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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婦人裝扮的女子手中緊攥著絹布,神色緊張地盯著榻上的人。良久,左麒松開拿脈的手,回身對上身后女子希翼的目光:“郡守夫人是吧?”“是,我是,敢問公子,思思她怎么樣了?”“失血過多,暫時昏過去而已?!弊篦柩缘?,臉色微沉:“據夫人所說,貴府小姐是被蝗群啃咬所致,不過我不明白,有郡守大人和夫人同行,為何只有小姐一人受傷……”“不是的不是的,小麒哥哥……”郡守夫人剛要解釋,又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楚靈兒道:“思思受傷的時候是一個人,是靈兒和江叔叔救下來的,是思思告訴我們郡守大人被關在哪里,我們才找到人的?!?/br>見左麒面露疑惑看向自己,郡守夫人忙道:“我們被關在一處密室里,那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每過幾天有人從屋頂送些吃食進來,我家大人憂心外面會出事,便想著法子將小女從屋頂的出口送了出去,讓她去郢州城找刺史大人救命,可哪里知道……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們也不會……不會……”看著女兒如今的模樣,郡守夫人聲音有些哽咽,淚水不可抑制地落下,悔恨交加。左麒也望著床榻上的人,半晌后嘆了口氣:“可以保她性命無虞,夫人放心便是?!?/br>從一旁取過他隨身攜帶的包袱,正將銀針取出,卻聽身后人道:“性命無憂,那……容貌呢?”左麒手下一頓:“面部傷得太重,這容貌,恐怕……”“不,不會的……”郡守夫人聞言面露驚慌,連連退了幾步,嘴里不停呢喃著。楚靈兒見狀趕緊上前將人扶住,安慰道:“夫人你先別急,人活著不是最重要的嗎?”郡守夫人只是不住的搖頭,突然掙脫楚靈兒對著左麒跪了下來:“公子,妾身求求你,你救救思思吧,她自小愛漂亮,她要是知道自己毀容,她一定會受不了的,求求你……”“夫人……你先起來,我……”“妾身求求你了,你再想想辦法,你救救她,你不是醫圣的徒弟嗎?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面對這般急切的哭求,左麒本還有些手足無措,聽得此言突然面色微變,沉聲道:“這事誰告訴你的?”“是……”察覺到少年變化明顯的語氣,郡守夫人懇求的話語漸漸停了下來,下意識看向一旁想要攙扶她起來的人。感受到頭頂看來的視線,楚靈兒沒由來一陣心虛,緩緩松開郡守夫人的手站了起來,偷偷打量了一眼,忐忑道:“那個……我聽說像思思這樣的情況,可以易容換面,只要處理地好……”“易容換面?你以為就那么容易?一個不好可是會喪命的,你想害死她不成……”“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告訴你楚靈兒,你要當你的女俠我不會攔你,你要救什么人,讓你云岳山莊的醫師去救,小爺沒工夫陪你在這瞎鬧騰,這人我救不了,要易容換面,楚大小姐另請高明吧?!?/br>“我……我沒有……”看著左麒滿面怒容,楚靈兒顯得有些張煌無措。江思寅靜默站在一旁,對左麒的指責不置一詞,而方才還慌亂哭喊著的郡守夫人,卻已經平靜了下來,看著左麒憤慨地轉身就走,也沒有阻攔。左麒氣沖沖地身影忽然在門口頓住,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門邊的白色身影,頓時覺得萬分委屈,張了張口卻什么話也沒說出來,賭氣般將手中的包袱塞到了自家師兄手里。經左麒一番斥責,郡守夫人似乎也看開了些,于一個母親而言,相較于容貌,她更在乎的終究還是女兒的性命。妙云到院里時,四方的院里七零八落地站著幾個人,左麒靠在臥房門外,雙手環臂臉色有些怪異,而楚靈兒蹲在離著左麒幾步遠的廊柱旁,紅著眼眶微微啜泣著,推門而入,只江思寅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王爺,公子去了郡府小姐的院里,聽說是遭遇了蝗群?!币娚n翊自正院出來,凌云跟了上去。蒼翊點頭輕應,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復又問道:“歸冉回來了嗎?”“回來了,不過人跟丟了?!?/br>蒼翊輕笑:“一國一品驃騎大將軍,要是輕易被人追上,反倒讓人生疑?!?/br>“是。屬下還有一事,侍衛來報,牢室里的那人,不見了?!?/br>腳下腳步微頓,蒼翊鳳眸微垂,他昨日留了門意思便是任他去留,昨晚不走今天卻突然不見了,蒼翊自問有些看不透此人,他替大皇子辦事,作為丞相的秦延之又是否知情?“隨他去吧?!?/br>“……是?!?/br>天色逐漸大亮,空無一人的院子,蒼翊推開房門,一股暖意撲面而來,窗邊的小桌上放置著幾碟精致的點心,陶制的茶壺擱在桌沿,蒼翊伸手碰了碰,還是熱的,暖爐燃得正旺,他記得昨晚他離去前這些都是沒有的。眼角微瞥,木質的籠子里一只白色的毛團,蒼翊輕輕一笑,走到籠子前蹲下,見著有人進來,一雙雪白的爪子搭在木柵上,兩眼放光地望著來人。柵欄剛一打開,雪白的靈狐便迫不及待地竄了出來,蒼翊抬眼四周張望,從桌上取下一碟rou干,靈狐小巧的鼻子輕嗅,聞著rou干的香味迅速湊到了跟前,將兩只爪子搭在那人腿上。蒼翊笑笑,一把將靈狐提到了自己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喂著,有美食誘惑,一人一狐處的倒也融洽,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推門而入,正在吃著rou干的靈狐一驚,隨即從蒼翊身上跳下,快速竄到了另一人肩上……“……”蒼翊跟著回身,看著那人肩頭立著的毛團,將rou干扔回碟里,笑道:“真是個沒良心的?!?/br>南宮若塵有些怔然地站在門邊,良久不曾挪動一步,蒼翊微不可聞一聲輕嘆,起身走到門邊將房門磕上:“怎么杵這了,不冷嗎?”耳畔熟悉的聲音低語,激得人一顫,南宮若塵側頭去看,輕輕搖了搖頭。蒼翊一笑,顧自拉過身旁的手朝房內走去,在桌旁坐下,剛要松開又被另一只手輕輕覆上,蒼翊疑惑,卻見那人正微蹙眉頭:“手怎的這樣涼?你昨晚去哪兒了?”蒼翊心頭一顫,手上傳來的暖意直達心