦急的等待下中回到院時,瞧見的便是那人孤身站在院子中央,一身寂寥的模樣。“去睡吧?!彼麑`犀道。“是?!?/br>待靈犀出去,屏退了跟在他身后的妙風妙云,他緩步朝著那人走近。蒼翊側頭看他,并未迎上前去,站在原地微微一笑:“回來了?”莫名覺得心中一酸,南宮若塵上前執起他冰涼的手:“回屋吧?!?/br>他試探著拉著人走,一時沒有拉動,剛一側頭,眼中詫異未消,便被蒼翊一把扯入了懷里,埋在頸窩處的,是他溫熱的呼吸和冰涼的臉與發。南宮若塵輕嘆,抬手輕撫他的的脊背,柔聲道:“我去見了赫連荼?!?/br>“……”“那封信涉及月華國政要務,留著不妥,我便將信燒了?!?/br>信中內容言明月華皇宮巨變,若讓有心人看了去,怕會給翊王府扣下一個通敵的罪名。他能明白蒼翊的不安,所以一一解釋給他聽,感受著懷里的身體不再那么僵硬,擁著自己的雙臂卻又緊了幾分。眼前一點白色飄過,他微微抬眼,看著空中落下的雪,拍了拍那人的背。蒼翊會意抬頭,看著兩人身上都已粘上的點點白色,用自己仍舊沒有暖意的手撫了撫他的臉側,轉身擁著人進屋。沒再問他出府還見了何人,說了何事,只要人還在這里,只要手心的溫暖依舊,他便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他在……☆、中毒入夜之后,寒冰霜凍,長久待在室外極易受寒,是以等到人回屋之后,碳爐燃得再旺,某王爺周身的寒氣也遲遲未能驅散,無奈喚了下人準備熱水替他沐浴。熱氣騰騰的浴房中,蒼翊正舒適地泡在浴桶中,雙臂搭在邊緣,后仰著頭享受著某人替他梳發。他堅持要南宮若塵幫他沐浴,美其名曰要體恤下人。用水濕了發,南宮若塵從一旁的木架上取了發乳抹在他發上,輕輕地給他按壓著頭部。頭乃人體百脈所通,這人對xue位的掌控十分精準,蒼翊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緩緩放松,仰在桶沿上開始昏昏欲睡。似是擔心他真的睡過去,南宮若塵只是簡單地替他放松了一下,清洗之后給他擦拭,只是才剛覆上他的頭頂,面前突然多出一只大手,將他抓著絨布的手緊緊攥住。“……”他面露疑惑,卻見那人驟然轉身,大力拉著他低下身去,唇角意料之中的覆上一片溫熱,誰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